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弗雷先生突然登門拜訪了我,這的確讓我有些意外。在我的記憶中弗雷先生總是忙忙碌碌的,能夠見到面時候大多是在清晨,他總會穿著得體在我看來極為受罪的正裝,左手拿著手提箱在和弗雷太太吻別,有時小麥加也會在吻別的行列之中。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他此次的拜訪緣由只是聽小麥加說我在回憶錄,所以特自過來看看。這可不多見,弗雷先生是一個極為穩(wěn)重和有善心的人,平常不會輕易地對一些事物感興趣。這次的反常倒是讓我有些好奇。
我一邊將書桌上的稿子拿給他一邊笑著詢問著原因。可他在接過稿子時并沒有敷衍回答,而是回答極為認(rèn)真。
“嗯……埃加德先生,這么多年相處,您做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里,您也是我和我的太太敬重的人,而且我們的孩子也非常喜歡您。您能住在我們家我們很高興,也很榮幸。我希望我們能成為一家人,既然要如此,我便更加想了解您。”
說實話,聽到這些話時。我沒有感覺到驕傲,只是覺得異常羞愧。我的到來并沒有為這個家庭帶來過任何的財富,他們卻一直在無私幫助我,我做的事情對于他們的來說簡直如一滴水和大海一般。可到頭來,我還沒有報答他們,他們卻來感謝我這個已經(jīng)快要死的老家伙。
他看的很認(rèn)真,所以讀完我所寫的部分時已至黃昏。我便邀請他在這里吃完晚餐再回去,他也沒有拒絕從隨身的皮包中拿出了一罐葡萄酒,看來他也是有備而來。這是弗雷太太自己釀制,每當(dāng)有什么聚會時,餐桌上也總會出現(xiàn)它。弗雷太太的手藝很好,周圍的人喝過酒后總會這樣評價,但對于我而言倒是喝不慣這類酒精飲品,所以木屋里也不會備酒杯。
弗雷先生也清楚這一點,也就只帶一個酒杯。今天的晚餐是新鮮的小牛腩和西蘭花,材料都是之前弗雷夫婦他們送過來的。
經(jīng)過簡單的準(zhǔn)備,也就開動了,在餐桌上我們倒也沒有太多禮儀,一邊吃著一邊交談。說實話弗雷先生是個不善于聊天的人,因為他總能將一些事情扯到政府的頭上,喝過酒后更會如此,所以和他聊天總是不大痛快。
吃完晚餐后,弗雷先生也已醉的不行,因為我居住的地方是弗雷夫婦的花園,離他們的家并不遠(yuǎn),我便將他送了回去。
……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記錄下這次拜訪,你們也只當(dāng)是一個將死之人低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