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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第一城

第23章 醫(yī)用酒精

亂世第一城 妖地 2549 2020-04-04 15:49:40

  念杞笑瞇瞇地看著床上的母子,才發(fā)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看了看產(chǎn)婦懷里的孩子,村長老婆猶如做夢一般,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是真的!

  她急忙跪在念杞的面前,俯身就要磕頭,嘴唇哆嗦著,激動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念杞急忙扶她起來,“老人家,快起來吧。產(chǎn)婦折騰這么久了,我也給她看看?!?p>  村長聽到這聲啼哭,老淚縱橫,跪倒在地,“蒼天有眼!”

  “多謝貴人救命之恩!”老漢朝著屋內(nèi)碰碰就是幾個響頭。

  圍觀的村民也都嘩然,沒想到竟然被救活了。

  “神醫(yī)!”

  “這才是送子娘娘??!”

  “太厲害了,這都能救活!”

  “肖家命中注定,該有這個孩子!”

  ……

  ~

  天色微明,念杞已經(jīng)被村長夫婦送回來休息。

  韓休也從村口回來了。

  燕飛喝了草藥,沉沉睡去。方琴坐在他的床前,誰勸也不走。

  田禹覺得這個屋里,自己是最多余的,便走了出去。

  他一點困意都沒有,在村子里漫無目的地轉(zhuǎn)悠。

  在村子的西北角,他看到一個房子前搭了一個棚子,棚子中間是一個齊胸高的鐵砧,角落里是一個巨大的爐子,爐膛冰冷。

  棚子收拾的很干凈,鐵砧上一塵不染。

  這是個鐵匠鋪子。

  在這個時代,手藝人很吃香,尤其是鐵匠。

  現(xiàn)在正是春耕的時節(jié),也是鐵匠賺錢的時節(jié),為什么爐子卻熄火了?

  屋子收拾的很干凈,鐵匠去哪兒了?

  “這是我家的鋪子?!?p>  一個聲音突然在后面響起。

  田禹轉(zhuǎn)過身,他已經(jīng)覺察到有人來,是村長。

  “老丈,不去歇一會嗎?”這老頭,折騰了一夜,眼珠子都紅了。

  “不困,現(xiàn)在精神著呢?!睂O子終于平安無事,肖家后繼有人,肖老頭感覺自己還能折騰一天。

  “哦,這鋪子怎么停了?”

  “唉,這是我兒子開的鋪子,去年人沒了。這村里沒人會打鐵,就停了。”肖老漢摸摸鐵砧說道,“我經(jīng)常過來打掃一下,算是個念想吧?!?p>  兩人正說著話,錢豐匆忙趕來,“公子,念郎中請您過去!”

  田禹心里一沉,“燕大哥怎么了?”

  “突然起了高熱?!卞X豐回道。

  ~

  田禹進了西廂房,村長也跟著走了進去。

  聽到燕飛病重,不值守的校尉都趕來了,念杞正在調(diào)配藥物。

  方琴在擰一塊濕布,慢慢擦拭燕飛的額頭。

  田禹上前看了看,燕飛還在昏睡,皮膚都燒紅了,呼吸很粗。

  用手試了一下額頭,燙手。

  “念小姐,有沒有什么法子?”田禹問道。

  “奴家剛開了一劑藥,試試看吧。這種傷,你們都是清楚的,看病人的運氣?!蹦铊秸f道。

  “能不能把燒退了?”田禹問道。

  念杞搖搖頭,“村里找了一把曬干的蘆葦根,奴家讓人煮水了。但是這么高的熱,只怕效果有限?!?p>  “我記得有根百年老參,用得上嗎?”田禹問道。

  他們出京城的時候,從首輔家的藥鋪“拿”了一根參。

  念杞點點頭,“切了一片,放他嘴里含著了。參也不能多用,只是吊命而已?!?p>  看到念杞這么高超的醫(yī)術(shù),都束手無策,眾人的情緒都很低落。

  方琴哭的梨花帶雨,沖村長吼道:“本來昨晚好好的,都是你們,半夜把他折騰起來。現(xiàn)在傷重了,你滿意了吧?”

  村長手足無措,十分尷尬。

  田禹向村長問道:“老丈,能否幫著找一壇酒?”

  村長急忙點頭,“有,但是都是一些劣酒,鄉(xiāng)下人喝的玩意,只怕公子喝不習慣。”

  “不是喝的,治傷口用?!碧镉淼馈?p>  有了這個下臺階,村長趕緊溜了出去。

  念杞疑惑道,“田公子,有什么辦法嗎?”

