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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倚高樓等風來

你會等我嗎

可倚高樓等風來 滑桑 1022 2022-03-24 17:25:41

  第二天剛起床用膳,喝著粥就看見堂前翩翩走進了熟悉的濮白,后面是懶散的別壬,兩個大男人走進懷府,嚇的我一口粥差點沒咽下去。

  這府里的人怎么回事,不是說好了我玩兩天,我撇了一眼跟在他們倆身后的懷老爺,老爺攤攤手,害怕前面?zhèn)z人,沒說話。好吧,我咽了口粥,看來是路上就被別雎門的暗探把行蹤報回去了。

  真是倆閻王爺,躲也躲不過。

  “茨由,棤齡?!卞О仔τ覀z抬眉打招呼,依舊一身藥味。別壬依舊一身騷氣的紅衣。

  “修習地怎么樣?”別壬饒有意思地看著棤齡,棤齡是濮白負責的人,他只在別雎門見過一面,知曉因為著梅夫人的情面送去了青岳修習,沒想到平時都反感別雎門暗衛(wèi)跟著的茨由一直和他呆著。

  “天資聰穎,可造之材?!蔽覞M意地夸贊。

  “過譽。”棤齡笑笑和二人打了招呼。

  稍事收拾,四人在梅園坐著,別壬翻著懷老爺遞給他收集到的情報,我開口嫌棄他倆一來來倆,“不是抓我回去吧,我剛下山還沒休息好呢?!?p>  濮白笑笑,“在這兒有事辦,過來看看你?!?p>  我反應(yīng)機靈,笑嘻嘻“那相當于我給接風洗塵了,兩位公子還不請我吃頓好的?”

  “一定哈哈哈哈哈哈哈?!卞О兹炭〔唤?p>  接下來便在暖茶梅花樹下四人閑談,我施法揚著花玩兒,飛來飛去繞著圈轉(zhuǎn)。

  濮白和別壬交代了兩句便走了,好像是和當?shù)匾幻}妖有些事要談。

  就剩我和棤齡,我就有些心虛了,昨晚他似乎有些生氣。

  棤齡開口,“我還以為今日你就被接走了?!?p>  “什么?”我更心虛了,昨晚我說什么那好似離別的話,真是的。

  我坐在秋千上,棤齡在旁邊只是坐著,拿法術(shù)輕輕推著我,過了一會兒,開口道,

  “只是有些悔我半路修習,不能及時和你一起處理別雎門的事情。”

  “你天資聰穎,不用我在青岳呆的這幾年就能……”我愣了一下,還想安慰他。

  還沒說完,棤齡側(cè)臉過來,說道“之后你會等我一起幫你嗎?”俊美的臉上有種莫能名狀的神情。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當然會等他一起了。笑嘻嘻答應(yīng)。“當然了!不然你去哪里?!?p>  棤齡不再多說什么,昨夜一夜未眠,氣自己法術(shù)不夠被小丫頭留在青岳,氣她為他著想似的推開他,這一年從被樂正除名到現(xiàn)在的處境,一直陪著他的茨由嘻嘻哈哈,自己成習慣地照顧她陪她瘋玩,這樣被推開,像是重新跌到了崖底,心中揪著一樣透不過來氣。

  今日早上看到她往粥里加糖,甜滋滋喝粥滿足的樣子,自己一下子沒了難受,她還是個比自己小的姑娘,只是被別雎門逼著考慮現(xiàn)實考慮未來的道路。

  棤齡知道如果真的開始了,眼前美滋滋喝甜粥的丫頭夾在兩大門派中,處在世事矛盾中心,不會安全的,只是希望她能平安等到自己學成到她身邊。

  “這兒環(huán)境還真不錯。”別壬看著眼前的景色。

  姜洲地處南方,此時就是臘冬,水也未曾上凍,遠處天色與水光渾然一體。

  別壬和濮白來到了姜洲的一處山里,據(jù)情報說是一脈妖呆了幾十上百年的地方,到這兒來主要是想拉攏他們。

  “走吧,這邊?!卞О纂p手虎口結(jié)印,順著鳥進了山里。

  別壬跟了上去,“怎么會有別雎門的人,不是說來談的人都被里邊的妖趕出去了么。”

  “是我多年前救的一只妖,不是門里的人,會個我教她的傳信法術(shù)罷了?!?p>  越往進走,山里妖氣越大,深山老林怪誕,形狀各異,樹葉遮天蔽日,昏暗的很。

  法術(shù)幻化出來的鳥飛著飛著,一轉(zhuǎn)動就消失了。濮白看了看周圍,一身白衣在黑暗里亮的很,“樂黧?”

  別壬耳朵靈敏,聽到了來者的聲音,轉(zhuǎn)過身看見一個女子,個子嬌小,身形孱弱,白瞳白眸,緩緩開口道,“濮白,好久不見,以及,別雎門門主?!?p>  失明的樂黧徑直地朝他們走了過去,眼神清澈,仿佛能看到一樣,和濮白抱了抱,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

  走在兩人前面領(lǐng)著路。

  “這幾個月哪兒玩兒去了?”樂黧開口,一路上聊著。

  “四處溜達,看來姜洲的山水確實養(yǎng)人?!卞О诐M意地看著這個曾經(jīng)奄奄一息倒在門前的小妖現(xiàn)在這樣有活力。

  “你待多久?不如多在這邊住一住?!?p>  “我不多留,倒是茨由回來了,你得空便找她玩吧?!?p>  樂黧笑了笑,“瘋丫頭不再四處瘋了?”

