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老宅,宋老爺子立在花圃里,指揮著已在宋家工作了四十多年的老園丁裁剪早就修的十分平坦的矮樹。
被煩的沒辦法的老孫只能把剪刀一丟,眼巴巴地看著宋老爺子,道
“老爺子,我知道二小姐要回來了您緊張,但是您再指揮我修下去這些樹就要禿了?!崩蠈O不停的搖頭。
宋老爺子身邊的老人都知道宋老爺子的脾氣,年輕的時候是外交部一把鐵榔頭,退下以后沒事就和老友下棋打牌,頤養(yǎng)天年,特別是二小姐出生以后,老爺子就過上了老頑童的生活,身體倒比剛退下那兩年好多了,唯一進了兩次醫(yī)院還是和二小姐搶果凍噎著的。
孫婆子快步走到宋老爺子旁邊,說:“老爺子,二小姐回來了?!?p> 老爺子眼睛一亮,說道:“孫婆子快把你拿手的那個老鴨湯端上去?!?p> 孫婆子誒了一聲,立馬回到了廚房,把湯端上去,再去三樓把宋星辰喊下來吃飯。
宋星辰一聽到孫婆子的聲音立馬就放下了筆,飛快的跑到大門口。
星辰沖上去抱住了星河,不停的說著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對她的想念。
星河一聽見姐姐的聲音又忍不住哽咽,拍著她的肩膀不停的說:“沒事了,沒事了,我都回來了?!?p> 看著如此相親相愛的兩姐妹,圍著的人也十分動容,孫婆子甚至不停的擦眼淚。
在醫(yī)院的時候,宋富國怕人太多打擾宋星河的休息一直不讓宋家各人去看宋星河,就連他自己也不敢時常去看,畢竟宋星河身體一直不好,就怕又落下隱疾。
宋老爺子的大嗓門從花園一直傳到前門,:
“星辰,星河,你倆立在門口干嘛呢?快來吃飯了?!?p> 星辰,星河一起向花園小門看去,只見宋老爺子穿著大白汗衫,涼拖鞋,頭上還帶著草帽,星辰無奈地長嘆一口氣,星河噗嗤一聲笑出聲,倆姐妹對視一眼,眼里滿是笑意。
宋老爺子還在聲聲呼喚,喊著星辰,星河過去吃飯。
老方將星河的行禮放到三樓大廳,星河星辰牽著手快步走到了餐廳。
宋老爺子迫不及待的拉起宋星河的手,看她的傷口。
宋星河剛剛已經被一圈人看過一遍了,笑著將繃帶拆下來給宋老爺子看。
傷口已經落了痂,新長出來的皮膚和以前的皮膚比較起來明顯更加粉嫩,宋老爺子看著星河的傷口心疼不已,卻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輕觸傷口,抬眼問星河道:
“肯定很疼吧!你爸怎么這么沒用,你才出去住幾天就受了這么重的傷,星辰你爸呢?怎么還沒回來,我今天非抽死他不可。”宋老爺子眼睛紅紅的,星河抬著頭看宋老爺子,思緒卻飄得很遠。
前世的宋星河也是在這個時候出院的,那時候,宋老爺子的目光是一樣的,星河雖然很感動,卻嫌棄的說他一把年紀了,還這么肉麻,誰都不知道,那段時光會成為星河短暫人生里最后的念想。
星河像小時候一樣抱著宋老爺子,頭埋入他的懷抱,小聲抽泣慢慢變成了嚎啕大哭,埋怨著他:“你為什么不來看我?。∧阒牢矣卸嘞肽銌??你為什么不來看我”
你為什么要走那么早,你知道我有多崩潰嗎?你走了以后,再也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愛著我了,為什么你要去追我,你這么老了半點不中用了,你為什么沒有半點自知之明!
宋老爺子感覺到星河受了委屈,急忙替她擦干眼淚,輕聲問她:“誰欺負你了,跟爺爺說,爺爺揍死他。”
星河破涕為笑,說
“沒有人,要是有人敢欺負我,我就告訴您?!?p> 宋富國剛好回家了,打破了悲傷的氣氛,三代人坐下,在十分融洽的氣氛中開始用餐。
星河和星辰坐在對面,星河看見了星辰脖子上的項鏈,迷惑的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釘,星辰看見了星河迷惑的表情,笑了笑。
“星河要不先休息兩天再去學校吧!”星辰給她挑好魚,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星河覺得星辰肯定是以為她手還沒好,忙擺手道:“不用了,姐姐,我手早好了,你看?!?p> 她又將手攤在桌面上給星辰看,一臉耿直的看著星辰。
星辰調笑般推開星河,“你皮糙肉厚的程度,姐姐還是有數(shù)的,不是這事,邊玩去?!?p> 星河心知家里人是要開始著手調查是誰傷了她,便也不再多說。
裝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把玩著姐姐的項鏈。
這個項鏈真的好像昨天那個耳釘,可是那個耳釘就像只是引導著風釘來找我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用完餐后,星河借口頭暈上了樓,到了房間,她立刻推開窗戶,外面狂風大作,果然有風的時候風釘才會有反應。
風釘離開了星河的耳垂,化作一道流光,進入了風中,本來細細的一股流光似乎長大了一點。
風勢漸漸小了,風釘也停止了舞動,回到了星河的耳垂,星河失笑,我這是,放了個風箏?
風釘又跑了出來,又變成了一道流光,繞著星河,撒嬌般的舞動,星河攤開右手,一個微型風在她手心綻放。
“奧匹林之風”
星河腦海里突然冒出這幾個字,奧匹林之風更加興奮了,脫離了星河的手心,和風釘一樣不斷圍著星河轉,星河也隨著他們轉,和諧而高興,心智也跟著變小了一般。
星辰坐在房間里,星釘化作漫天星子,煞是美麗。
星辰拿著偵探剛剛拿來的報告仔細察看,看到中間某一段時,星辰冷笑出聲。
金雅詩,原來你的局布的這么早,這一輩子,沒那么容易了。
“星釘”,星辰呼喚她出現(xiàn),漫天星子消散,一本薄薄的書飄出,星辰雙手結印,薄薄的書卻似乎永遠都翻不完一般,不停的翻頁。
半個時辰過去了,星辰的額頭全是汗,嘴唇發(fā)白,臉上沒半點血色,極大的眩暈感籠罩了她,她不住的搖晃,在倒下前一刻,書又變成了漫天星子,接住了她,星辰掙扎著要繼續(xù),星釘摁住她,不肯讓她繼續(xù),兩者僵持著。
外面?zhèn)鱽硪魂嚽宕嘈β暎瑵M天星子托著星辰飛到了宋家大宅頂上,星辰看著星河和風釘玩耍,隨著奧匹林之風轉動,也笑出聲來。
星釘輕輕撫摸著星辰的頭發(fā),星辰附上了手,滿是真誠的微笑看向了星釘,星釘受了委屈般蹭了蹭星辰的臉頰,星辰笑說:“對不起,是我激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