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塵埃落定
?。ㄆ呤模┰敢磺袎m埃落定,只嘆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
四年前蘭氏集團被收購,唯獨雨櫻高校獲得了新一輪的注資,非但沒有受波及反而相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四年來,雨櫻高校的校園風(fēng)氣及口碑越來越好。
校董依舊是蘭振天。
原來當(dāng)年蘭振天在察覺出沈曼怡預(yù)謀得到蘭氏后用了障眼法。表面上雨櫻高校的資金情況不樂觀,暗地里蘭振天早已為雨櫻準(zhǔn)備了一筆充足可觀的資金。
蘭氏集團嚴(yán)重受創(chuàng),資金不容易填補,但雨櫻只是一所學(xué)校,想保住它對蘭振天而言不算難事。
當(dāng)然,蘭振天唯獨保下雨櫻的理由大家心知肚明,那就是為了當(dāng)年的葉寧。
這里有太多曾經(jīng)美好的回憶,更有著那個人生活過的痕跡。
本來二十七周年的校慶是不必如此重視如此盛大的,奈何今年不一樣,校方不僅將校慶日期提前了半年,更是大力邀請各界成功人士,甚至請來了當(dāng)紅歌手表演。至于原因,大家都懂,為一歸來人。
校慶很熱鬧,之前的校友大多都繼承家業(yè)搖身一變成了知名的商人,或者大型企業(yè)的高管。
因為來的人都是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所以相比其他大學(xué),雨櫻高校的校慶辦的格外隆重和氣派。
校園停車場,各路豪車整齊有序的停放。
禮堂內(nèi),氣氛熱絡(luò)。
邵海涵一臉甜蜜地挽著葉茵蕓。
林雨舒笑臉相迎地與人交談,只是眼底藏著不耐煩。
金蘭和夏夜琳起了爭執(zhí)后,負氣離開。
夏夜琳不復(fù)當(dāng)年的囂張氣焰,低聲下氣地和人說著什么。
李夏延形單影只的,臉上有幾分落寞。
杜曉諾站在角落,與周遭熱絡(luò)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一個戴著黑色邊框眼鏡的男人快步走了過去,遞給杜曉諾一杯橙汁。杜曉諾接過,朝男人笑了笑,男人亦笑著回應(yīng)。
蘭雅萱默默注視著這一切,一張張熟悉的臉孔浮在眼前。
眉眼低垂,心靜如水。
林雨舒與人結(jié)束攀談,一臉別扭地來到蘭雅萱身前。
“那個……不得不承認,確實沒有誰能比你更配得上申羽義。”
見林雨舒莫名其妙地整這么一出,蘭雅萱眉頭一挑,“怎么突然說出這種話?”
被問的有點尷尬,林雨舒眼神閃了閃,而后下巴一揚,別扭地開口,“我…我這叫識時務(wù)?!?p> 蘭雅萱點頭表示認可,“正式步入社會后,你倒是成長不少?!?p> 林雨舒沒有再說什么,又一臉別扭地走開。
忽然,一陣騷動自禮堂大門處傳來。
蘭雅萱隨著大家的視線一齊轉(zhuǎn)向門口,而后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揚,笑意直達眼底。
呵——好大的排場。
門口,譚以翔一身騷包的打扮走在最前面,安冉面無表情地跟在其身旁,身后還跟著四個黑衣保鏢,出場方式簡直是自帶BGM。
行至禮堂內(nèi),譚以翔動作瀟灑地摘下墨鏡,隨手遞給安冉。
俊美如斯的臉完全暴露于人前,安冉在接墨鏡時沒忍住看了一眼,而后垂眸,斂去所有不該有的情緒。
