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今天要報志愿了,不過不是清華北大大學?!?p> “寶貝,不要緊,啥大學,媽媽都喜歡,其實頭幾次媽媽都想讓你報了,看你比較執(zhí)著,也就順著你了?!?p> “是嗎,媽媽?”
“傻孩子,媽媽只愿小寶快樂就夠了!”
也許每個大男孩子的內(nèi)心里都存在著一個跟媽媽訴說的夢,尤其在其內(nèi)心脆弱迷茫的時候,最容易做這樣的夢。程家寶這個大男孩也不例外,此刻他正在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做著這樣的夢。
“大夫,我家小寶這都昏迷兩天了,啥時候能醒啊?求你再給看看吧?!背碳覍毜睦习致犝f兒子住院了,在這已經(jīng)守了兩天了,見兒子始終沒醒心里不免慌了。
“腦部CT沒事,只是輕度腦震蕩,全身其他部位都是軟組織挫傷,沒大事。跟他一起摔下去的那個女孩和他情況差不多,那女孩早都醒了,按說他也早該醒了,很是奇怪,除非有一種情況……”
“大夫,除非那一種情況?”家寶爸沒等大夫說完就心急火燎的趕緊插話,生怕漏掉了什么。
“除非小伙子他自己不愿醒。你們家人多陪他說說話也許能醒的快些?!?p> 大夫說的沒錯,程家寶其實早都該醒了,他只是想在夢里多和媽媽說說話。
因為每次夢醒了,媽媽都不見了,這次正好可以長時間和媽媽見面了,他又怎么能輕易放棄呢?
也許親人之間真的存在著一種神秘的電波,只是這種神秘的電波只有在夢里才能讓思念的人相互偶爾觸摸。
“爸,哥哥的情況大夫怎么說?”程家玉見爸爸愁云滿面的進來了,連忙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向父親打聽,生怕聽到什么不好的。
程家玉那天正在校園里感受報志愿的氛圍,忽然聽到有人喊:“不好了,學校后面的山坡上有人掉下去了?!?p> 當時也沒多想,后來發(fā)現(xiàn)掉下去的人原來是舍友和哥哥。
“大夫說,你哥該醒了,可能是心理原因,所以一直沒醒。”家寶爸此時有點低迷有點無措。
估計當時應該還有一種感覺叫做焦灼。
“叔叔,家玉”,正在父女倆沉默無助時,程家玉的短發(fā)舍友姚夢佳來了。
“夢佳來了,爸,我高中一個宿舍的,姚夢佳?!?p> “嗯好,小玉招呼你同學坐,我出去一下。”
“你沒事了,夢佳?”
“嗯,沒事了,只是你哥這情況?”
“大夫剛說沒大事,該醒了,可能是哥哥自己心理的原因遲遲才沒醒?!?p> “心理的原因?該不是上次你說的你媽給他成親那事把他嚇著了吧?誒,家玉,你哥現(xiàn)在到底結(jié)婚了嗎?那天你不是還請我去幫忙嗎,怎么在半路就碰到你倆了?”
姚夢佳其實在第一次見到程家寶時就有些芳心萌動了。
“小玉,這高考的資料送給你吧,也許你下年用得著。”高考前的一天,程家寶到宿舍給妹妹送資料。
“誒,家玉,那位帥哥你男友???”程家寶剛走,姚夢佳同學就籌到程家玉面前一臉艷羨的打趣道。
“想什么呢,姚夢佳同學,那是我哥程家寶?!?p> “哦,你哥真帥啊,高大挺拔,英俊瀟灑,漂亮的眉宇間似乎還透著股淡淡的憂愁,這種看上去有故事的男生簡直就是我姚夢佳的夢中佳人啊?!?p> 這么露骨的表白話,聽得一屋子的女生直冒雞皮疙瘩。
“看上我哥了?”
“嗯,你哥雖然輕輕的走了,但我的心卻悄悄的跟隨著他遠去的步伐。”
“咦,越說越肉麻了。”
“誒,問個重點唄?”
“問我哥有女朋友沒?”看著姚夢佳那一臉癡情樣,程家玉同學索性直接挑明的替她說了。
“嗯?!币艏淹瑢W誠懇的眼神立馬向程家玉同學射來。
“拿來?”
“啥?”
“高考資料?!?p> “成交!”
