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蜘蛛腺中液體涂完后,一股冰涼之感也讓我的痛楚一下子消退了許多,我活動活動手臂,看來至少正常的活動是沒什么問題了。我才狼狽的躺下,隨手從口袋中翻出那些準備作為友好鄰居的“禮物”,看著那些怪物肉,心中瞬間燃起無邊的怒火,一把將怪物肉甩到墻上,又起身準備補上兩腳??蓜傋叩侥切┕治锶馀员銍@了口氣,俯身撿了回來,自己的愚蠢何必對食物發(fā)火。
“該死的畜牲!這群沒教養(yǎng)的家伙……”我大聲咒罵著,用盡了自己當時腦海內(nèi)還記得的一切詞匯??蓜偭R到一半便突然沒了聲音,我轉(zhuǎn)過頭盯著木墻的上空,下意識用耳朵像獵狗一樣仔細的聽著,只有風(fēng)聲。又緩緩的走到墻邊,雙手扒在墻邊剛想爬上去看看,但又停了下來,最終將一只耳朵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努力的捕捉著木墻外的聲音。直到耳朵都快被凍僵也沒聽到什么。
“應(yīng)該走了……”
“應(yīng)該走了吧?”
“嗯,是走了!”
我艱難的將耳朵從木墻上拔下,一手搓著發(fā)紫的耳朵一邊用著奇怪的動作在營地中舞動著,嘴里還不停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語。
就算是本人,我沒明白自己當時為何會那樣……可笑。最重要的,當時的我還把這一切,原封不動的記錄下來,其中還夾雜著許多連我自己都看不懂的奇怪字符??磥硪粋€人脫離群體久后,精神上總歸有點不太正常,雖然這個人說的是我自己。
幸好這樣的有些瘋癲的舉動并沒有持續(xù)很久,不然你們也就不會看到這本回憶錄了。
說回那時吧。最后也不知是累了還是清醒過來,我攤到在地上,一點也不想動彈。這時氣溫正在回暖,也就許多日子沒有下過大雪,因此直接躺下倒也不感覺冰冷。再加上有些篝火的溫暖倒是覺得有些安逸。
我就這么躺在草地上,可眼睛還一直看著木墻外的天空,思索了半天,我還是起身扒在了墻壁上,悄悄的探出腦袋觀察著。
就如我所料,那位新鄰居直接在我家附近打著獵,只是身邊沒有那群獵狗,怪不得在木墻聽不到什么聲音。此時的我也沒了跟這新鄰居爭奪的心思,也只能希望這位鄰居能顧忌鄰居之情,別再讓它的寵物們出面。
我又抬頭看了看還沒暗下的天空,平常此時應(yīng)該在外面收集著物資正往回趕,可此刻卻被堵在了家里。
可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去收集物資,所以我還必須要踏出這個屬于我的港灣。掙扎了許久,最終我還是準備踏出了營地,填飽肚子、穿上裝甲,拿上長矛,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營地。
按照那些劇院里的戲碼我應(yīng)該再次發(fā)出挑戰(zhàn),可真實情況是我鼓起的勇氣只支持我向外走了兩步便被犬吠聲瞬間擊碎,如同敗者般再次逃回營地,死死抵著大門。
我知道這樣的舉動的確有些羞恥,可事實就是這樣,我無法反駁。到現(xiàn)在我也發(fā)現(xiàn)了,好像人們有了一個能保護自己的東西時,人們便不會在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的做著事。
抱歉,不應(yīng)該按照自己的經(jīng)歷來揣測全人類,這對人們并不公平。我們還是回到那時候。正如上面說了那樣,我沒辦法走出營地,也就是說我被困在了這里,除非我能克服這群家伙或者讓這些家伙們消失。
你一定以為事件發(fā)展是第一種,但就是這個世界的魅力,越覺得不可能的事情,便真的可能實現(xiàn)。
隨著氣溫的回暖,我也逐漸不在依靠篝火了,所以對于物資的消耗倒是減緩了許多,再加上物資儲備量。這些也是讓我在如此境地下還能有心情寫日志的倚仗。雖說有這樣的倚仗,但只消耗原先的資本而不入賬,遲早有一天要出現(xiàn)事故,到時候便是耶穌都保不住我了。
可就算明白這件事,但躲藏在營地的前幾天我很開心,甚至有些樂得其所,外間的犬吠聲再大也突破不了,我是無比安全的,甚至在此期間我還繼續(xù)鉆研起了那本《dio的日志》。
可我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不斷看向營地的大門,在心里不斷的給自己鼓勵,但每次想要行動時,墻外的犬吠聲總會惡意的一次又一次的擊碎我的信心,把我放逐到無邊黑暗深淵之中。
這樣的日子開始變得異常煎熬,真的很煎熬。原本保護我的木墻,此刻在我眼中依然成了束縛繩索;箱子也成了一個個裝滿了我的恐懼的潘多拉魔盒,每次打開不斷減少的物資總會讓我感到一陣暈眩??删退闳绱?,那扇只不過是用幾塊木頭搭建的門我卻怎么都“打不開”也“出不去”。
寫到這,還是覺得有些后怕。那時的我明明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那么,面對了那么多的戰(zhàn)斗,卻被幾只獵狗所困,或者說是被營地的安逸所束縛。若不是出現(xiàn)那樣的轉(zhuǎn)折,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會被自己騙多久。
“咚!咚!咚!”,聲音從遠處傳來,并隨著時間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似乎整片大陸都開始震動起來,這巨大的動靜便是這場轉(zhuǎn)折的開幕。
當我還沒反應(yīng)時,一陣莫名的喘息聲進入了我的耳朵,冰冷而又毛骨悚然,和這陣喘息聲一并到達的便是讓人反胃的腥臭味……
接著我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下意識的抬頭望向木墻外的天空,目光的盡頭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身軀,迎著陽光,銀白色毛發(fā)在寒風(fēng)中隨意擺動著,一雙巨大的鹿角帶著絲絲殷紅,當那頭顱中央巨大的眼球轉(zhuǎn)向我時,我感覺自己血液已被凍成了碎沫。
漆黑的巨爪抬起,落下。我引以為傲的木墻就這么被擊碎。
“逃跑!不可能打的過!逃!”這是我最后的理性在瘋狂的吼叫著,整個人就如一個被冰凍的渦輪,瘋狂的嘗試重啟著。我沖了出去,不顧一切的跑著,身后的怒吼聲也突然響起,這讓我更加瘋狂,用盡了全身力氣……
就在我全力奔跑時,幾道身影從我身邊穿過,隨即犬吠聲便和那怒吼聲交織在了一起,跟著的便是幾聲哀嚎。那幾聲哀嚎就如催命符一般,不斷刺激著我向前奔跑著。
可就在我逃跑之時,便沒意識到這頭巨大怪物為什么會突然跑到這,更不會想到在不遠處有幾個人正在計劃著如何擊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