四個保鏢在譚以翔踏入禮堂時便停下腳步,在門口自發(fā)的擔(dān)任起了看門,哦不,是保護譚門老大安全的任務(wù)。
是的,四年的時間大家都有成長,譚以翔也從譚門太子爺變成了譚門當(dāng)家人,只是人們還是習(xí)慣性的稱呼其太子爺。
譚以翔摘掉墨鏡后雙眸囂張肆意地搜尋著。
視線所及有對其點頭友好示意的,有躍躍欲試準(zhǔn)備上前攀談的,更有對其避之唯恐不及的,只有一個人看自己的眼神不躲不閃始終是淡然而明亮的。
目光定格在這一處,眸色漸深,唇角噙起邪肆的笑。
抬腳,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站定,霸道強勢的氣場不減,邪魅一笑,清亮好聽的男性嗓音響起,“四年不見,別來無恙?!?p> 蘭雅萱定定地看著譚以翔。
四年,原本的桀驁不馴已歷練成迫人于無形的氣勢,只是唇邊的邪肆未變,講話的語氣仍舊帶點痞氣,但卻是透著一股不容拒絕不容反駁的強勢。
心中難免有些動容。
這個男人,自己終是辜負了。
表面上未做其他,唇邊保持淺笑,“我很好,看你的樣子這四年過得也是不錯?!?p> “那是——生活滋潤??!”說到這里,譚以翔眉目輕佻,言語中曖昧寓意明顯。
聽出話中意味,蘭雅萱莞爾一笑,搖了搖頭,頗有幾分無奈。
兩人一如多年不見的老友相談甚歡,彼此心照不宣的不提從前,只問近況。
譚以翔專注地聽著蘭雅萱的話,時不時地回應(yīng)著,問著??∶赖哪樖冀K掛著笑,只是眼眸深處極力掩藏著點點苦澀。
安冉靜靜地站在譚以翔不遠處,像隱形人一樣。
多年在其左右的陪伴和護衛(wèi),對譚以翔的一點一滴早已熟讀于心。對方輕微的情緒波動,興許旁人察覺不出,但安冉總會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所以,譚以翔剛剛眼里轉(zhuǎn)瞬即逝的苦澀還是被安冉捕捉到。
四年了,還是忘不掉嗎?
安冉垂下眼眸,神情落寞。
其實早在四年前申羽義為蘭雅萱擋下那一槍時,譚以翔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這段感情終是無果。
嘆只嘆自己欠些運氣,如果當(dāng)初站在她身邊的是自己,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替她擋槍。
那樣,結(jié)局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
可惜沒有如果,錯失了也就徹底失去了。
只是一時間心里一空,感情無處安放,總要用時間撫平。
四年的時間,強迫著自己將感情一點點抽離。
用心愛過的,盡管感情抽離而去,多少還是會留有痕跡,這些痕跡不可磨滅地留在心中,就當(dāng)作紀(jì)念吧。
“你回國后,和他見面了嗎?”譚以翔湊近,一臉八卦地問道。
他……
不用問,就知道譚以翔指的是誰。
“還沒?!碧m雅萱語氣淡淡,情緒未變。
譚以翔了然地點點頭,而后煞有介事地說道:“他應(yīng)該也來了,剛在停車場看見他車?!?p> 聞言,蘭雅萱沒有感到絲毫意外,只是眸中閃著些微光亮,唇邊的笑意漸深。
§
陽春三月,正是櫻花盛開之時。天氣回暖,卻還是微涼。
人工湖泛著點點斑駁金光,本是冰涼的水硬是被陽光增添了幾許暖意。
高大英俊的男人矜貴地立于湖邊,細碎的陽光打在臉上,冷峻的面容多了幾分柔和。
雙手隨意瀟灑地插在大衣兜里,風(fēng)調(diào)皮地掀起米白色風(fēng)衣一角。
