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空調(diào)聲嗡嗡嗡的,引人心煩,南汐頭驟然疼了起來,周遭的溫度也仿佛極速上升,汗珠突破她的肌膚,大顆大顆的冒了出來。
剛剛下肚的那碗粥在胃里翻涌,南汐捂著嘴,想要扶著桌子下來,卻整個(gè)人掉下廣木,手上埋著的輸液的針頭牽扯的掉了出來。
絲毫沒有感到疼痛。
我是容澈,你呢?
我是容澈,你呢?
......
滿耳朵回蕩的都是這句話,笑容清澈暖人的少年,那張稚嫩的笑顏逐漸與容潯重合,再分開,再重合……
“我叫汐汐…”
腦海里一個(gè)小女孩的樣子,穿著破爛,頭發(fā)是歪歪的兩個(gè)麻花辮,一雙大眼睛溫漉漉的如夜里的星子,卻透著種膽怯和恐懼,雙手抱膝的窩在墻角,微低的下巴,抬起的眼睛,顯得分外無助,惹人憐惜。
然后一大片一大片的紅,那少年的臉變成容潯的臉,冷酷的目光,殘忍的笑容,血,四濺飛起。
為什么活著?為什么活著?
南汐抓起來地上的輸液的針頭,就往自己胳膊上刺,仿佛疼痛能讓她好受些。
然后她雙眼泛紅的盯著桌子上的那瓶藥,意志力阻止著身體,她不要吃這種藥,她要把體內(nèi)的毒一次全部驅(qū)逐,她不要接下來的半年一年都要靠藥物活著,像一個(gè)蒼白的絕癥病人那樣。
她不要,她不想!
體內(nèi)有一種火在燃燒,燒的她喉嚨干疼,心臟猛烈的跳動(dòng),南汐拿著針頭刺向自己。
然而卻刺在一根白皙強(qiáng)健的胳膊上,是容潯。
他奪下南汐手里的針頭,扔的很遠(yuǎn),然后他奮力想要抱住南汐,卻被南汐一把推開。
“你走,你走,你是魔鬼,你走!”
南汐哭喊著,容潯心疼的都要裂開,他再次抱住南汐,他的汐汐是這么瘦小,這么脆弱。
南汐掙脫不開,一口咬在容潯的胳膊上,很深很深,微甜的血腥味兒沖淡了南汐身上的灼燒感。
一下一下,風(fēng)吹動(dòng)窗簾,墻壁上的影子在無聲舞動(dòng),容潯這般抱著南汐坐在地上,下巴抵在她頸窩處,閉上眼睛,動(dòng)也不動(dòng),任由南汐咬著他。
待南汐情緒慢慢平穩(wěn)下來,容潯胳膊上已經(jīng)是密密麻麻的齒印。
南汐的神情漸漸清明,渾身都被汗水溫透,她輕輕推了推容潯的胳膊,歉意的看著胳膊上的牙印。
“抱歉,傷了你,你該叫醫(yī)生的?!蹦舷Z氣低沉沙啞,有種聲嘶力竭過的滄桑。
容潯又抱了抱南汐,這才不舍得松開胳膊。
“只要你能好過一點(diǎn),我怎么樣都無所謂?!?p> 只要你能好過一點(diǎn),我做什么都可以。
南汐緩緩起身坐在廣木上,她這才發(fā)覺容潯的襯衫已經(jīng)被自己弄溫一大片,絲質(zhì)的料子貼在他棱角分明,溝壑明顯的腹肌上,有種勾人的性感。
南汐頓時(shí)有些舉足無措,容潯拿來干凈的毛巾幫她擦拭額頭。
她一把握住容潯的手腕,望著容潯道:“你可知道容澈,是誰?”
一個(gè)問題,容潯心里起了驚濤駭浪,不由得有種戰(zhàn)栗,她要想起來了么?
那些早已塵封的過往,他的汐汐如果真的全想起來,他又該怎么辦呢?
花大朵
里面的錯(cuò)別字溫漉漉和廣木,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