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雷行酒店的床頭柜再度出現(xiàn)在電視屏幕里:
電子時鐘收音機(jī)的時顯屏幕上數(shù)字從05:59跳到了06:00。
收音機(jī)自動播放的歌曲終于換成了一首《追光者》:
『如果說你是海上的煙火,我是浪花的泡沫,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
“馬上大結(jié)局了…淚目…雪中的擁吻是借位來著…”
周佩佩用Pad偷偷編輯著這條彈幕。
她旁邊沙發(fā)上的邵卿正拉著翁懷憬的手信誓旦旦地承諾:“明年四月份卿姐陪你一起拍這部電影?!?p> “卿姐,你還想接著演那位皮草女郎嗎?”
翁懷憬稍有些詫異于邵卿對拍電影的熱情。
邵卿一臉正色,她義不容辭般說道:
“對,到時候把佩佩也叫上,我們倆幫你守著,還是自己人比較放心,可千萬不能便宜了別的女人?!?p> 翁懷憬揮舞起沙發(fā)上的抱枕。
“邵卿你滾啊!”
……
“清哥,這一幕里面的手段可比PUA約會圣經(jīng)里那一套高超多了,你都從哪學(xué)得這套哄女生的辦法啊?!?p> 章雅夢追問著逐漸光明正大看著電視的晏清。
“這都是集體的智慧,你可別把我清兒哥想得那么渣。”
苗妙依然力挺著晏清。
“這是我看過最好的愛情片,唯一可惜的一點(diǎn)居然不是在電影院里跟自己愛的人一起?!?p> 章雅夢悠悠感慨著,她望著晏清和苗妙感性道:“清哥、小喵,謝謝你們,我現(xiàn)在覺得辭職來帝都發(fā)展可能是我人生里做得最酷的一個決定了?!?p> 苗妙挽住章雅夢,奶聲奶氣關(guān)心道:“老章你怎么了?”
“當(dāng)初我就是聽了清哥那首《才華有限公司》,心里那股倔勁犯了,覺得自己接受不了公司運(yùn)營思路的變化,接受不了那種一眼望得到頭的職業(yè)生涯…”
章雅夢有些意難平,很是感性地說了挺長一段話:“那樣別扭地活著太不酷了,清哥你還要一直在我耳邊唱著…承認(rèn)吧…接受吧…我當(dāng)時就炸了?!?p> 眼神里帶著幾縷埋怨和嗔怪,章雅夢望著晏清吐槽道:“直到我拿到我們喵總發(fā)過來的面試邀約,心里還在想要是見到那個晏清,我一定往他臉上懟一句,小爺我偏不承認(rèn)…”
“小姑娘,一輩子還很長,千萬別把話說得這么死…”
苗妙用軟糯糯的聲音講著老氣橫秋的話。
「這樣的老章有些可愛…我就不信管不住自己這雙手…」
晏清則微笑著克制住想伸手薅一把老章的馬尾的沖動,他擠出一句贊美的話:“小孩子才流露脆弱,成年人都在拼命裝酷,我們老章已深得其中真味?!?p> 苗妙像受到鼓勵般,她松手放開章雅夢的臂彎,從椅子上跳下來,對著老章甩了句細(xì)語上流行的社會語錄:
“進(jìn)了晏府這座門,往后就是一家人
有人若想動老章,先問喵姐行不行。”
土味太濃,熏得章雅夢捂住了眼睛。
“小喵,你這是土味社會語錄,一點(diǎn)都不酷?!?p> “那老章你給我來一句?!泵缑畈环獍侯^望著章雅夢。
“來就來,萬般皆是命,無需人垂憐,你看我還有幾分像從前?!?p> 章雅夢也是細(xì)語控,土味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
苗妙不甘示弱:“我這么酷手起刀落藥到病除,感情這種東西還真是影響我走江湖?!?p> “你們繼續(xù),我回去睡覺了…”
晏清有些遭不住兩人突如其來的社會語錄。
苗妙舍不得這歡樂時刻,她挽留道:“馬上還有小黑屋采訪呢,清兒哥。”
“上周采訪問的問題都很日常,沒有什么看點(diǎn)?!?p> 晏清說完口嫌體正直地望向電視機(jī)屏幕。
……
小黑屋里先出場的是翁懷憬。
畫外音,策劃那邊提的第一個問題就很有意思:“翁教授,依然是快速問答,《紅玫瑰》還是《白玫瑰》?”
“……”
翁懷憬望著鏡頭有些茫然。
畫外音帶著歉意:“不好意思,念太快,您更喜歡哪一首歌,《紅玫瑰》還是《白玫瑰》?”
翁懷憬對答如流:“《白玫瑰》?!?p> 畫外音:“好的,謝謝翁教授,《追光者》還是《立秋》?”
翁懷憬斬釘截鐵:“《追光者》!”
畫外音追問:“《才華有限公司》與《白玫瑰》呢?”
翁懷憬淡然:“《白玫瑰》?!?p> 畫外音:“《白玫瑰》與《追光者》呢?”
“…《追光者》吧…”
翁懷憬稍稍猶豫片刻,她下意識地往右轉(zhuǎn)了半圈,突然意識到仍在鏡頭下又強(qiáng)行轉(zhuǎn)了回來。
畫外音:“好的,謝謝翁教授,我們這邊問完了?!?p> ……
“???”
「快問快答?原來這就是每次都是我最后出來的原因,伊梨這是赤裸裸地針對??!」
晏清想起前邊三期每次他錄完小黑屋采訪出來,翁懷憬都已經(jīng)完事的畫面。
「另外,嗡嗡嗡同學(xué)似乎不太喜歡《立秋》這首歌…」
…
“清哥,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p> 章雅夢的提問打斷了晏清心里的揣測。
回過神,晏清若無其事笑著回:“你說。”
發(fā)問前老章似乎思量了許久,她朱唇輕啟:“紅玫瑰與白玫瑰這兩首歌有什么聯(lián)系么?”
晏清打馬虎眼:“同一首旋律的聯(lián)系啊?!?p> “清哥你知道的,我不是在問這個問題?!?p> 老章的馬尾跟著她搖頭的動作揚(yáng)了揚(yáng)。
“我有個朋友說過一番這樣的話: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
章雅夢頗有些追根究底的意思,晏清只能拿出干貨:“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
章雅夢目光綺麗:“還有呢?”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
無奈念出他前世記憶里,張愛玲女士于1944年發(fā)表的中篇小說《紅玫瑰與白玫瑰》開篇那段文字,晏清希望能敷衍過去。
“清哥,那你說是不是這樣…
章雅夢卻伸手?jǐn)r住要出會議室門的晏清,她的眸子里噙著一圈水霧,笑容卻天真無邪。
“一個人唯有在占領(lǐng)了一個女人的身體之后,才能夠徹底忘記她的靈魂?!?p> 苗妙理所當(dāng)然地更正道:“一個人?應(yīng)該是一個男人吧?”
在晏清難掩愕然的眼神里,章雅夢羞赧著低頭改口:“對哦…小喵說的是…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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