機緣巧合的是,高考的考場上姚夢佳同學恰巧坐在了程家寶同學的前面。于是就有了前三場考試都是同一個短發(fā)女生第一個交卷的場景。
也許這都是姚夢佳同學在得知了程家寶同學沒有女友的情況下的一次次荷爾蒙散發(fā)。
“喲,這姚大美女對我哥的婚事這么關(guān)心???我要是告訴你我哥馬上要結(jié)婚了呢?”程家玉幾分挑逗幾分好奇的望著姚夢佳同學。
“聽你這小妞的口氣,本美女就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還想套話沒門?!?p> “我說如果要是真的有那一天,你會怎樣?”程家玉很是認真的看著姚夢佳,仿佛他哥真的要馬上結(jié)婚了。
畢竟來之前她媽還把她哥鎖在屋里要逼婚呢,也許姚夢佳冥冥之中一直有種這樣的擔心和害怕。
“呃,如果你哥結(jié)婚那天,新娘子不是我的話,我想我會不顧一切的瘋狂一把?!币艏岩姵碳矣裢瑢W很是認真的在問這個假設的問題,此刻也是仿佛對天發(fā)誓一樣鄭重一諾。
“厲害!怎么個瘋狂法?你先告訴我好不?”女孩似乎有種天生的好奇心,尤其對有關(guān)追逐愛情的瘋狂做法特別上心。
“具體怎么個瘋狂法我還沒想好,沒準我會像當年我爸爸那樣勇敢瘋狂吧?!?p> “哇塞,你爸當年都干啥了,趕緊說說,你這段先打住畢竟全是假設,快來點實戰(zhàn)的,好讓妹妹我提前學學?!?p> “瞧你那饞樣,好像跟看見好吃的似的?!?p> “坐,快坐,叫聲未來的嫂子總可以說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p> “咦,臉皮還真不薄?!?p> “小妮子,我看你是不想聽本美女授課了?!?p> “得得,服你了,嫂子請講課。”
“嗯,這聲嫂子叫的還不錯?!?p> “哈哈……”
“噓!”姚夢佳瞅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程家寶,趕緊沖著哈哈大笑的程家玉同學作了個小點聲的動作。
“哦,忘了哥哥。好了不笑了,好嫂子咱小聲點講吧?!?p> 姚夢佳眼睛凝視前方,畫面就像放電影似的開始把他父親的故事重播。
“姚警官,你的信。”姚夢佳的父親姚執(zhí)著是一名警察,這天快遞員來送信和包裹。
“哦,謝謝你了,師傅讓你久等了?!?p> “知道你忙,來你單位幾回了,你都不在,這下好了,我走了?!?p> “哎呀,真實麻煩你了師傅,謝謝你哈!”
見日期落款是一個月前,姚執(zhí)著跟郵遞員師傅客氣完,趕緊把信拆開,聲怕錯過了什么。
信是一個月前女朋友寫的,那時姚執(zhí)著正在南方出差辦案。
“執(zhí)著,去你單位幾次了,都沒能跟你見著,今天我只好給你提筆寫信了。
我去單位找你是想跟你說,最近家里人又逼著我跟俺村那人結(jié)婚了,他們說那人家里殷實,人也不錯,我嫁過去人家不會虧待我。
你知道的,人家心里有你了,我是不管他們怎么說的。
爹媽老問我為什么?我一大姑娘家礙于臉面,總不能說我在外面已經(jīng)有人了吧?你知道這事要是自己說出去長輩的臉上也是無光的。
我去找你就是希望你盡快能到俺村跟俺爹媽說。
這幾天我一個人又去走了走咱倆一起走過的路還有一起爬過的那個土山坡。
你知道嗎,沒有你陪著原來那段路那樣難走,那個坡也那樣難過。
好了,不多說了,你在外面出差多注意安全,我急切等著你來俺們村跟俺爹媽說?!?p> 落款是“日思夜盼你來的人:小芳。”
信的內(nèi)容不長,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是明白了。
姚執(zhí)著把信揣在兜里,在車隊要了個車,一腳油門踩到底就哄的一下竄出去了。
還沒到小芳村,大老遠就聽到鞭炮聲,姚執(zhí)著心里就咯噔一下,“該不會是來晚了吧,莫非今天小芳結(jié)婚?”
心慌意亂的姚執(zhí)著,把車子停在路邊,趕緊下車把對面走過來的老鄉(xiāng)攔?。骸袄相l(xiāng),咱村今個誰家辦喜事?。俊?p> “老楊家的大娃今個辦喜事,走走,快走吧,酒席快開場了,我正往哪趕呢。”這位老鄉(xiāng)以為姚執(zhí)著喝喜酒來了,忙熱情的提醒到。
“是嗎?新娘子誰家的???”姚執(zhí)著邊把煙讓過去,邊繼續(xù)寒暄。
“你還不知道?小芳啊?!?p> “就這樣那位老鄉(xiāng)就把我爸帶過去了,后來的結(jié)局就是小芳成了我媽”,本來還想接著詳細講的姚夢佳突然聽到了程家寶似乎在迷迷糊糊的說話,連忙沖著程家玉噓了一聲。
草草結(jié)束她老爸搶老媽的那段瘋狂的佳話,倆人屏氣呼吸開始偷聽程家寶的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