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小宛,是我宋衍的妹妹
春去秋來,日月交替,物是人非。
大暮谷
一個身姿玲瓏的青衣女子快速將衣袖綁起,褪去鞋襪丟在一旁,赤著足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溪水,探出水溫清涼舒爽,輕巧一躍而入,彎下腰在水中摸索,不過片刻便捉住一條肥魚。
“嘿,這下看你往哪兒跑!”
女子半瞇起眼躲著魚兒激烈的掙扎,趁著還未脫手前瞄準(zhǔn)了丟進岸上的魚簍里,繼續(xù)探索。
不遠(yuǎn)處叢林中一陣窸窸窣窣,只見一個身著白衫,模樣文雅頗有讀書人風(fēng)范的公子,手提著兩只已經(jīng)咽了氣兒的兔子快步走近。
“這才剛?cè)胂木推炔患按膩碜ヴ~,你倒是真不怕溪水刺骨落下病根!”
宋衍數(shù)了數(shù)魚簍中統(tǒng)共有五條魚,瞧著女子在溪水中矯健的身姿,無奈的笑了笑。
女子忽聞他的聲音,停下了動作,回眸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齊整的銀牙,陽光照耀在她清秀的臉龐,倒像是個仙子一般。
“宋衍你來的正好,你幫我背魚簍吧,抓了這么久我真是累死了!”
“好,你快上來,我們一起回家?!?p> 宋衍聽話的背上魚簍,朝女子招了招手,等她一塊兒回家。
白宛利索的上岸穿好鞋襪,“走吧走吧!”
“說了幾遍要叫哥哥,一直叫我名字,我不要面子的嗎?”
宋衍替她擦了擦額間的汗,這話說了得有不下百遍了,偏這丫頭就是不聽。
白宛一把挽住宋衍的胳膊,低頭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兒,心情郁悶:“你真的是我哥哥嗎?為什么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呢?”
一年前,她的記憶在一覺睡醒莫名其妙的沒了,還落的一身細(xì)小的傷,正在疑惑之際,自稱是她兄長的宋衍就出現(xiàn)了。
他只告訴她叫小宛,是貪玩跌下山坡撞傷了腦子,所以什么都不記得了,安心養(yǎng)了一段兒時間后發(fā)現(xiàn)這人對她是真的極好,遂漸漸放下警惕,可這兄妹之間該有的熟悉感卻半分也沒有。
宋衍神色如常,責(zé)怪似的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引來一陣輕呼聲,“整天想一些有的沒的作甚,你不是我妹是誰的?再瞎想,一會碗全都留給你刷!”
白宛立即噤聲,乖乖的閉上嘴同他回家。
夜里
白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今日明明很累很累,卻一點睡意也沒有,索性起身點了盞燭燈,翻開角落里箱子放著的東西。
里頭有一套料子摸起來就價值不菲,可惜破損嚴(yán)重的衣裙,和一塊刻著宛字的玉墜。
白宛輕輕摩挲著衣裙,細(xì)想宋衍只是一個隱居山谷的小小郎中,平日里除了下山給普通人看診收點兒診金,怕是湊上一輩子也未可買的起這套衣裙,光是玉墜恐怕就得攢上十幾二十年,那么這些又是從哪兒來的呢?莫不是她其實是哪家高門顯貴的姑娘?
白宛忽然晃了晃腦袋,合上箱子并鎖上,吹滅了燭燈又重新躺下。
若她真是什么千金小姐,怎會受一身傷又失蹤了這么久也沒人尋,還是別亂想了。
天漸漸泄露出一絲光芒,谷中的鳥兒向來起的都早,這會兒已經(jīng)開始啼鳴。
白宛折騰了一宿才有些困意,迷迷糊糊間聽見屋外宋衍在喊她。
“宛宛,哥哥要下山看診了,一會兒你醒了記得吃早膳,在鍋里熱著呢?!?p> 白宛清了清嗓子讓自個兒的聲音聽起來沒那么疲憊:“聽見啦,路上小心些喔,回來記得帶些甜瓜!”
“好,小饞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