  樂黧也見過茨由,多年前她在廬居療養(yǎng),茨由還是個小孩,總是游說她帶她下山玩,好鬧騰的一個小孩兒,還要她陪她練習法術(shù),一個小屁孩被她法術(shù)捉弄的飛來飛去,茨由還總樂此不疲。

  別壬吐槽,“估計只是回來住個熱鬧,不過也說不準,畢竟有人跟在一起。”

  樂黧“咦?”了一句,“茨由莫不是,這可是新鮮事,等忙完我去看看?!?p>  濮白好笑地說,“還要坑我們一頓接風宴呢,到時候你一起來?!?p>  走了不久就感受到一股厚重的妖氣卷在三人身邊,七八個妖的身形漸漸顯露出來,

  “怎么還是別雎門門主大駕光臨?!逼渲幸蝗说溃Z氣并無挑釁,也并不是很想接著談的意思。

  別壬一身紅衣斜倚在后面,前面的濮白開口了,“這是別雎門的誠意,我知道姜洲一代妖族自足自樂,無意加入任何幫派,不想?yún)⑴c任何紛爭。”

  “所以來的前幾批別雎門的人,還有你們通過樂黧又找到這里是?”另一人開口,看了一眼樂黧。

  “想要你們做個更好的選擇而已,別雎門已經(jīng)和七八個妖族大脈都談攏了,之后也并非我要挑起幾大門派之間的矛盾,而是,若真的打起來,唇亡齒寒,姜洲不會獨善其身的?!卞О灼届o地敘說著。

  “天下門派到了新?lián)Q一代的時節(jié)了,未雨綢繆是最好的選擇?!眲e壬開口,接了一片落下的葉子捏碎掉在地下。

  面前的幾個人都心知肚明,門主都找上門了,誠意已經(jīng)給足,若是再駁了情面,到時候可不僅是別雎門和姜洲妖脈的事了。

  為首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只是希望不要太多殺戮?!?p>  “一定?!卞О状饝?yīng)下。

  第二天正坐著無聊,我和棤齡兩個人蠻幼稚地化梅花為劍互相在空中斗法術(shù)。

  懷老爺畢恭畢敬地等在一旁,開口道,“門主傳信請您二位接風洗塵?!?p>  出門時馬車已守在門口了,不多久就到了姜洲最大的館子,“南樓”。被人引進上房,屋內(nèi)早已擺好了一桌子菜肴,濮白別壬二人坐著聊天,聽見我和棤齡來了便招呼我們坐下。

  “南樓的菜是姜洲特色,你若看著還想吃的就點?!卞О字噶酥肝疑磉叺囊簧却笃溜L,上面掛著寫著菜名的木板,“懶得翻了,餓了餓了?!蔽倚ξ烷_始拿筷子夾一眼相中的桂花糕。

  真是入口即化,桂花香本就清甜,做到綿膩的糕點里更好吃了。濮白和別壬默契的一人接一句,

  “女孩子家家的這么愛吃。”

  “是啊,哪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p>  棤齡在旁邊抬頭看了一眼我身后,我還沒扭頭,眼睛就被一雙纖纖細手蒙起來了,一位女子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越發(fā)愛吃了,不等人齊就動筷子?!?p>  這聲音,怪像之前見過的一位姐姐。但是記性怪差,只是想起了多年前總陪我游玩的一個身影。

  小時候在廬居,一個孩子沒人陪,濮白也常出去,突然有一天就看見廬居大門斜倚了一席白衣,正是夜晚,嚇的人心都快跳出去了,舉著燈籠走近,女子慢慢睜眼,竟是白眸白瞳,當即就大叫一聲。

  眼前的美女虛弱的睜眼,開口,“我還沒死,就快給你嚇死了?!?p>  我倒一下子淡定下來,戳戳她軟軟的身體,“啊嚇死我了才是?!?p>  眼前的女子沒力氣說話,身上流著細細的光,鉆進地里不見,我著急起來,“濮白不在呢這,怎么辦?!?p>  只好立馬叫來人將她搬了進去,下人在藥房多年,會一些醫(yī)藥,當即只能給她開些藥,扎了針。

  好在第二天濮白回來時,看到了樂黧,及時救了她,自此她便在廬居住了一段時間。

  待她稍好些,我經(jīng)常去找她玩,可憐樂黧還只能臥病在床,被我嘰嘰喳喳吵了多日,每天嫌棄地說,“別鬧了小祖宗,我可是病人?!?p>  我趴在她床前繼續(xù)嘰嘰喳喳,“你比其他妖好看多了?!?p>  樂黧見我賴著不走,只能我問一句她回一句“啊……”

  濮白有時在有時不在,但還很關(guān)切樂黧的傷勢,總是回來就見我鬧騰樂黧,很有先見之明的給我?guī)呛J糖糕吃的把我支開,好給樂黧精心把脈,也給她幾日清閑。

  樂黧好差不多時,能出門了,我就急不可耐的拉著她亂逛,美名其曰“更好地恢復身體”

  她還真有法子陪我玩,我抓了后山的鳥,她竟會烤!還烤的很好吃,還會編好看的頭發(fā),很得小孩子的心意。

  大概過了大半年,她便要走了,我哭的傷心,也沒辦法,沒有哪一個大人可以一直陪著一個小孩子,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越長大就漸漸忘了悲傷,只知道有個姐姐,很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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