道生仙門
漆黑之中,道生仙門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實(shí)為凄慘。與那門口掛著的紅色綢緞,赫然對應(yīng),一個壽字高懸于大殿內(nèi)的墻上,上面還占上了斑駁的血點(diǎn)子。
而殿腳下,一行人正在緊鑼密鼓的搜索著,有拿著劍到處刺尸身的,也有拿著火把到處尋人的。
“大人,沒有找到?!?p> 一名持著長劍的黑衣男子跑了過來,那白晃晃的劍鋒上還在滴著鮮紅的血,是從那劍身上滑落下來的。
“都找了嗎?”
萬霖川一襲灰褐色的外衣,身披一黑色鐵甲,那鎧甲上沒有一絲打斗過的痕跡,只是腳下踩著的那雙黑色長靴上有幾道深深的顏色,一看就是血濺到上面的。黑色的高冠立于頭頂,濃密的眉毛下有著一雙靈動的單眼皮,鼻梁微挺,嘴唇有些發(fā)白,卻也豐厚性感。整個人算不上是十分俊俏那類,但也不是丑陋,只是相比之下,有些平淡無奇。
“屬下都搜過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會不會沒有那個人?”
那名黑衣男子用余光掃了一眼,正皺著眉頭環(huán)顧四周的萬霖川,不由得小心試探起來。
“你閉嘴,沒用的東西。去叫他們上后山去搜,一定要給我搜出來,否則我也保不住你們。”
“是,是是!”
那黑衣男子被萬霖川的呵斥給嚇到了,連忙小跑著張羅帶隊(duì)去后山檢查。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后山,這后山烏黑一片,盡管有火把照亮,可在這迷霧之中,根本是無濟(jì)于事。
突然,一聲慘叫劃破長空,驚起了林子里棲息的鳥群,伴隨著鳥群散去,那聲慘叫也沒了蹤跡。
進(jìn)入林子里的眾人被嚇得不敢挪動腳步,都呆在原地,靜靜地探尋著動靜。
突然,又一聲慘叫劃破長空,因?yàn)轼B群已散去,此時(shí)的那聲慘叫顯得更加凄厲。眾人被嚇得亂了陣腳,不斷的在原地轉(zhuǎn)圈,想去找到那聲慘叫發(fā)出的地方。
可還沒等他們清晰的辨別出來,又一聲聲的慘叫接二連三地傳了出來,一聲比聲更短促,到后來徹底沒了任何聲音。
此時(shí),林子外的萬霖川邪魅一笑,隨之朝著林子里喊道:“出來吧!”
只見迷霧里閃過一道黑影,一眨眼就站到了萬霖川的面前。
“萬兄果然聰明!”
聽那富有磁性的嗓音,確認(rèn)那是一名男子。卻因林子太黑,瞧不清那人模樣,但還是可以看出,他高挺筆直的身形。
千門山莊,大殿。
已是下半夜了,盛云慕、唐哲和千陽還坐在千門山莊的前殿。
“時(shí)辰該到了,這怎么還不來?”
千陽等得有些著急,語氣稍微急躁起來,雖有抱怨,卻也盡力克制。
“該到了,約好的,自然不會遲!”
盛云慕其實(shí)也有些焦急了,卻也盡量地避免顯露出來,頓了好半天,才回答千陽的問題。
唐哲坐在椅子上,一直靜閉著雙眼,聽到他們的對話,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淡然的說道:“來了!”
看唐哲緩緩站起,盛云慕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連忙追問:“是他來了?”
“不是,是他們!”唐哲立馬反駁道。
“他們?”盛云慕有些吃驚,卻也恍然大悟,那江留子也來了。
千陽聽著他倆的對話,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屑一顧地又坐回了椅子上,嘴里很是輕蔑地說道:“那家伙真是可怕,竟敢明目張膽地跟來。這種人,可是要遠(yuǎn)離才行!免得哪天惹來殺身之禍?!?p> 盛云慕聽千陽在身后冷言冷語地嘲諷,不由地撇了他一眼,咬著牙提醒道:“千兄說話這是指桑罵槐啊,如今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這說話做事還是不要太絕!”
唐哲聽著他倆的對話,不由得心生厭惡,可聽著那越來越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唐哲選擇對這兩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突然,一襲白色內(nèi)衫,淺黃色外衫,玫紅色外袍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門口。一張十分冷峻妖艷的瓜子臉上,那小巧又型的嘴角邪媚一揚(yáng),牽動著那雙濃密的眉毛。一雙狐貍一般的桃花眼,十分別致地掛在那英挺的鼻梁上。
“怎么?這千兄可是對我有埋怨?”
“怎敢?”千陽并沒有看他,只是依舊側(cè)著身子看著手里的劍,翻了個白眼,冷笑道。
“好了,都別爭了,事情怎么樣?萬霖川呢?”盛云慕呵斥著兩人,眉頭緊鎖,瞧著那江留子就是一頓追問。
面對盛云慕的詢問,江留子并未直面回答,而是徑直地走向高處的椅子,不緊不慢地拿起桌上的茶壺倒起了茶。
盛云慕有些惱怒,卻也不能急于表達(dá),他知道這江留子武功修為都高出他數(shù)倍,現(xiàn)在還用得著他,就由他囂張。所以,他只能也走向高出處的椅子,不情愿地坐等江留子的答復(fù)。
堂下的千陽看到這一幕,不禁冷笑道:“這人啊,就是這樣,欺軟怕硬!”
唐哲坐到一旁,也笑了笑,卻未應(yīng)聲。
“誰說不是呢?這人啊,還真是如此,沒什么本事,脾氣倒是不小?!苯糇硬恍嫉乩湫Φ?。
“你!”千陽氣不打一出來,卻也活生生地找不出一句話來反駁,喉嚨像卡了什么東西一樣。
“我?我什么?不就是想說我欺師滅祖之類的嗎?可你呢?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江留子飲了杯中的茶水,然后憤怒地將目光投向堂下憋紅了臉的千陽,眼神開始變得冷酷起來,整張臉上毫無半點(diǎn)笑意,連那抹壞笑都不復(fù)存在。
繼而,猛地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冷言冷語,道:“你們什么心思,我不多說,既然是互相利用,我倒不介意你們這副態(tài)度。不過,我丑話說到前,我的那份,誰也別想抵賴,至于以后,各不相干?!?p> 盛云慕見江留子發(fā)怒,連忙解釋:“這江先生如今可是這天下唯一的修仙之人,這安邦定國,以后還得仰仗先生,豈敢有不敬之意?!?p> “殿下客氣了,這江山社稷我一介布衣,能得上一個虛位名聲,倒也是方便日后的修行?!苯糇雍敛槐苤M自己的野心,大膽地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強(qiáng)求盛云慕給他一個高官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