男人始終一副不驚不擾的神態(tài),眉宇間盡是時間沉淀下的沉穩(wěn)。
窸窣的聲音自后方傳來。
黑色的高跟鞋站穩(wěn)在櫻花樹下。
黑色長裙外罩著紅色風(fēng)衣,襯的女人嫵媚艷麗。
風(fēng)微撩起女人柔順的長發(fā),在空中飄出完美的弧度。
女人本是一副冰美人的模樣,偏偏唇角勾起淺淡的弧度,眼里更是波光流轉(zhuǎn)。
男人察覺到身后的動靜,旋即轉(zhuǎn)身。
兩兩凝望,一如那年。
時間有些微微凝固的靜默,只有一旁的櫻花樹隨風(fēng)搖曳,散落了幾片花瓣。
初見時,他便已經(jīng)知道是她了。
輾轉(zhuǎn)曲折,始終是她。
只是這一次,她勾唇淺笑,看著自己的眼中泛著溫柔的光。
僅一眼,之前所有的疑慮和不確定統(tǒng)統(tǒng)消散,干涸已久的心田瞬間被柔情注滿,余下的只剩滿心暖意。
申羽義邁開腳步,步伐沉穩(wěn)堅定,緩緩的一步一步地走著,像虔誠的儀式。
在距離對方一步遠的地方停頓腳步,專注地凝睇對方,眼里盡是化不開的深情。
空氣里響起了低沉磁性的男聲,“回來了。”
朱唇輕啟,卻只是發(fā)出了一聲輕柔的單字節(jié),“嗯?!?p> “不走了吧。”
“嗯。”停頓一下,眉眼含笑,又輕柔地補充一句,“你在哪,我在哪?!?p> 隨著這句話飄出,申羽義唇邊的弧度越來越大,之后是久久地對視,眼里雙雙霸道強勢的只能容得下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
時間好像被這氛圍凝固住。
良久——
申羽義忽而上前一步,長臂一勾圈住蘭雅萱盈盈一握的細腰,微俯身精準(zhǔn)地啄住眼前紅唇,細密的吻落下,動作輕柔的仿若對待珍寶。
蘭雅萱亦閉上眼睛回應(yīng),雙手自然地環(huán)上申羽義的脖頸。
陽光正好,微風(fēng)和煦,湖水澄明,櫻花爛漫。
申羽義貼著蘭雅萱的唇畔呢喃,“當(dāng)初你離開時是不是在我耳邊說了什么?”
“你感覺的到?”聞言,蘭雅萱微離開申羽義,抬眸看著對方,眼睛似星辰。
“不確定我能不能聽見怎么還在我耳邊說?”深如墨潭的雙眸染上笑意,語氣暗含挑弄。
蘭雅萱:“即使你聽不到我當(dāng)初的話,我相信你也會依言照做。”
申羽義揚眉,女人眼眸的光璨若星河,讓人垂涎欲滴的紅唇好看地勾起,語氣十足的篤定和自信。
清冷的女聲緩慢而清晰地吐出兩個字,“等我。”
話音落,四目相對,柔情滿溢,心生安寧。
真正相愛的兩個人,心有靈犀的默契是旁人無法左右的。
不說,也會懂。
懂你、懂我,懂我們。
一陣清風(fēng)吹過,卷來清清花香。
櫻花雨落時光輕。
雨櫻高校繁華的景象一如當(dāng)初。
校園里,高大英俊的男人、高挑絕美的女人,雙手十指相扣走在一起,對周圍艷羨詫異的驚呼聲,了然于心的感嘆聲都恍若未聞。
申羽義牢牢牽著蘭雅萱的手,不可言喻的滿足感。
當(dāng)年為她擋槍之后,自己腦海里第一想到的就是,幸好,幸好這一刻他站在了她的身邊。而如今,乃至今后,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始終都會是他。
【正文完】
何鑫紫焱
紫焱:恭喜少爺,守得云開見月明。 少爺:呵,你可真是不虐我到最后不罷休啊。 紫焱:行啦,你、你媳婦,你情敵,哪一個沒被虐呀。 少爺:你也知道啊,明天番外,給我甜點兒。 紫焱:OK,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