  “我去配一個醫(yī)用的酒精。試試吧,不知道有沒有用。”田禹道。

  ~

  “醫(yī)用酒精”?念杞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看到念杞期盼的眼神,田禹便邀請道:“念小姐如果方便,可以過來幫忙?!?p>  田禹借用了村長的廚房,在酒壇子的泥封上開了幾個小口,然后將壇子坐在加了清水的鍋里。

  又接了幾根蘆葦桿,一頭從小口插了進去,另一頭放在一個干凈的盆里。

  找了幾塊干凈的布,在水里打濕了之后搭在蘆葦桿上。為的就是給蘆葦桿降溫,讓酒精蒸汽更快凝結(jié)。

  念杞自告奮勇去燒火,結(jié)果塞了一灶的柴禾,廚房里濃煙滾滾,差點沒把田禹熏出去。

  村長以為廚房著火了,急忙過去看,在門口被嗆了幾口煙,才知道是火沒生好。

  村長小心地問道:“兩位貴人,不如讓小老兒生火?保證只管生火,什么也不亂看。”

  制藥是手藝活,好多都是不傳之秘,制藥的時候不讓外人在場的。

  念杞羞得臉都紅到脖子,在家里看傭人燒火,以為很容易呢。

  田禹咳嗽地眼淚都出來了,急忙道:“那就麻煩老丈了?!?p>  村長進了屋,先把滿灶的柴禾拽出來一些。

  很快濃煙沒有了,火旺了起來。

  專業(yè)的事情,還得專業(yè)的人做啊。

  村長蹲在灶前,腦袋垂在膝蓋上,看著灶里的火苗,其他哪也不敢看。

  田禹笑道:“老丈,沒什么不能看的,我就是蒸一點酒精?!?p>  村長嘴上答應(yīng)著,可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燒火。

  田禹無奈,只好隨他去了。

  念杞則把給蘆葦桿降溫的活接了過去。

  田禹站在鍋旁,不斷試水溫,燙手了就讓小火;溫度下去了,就讓加火。

  廚房很快飄蕩著濃郁的酒香。

  忙活了大半天,水盆里不過積了一碗酒精。

  幸好廚房四處漏風,不然幾個人早就醉倒了。

  即使是這樣,念杞的小臉紅撲撲的,村長也暈乎乎的。

  只有田禹還頭腦清醒。

  ~

  醫(yī)用酒精的酒精濃度一般是百分之七十五,而擦拭身體的醫(yī)用酒精需要進一步稀釋,酒精濃度在百分之三十左右。

  田禹按照這兩個比例調(diào)配了兩壇子醫(yī)用酒精。

  沒有酒精度儀,田禹只能大概調(diào)配。上一世喝過高度數(shù)的酒,六十度是一條火線,一直燒到胃;七十度就是一團火,一路滾到胃。

  希望這具身體也是如此感覺。

  方琴早已經(jīng)等的焦躁不安,看田禹和念杞一人抱了一個小壇子回來,急忙迎了上去。

  她低頭端詳了一下,兩個壇子里都是清水,飄散著濃郁的酒味。

  “你做酒去了?”方琴疑惑道。

  念杞解釋道:“我的這個壇子,田公子說是擦洗傷口的,將傷口清洗干凈再上藥;每次換藥都要清洗。”

  方琴問道:“效果好嗎?”

  “就是殺菌用的?!蹦铊秸f道,“別問我什么是‘菌’,我也不知道?!?p>  田禹把手中的壇子交給錢豐,交代用法:“這是給燕大哥擦身子用的,比用水效果好。你用布沾這個,第一次擦,可以擦全身。之后再擦,只擦額頭、腋窩、脖子和四肢。。”

  他沒讓方琴接手,擦洗傷口罷了,但是擦洗腋窩、四肢就不適合女孩子做了,畢竟兩人名分未定。

  念杞親自清洗了傷口,重新上藥包扎后,將方琴拉走了。

  之后要給燕飛擦拭身子,她們需要回避。

  方琴也一夜沒睡了,頂著熊貓眼,需要好好睡一覺。

  錢豐在一個校尉的協(xié)助下,將燕飛的全身擦了一遍。

  屋內(nèi)飄蕩著濃濃的酒香。

  調(diào)配醫(yī)用酒精,已經(jīng)是田禹能力的極限,現(xiàn)在他還無法生產(chǎn)青霉素或者磺胺。

  醫(yī)用酒精可以殺菌消毒,而稀釋后的酒精,可以輔助降溫,避免太高的熱將人燒壞了。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田禹再次試了燕飛的體溫,還有燒,但是沒那么燙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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