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與魔教一場決戰(zhàn)后,死傷無數(shù)。
雖說最后正道攜殘兵落荒而去,但魔教也沒討到什么好處。
傷員被統(tǒng)一安置在醫(yī)廬里,因?yàn)槿颂?,小小的醫(yī)廬幾要人滿為患。
魏燕緊緊閉著眼睛,瑟縮在給她安排的小小角落里。
身上冷汗冒了一層又一層,浸得傷口疼癢難耐。
可她完全不敢動,因?yàn)?,她根本不是魔教中人?p> 她一個正道小人物,不過是被門派掌門帶來的炮灰。
因?yàn)楸浑p方戰(zhàn)斗波及,受傷昏迷。
誰料到醒來以后,竟會遭遇這么可怕的事情。
2
魔教剛與正道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損耗甚重。
她在此處,簡直是現(xiàn)成的出氣筒。
一想到他們?nèi)舭l(fā)現(xiàn)她的身份,不知會以什么方式對付自己,魏燕就覺得生不如死。
每次這里的醫(yī)者來給換藥,魏燕的心都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兒。
她不知道對方是否有所察覺,只知道,裝昏迷遠(yuǎn)非長久之計。
于是,幾天之后,魏燕很刻意地挑了個晚間換藥的時間,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過分蒼白的容顏。
手腕細(xì)瘦得,甚至快趕上她的了。
正好換藥已到尾聲,那人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可魏燕卻攥緊了身上的棉被,她有種感覺,這人,知道些什么。
既然已經(jīng)醒了,就不能再以受傷為由總躺著了。
魏燕不敢把活動范圍擴(kuò)大太遠(yuǎn),主要是跟著那個給她換藥的人。
當(dāng)然,她并未明目張膽地跟隨,而是悄悄地,偶爾把注意力轉(zhuǎn)到他身上。
讓她有些不解的是,那人似乎很受排擠。
除了她以外,其他暫住在醫(yī)廬里的人,都未給過他什么好臉色。
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全部。
恍惚間,她竟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須臾之后,她就搖了搖腦袋,否認(rèn)了這個想法。
他們怎么會一樣呢?再怎么受排擠,他也是魔教中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有性命之憂。
而她,只要暴露,唯死而已。
雖然她只是正道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也難保沒人見過她。
這個萬一,魏燕不敢賭,她惜命得很。
所以,人愈發(fā)小心翼翼。
至于那個受排擠的醫(yī)者,她也總算摸清了對方來路。
原來,他竟是一個魔教中人,和正道人士的孩子。
之所以還被留到現(xiàn)在,也是因?yàn)樗赣H親授的一手醫(yī)術(shù)。
魏燕還未來得及多感慨一番,她的身份,就猝不及防地暴露了。
真的就這么寸,魔教有人見到過她這個小小正道炮灰的臉。
魏燕尚未來得及反駁,就被扔進(jìn)了地牢。
她坐在潮濕的地面上,心里苦中作樂,得虧傷口已經(jīng)好了。
不過好了又有什么用,很快她就感覺不到了。
然而,這個時刻真正到來時,魏燕還是沒忍住顫抖。
走到地牢外面的,居然是那個醫(yī)者。
他走近牢門,整個人半個身子貼在門鎖處。
魏燕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扯著手上的鎖鏈就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會有如此大的力氣。
看著那人的臉漸漸變得紫脹,魏燕緩緩閉上眼睛,一行清淚流了下來。
她真的不想這么做的,可是,她更不想死。
魏燕手上的鎖鏈慢慢松開,看著那人的身體軟倒在地。
然后,從他手里掉出一把烏沉沉的鑰匙。
飛快打開牢門后,魏燕在他身上仔細(xì)摸索了一番,打算看看有沒有什么錢財類的。
誰知竟被她找到厚厚一沓銀票。
魏燕開心的同時升起些許疑惑,什么人會沒事兒在身上塞這么多銀票。
剛要起身離開,卻被死死攥住手腕。
“我一直后悔……當(dāng)年未曾救下我娘……為什么……正道和魔教,就不能和平共處呢……”
他說完這句話后,再沒了聲息。
魏燕戰(zhàn)戰(zhàn)兢兢往他鼻子下一探,確定這次是真沒氣了。
她還確定了另一件事,他不是來殺她的。
剛剛她因?yàn)樗劳龅目謶滞[的大腦,總算回了些神。
是啊,魔教怎么會派他這么個正道人士和魔教中人的孩子來殺她,不怕他反水嗎?
他……大概率就是來救她的。
可她卻……
魏燕死死咬住唇,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她真的不想這樣的。
為什么,正道與魔教,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