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拿眼溜了一下禮義院里栓著的母牛還有旁邊的小牛犢,小牛犢是滿瞟肥,在陳三爺?shù)难劾?,那就是金燦燦的金子,花花綠綠的票子。
如今這牛肉,那價格是一天一個價的往上飚,這頭肥得流油的小牛犢,少說也有八百斤,長得又好看,毛光水滑的,那要是賣給那人家喂種牛的,自己準能賺不少的傭錢。
更重要的是,陳三爺他想自己再找個生財?shù)拈T,他家里有個傻兒子,沒啥本事,只能是掏把力氣掙錢,什么時候能夠有錢蓋房子,娶媳婦,不如趁現(xiàn)在牛肉貴,家家戶戶都養(yǎng)牛的時候,自己喂上個種公牛,這方園幾十里,只有楚陽集上的二幹子喂了一頭。
唉,這幾天敵軍逢集就見二幹子大把大把的收票子,他心里好不是滋味。
早些時他就相中了禮義家的這頭小牛犢,長的好看,毛色又亮,只要自己用心調(diào)教,那用不上個三五個月,那就是自己家的印錢機。
可是他來給瑞榮說了幾次,瑞榮不同意賣,她給陳三爺說:“三爺,不是我撥你面子,只因為我們家禮義也沒個啥技術(shù),在外面打工也掙不了幾個錢,我尋思著等他回來,讓他放牛,這樣賺錢也容易些,也不會太辛苦?!?p> 陳三爺無奈,可是眼瞅見了,心里難免總是惦記著,他時不時的就會來禮義家轉(zhuǎn)轉(zhuǎn),瞅幾眼那個帥氣的小公牛。
小公牛也似乎感覺到有人它,抖動了一下,“嘜”的一聲牛吼,充滿了活力。
“禮義家這牛真漂亮?!标惾隣敳挥傻觅澋?。
“三叔,你看禮義家這牛能賣多少錢?!?p> 陳張氏精明得很,一眼就看到陳三爺貪婪的望著小牛的樣子,忽然計上心頭。
“這牛正是好牙口,最少也能值一千元?!?p> “你就什么,三爺,那么值錢?!?p> “陳禮義大驚,一千元,乖乖,這么多,自己辛辛苦苦在外面打工,一天也就掙三四元錢,吃飯還要一元二,除去吃飯也就剰下個二元多錢,再加上時不時的抽包煙,花上一二毛,一個月也攢不下幾十元錢。這次出去更是難過,剛開始沒有活,等找到了活又是下雨,又是刮風,好容易等到天氣好了,自己又是感冒,又是發(fā)燒,等到病好了,也就沒干多少天活,平時又喜歡看人家打個牌,有時候?qū)嵲谌滩蛔×艘裁弦粌砂?,只是手氣實在是不能恭維,臭的很,從沒有翻過盤子,還欠了一屁股的賭債。等到回家一結(jié)賬,他沒掙錢,反倒是欠了工頭一大筆。
好在工頭大哥是自己鄰村的,人家看他可憐,再說明年還要帶他一齊來,那啥事也不能做的太絕了,于是,工頭就借給他二百元,他留下路費,拿大部分還了賭債,下了汽車,偏巧碰到了大興的干爹,他也是外出務(wù)工,是個挺能干的人,人也好,他給大興買了一大堆的點心水果,讓陳禮義給他帶回來。”
陳禮義心里也挺喜歡,有了這些東西,自己回去就好給瑞榮吹他掙了多少多少錢,到時候哄得瑞榮高興,從她手里掏出錢來,趁過年的時候再去牌場翻翻本,那他就不信,自己的手會那和臭氣。
這時一聽陳三爺說一頭牛以賣一千元,那這下可不是要發(fā)了。
“一千元,一千元,有了這一千元,自己還干個什么活?!?p> 陳張氏的兩眼也放出光來,她在家也聽說這牛價錢高,可她并不知道高的這樣離譜,一千元,那這牛賣了可以給三奎娶媳婦了,下彩禮也不過要五百元,另外的三百元辦辦酒席,自己手里還能剰下個二百元。
如此看來,是得好好整治整治瑞榮,讓她回來好好干活,多喂牛多賺錢。
突然之間,陳張氏母子心意想通,有些心昭不宣的想法。
要不整就不整,要整就要把她整得熟熟貼貼,要知道瑞榮那脾氣,實在是不能恭維。
前些年因為她妹妹,看看和她生了一場氣,她從那以后就沒再理過自己。
禮義也好像不在是自己的兒子,整天見面也不說一句話,他們悶著頭,干活掙錢,脫坯,沒用兩年時間,兩個人竟然蓋起來兩間寬敞明亮的東屋。
那房子蓋的是又快又漂亮,韓木匠帶著他的兒子徒弟們,只用半個月就把房子蓋好了,又把剰下來的土坯給禮義家蓋了一間小廚房。
真是眼氣死個人,要知道陳張氏住的還是村里的舊場院,那房子破舊不堪,更是難給三奎四奎說親。
更重要的是,梅花一點也不聽話,不這一會的工夫又沒影了。
陳張氏想了一會對陳三爺說:“唉喲,三叔,你老可待多費些心,您可是咱陳家的長悲,可得給俺們禮義作主啊?!?p> 陳三爺看這母子愣愣的站著,不知道他們再想些什么,自己雖然中意他家的小牛,可無奈是人家不賣,他又難如之奈何,又戀戀不舍的瞟了一眼小牛,轉(zhuǎn)身就走。
陳張氏見陳三爺要走,急忙說出這番話,她的眼中不擠出了幾點眼淚。
“這話是怎么說”陳三爺站著步子,過身來問道。
“三叔,求求你給我作主,瑞榮她不學好,跑回她娘家不肯回來。”
“啊,有這種事,我前幾天還見她在家呢,怎么會這樣?!?p> 陳三爺大驚,他不想信的看向了禮義家的院子里,突然聽到了嗚嗚拉拉的哭聲。
“怎么回事”陳三爺朝禮義家走去,大黃在門口拚命的扒住門,它朝屋里嗚嗚的叫住。
似乎是在安尉著屋里的小主人。
大興和小嶺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椅子上,小嶺腳不斷的彈蹬,嘴里嗚嗚啦啦的喊著,可是他的嘴被四奎堵上了一團破布。
四奎不住的按揉著自己的手面,他怨恨的看著小嶺。
憑他這年紀,竟然治服不了這兩個小東西,這可真是太陽要從西邊出來的節(jié)奏啊。
當才娘讓把他們關(guān)進屋里,他拉著他們往屋里來,被小嶺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口咬在手腕上,痛得四奎差點背過氣去。
這也讓四奎發(fā)了狠,一把抓住小嶺,扯過繩子就捆,大興沖過來,想阻攔,被四奎一腳踢倒,進著一腳,一腳踏上,幾下把他綁了個結(jié)實,轉(zhuǎn)過身一把扯過來想逃跑的小嶺。
順手插上了門,幾下把小嶺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還想跑,跑那去,你,你屬狗的呀,咋咬人正狠。唉喲,唉喲”。
剛才忙著捆他們,四奎沒感到痛,這會不覺得手腕似斷了般撕心裂肺的痛,再看看用腕處,一排清晰的牙印,兩端都已經(jīng)被破,滲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