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流言蜚語隨著歡送會的逐漸結束,在同學們之間也愈傳愈烈,到了下午要回學校的時候,甚至有一個長相不錯的女孩子偷偷跑過來,然后詢問郁黎要不要去安慰一下方教官?
郁黎簡直煩不勝煩,她可是一個心中有大志的女人,如今的她還未成長至羽翼豐滿,怎么會去浪費時間談情說愛?
但是現(xiàn)在的她也僅僅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甚至是一個緋聞傳遍的,在有些同學看來,甚至可能劣跡斑斑的,還是窮困想要攀高枝的女學生。
她再怎么保持冷靜,也抗不住心中的憤怒,激烈的反駁了那個女生,并且強烈表示自己沒有和方教官戀愛。
那個女孩子狀似很不滿的撇了撇嘴,然后“哦”了一聲就跑回了自己班級的隊伍中。
坐在校車上的郁黎也不很安穩(wěn),一邊感覺有人窺視著她,一邊又聽著耳邊的竊竊私語,總感覺他們是在議論調侃著她的緋聞。
郁黎陰郁的低下了頭,強大的內心強迫她冷靜下來,但是感性敏感的心理又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自己在外面的名聲莫名其妙變得如何如何的不堪。
郁黎捏緊了抱著的書包,逐漸委屈的眼眶都紅了起來,突然感覺有人戳了戳她的手臂,郁黎沒有抬頭,只是“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那個戳她的男生似乎很不滿意郁黎的回應,但也只是皺了皺眉頭,然后把一個紙團塞到了郁黎的手上。
郁黎沒敢把那個紙團打開,他害怕又是什么奇奇怪怪,似是而非的話。
因為從郁黎反駁了剛才那個女生之后,甚至有幾個男生在她上車的時候推推搡搡,然后有一些學生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污言穢語。
郁黎手緊緊的握了一下那個紙團,她不敢看也沒有扔,然后只是塞進了書包的左側小口袋里。
郁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慌里慌張的從書包里翻出了手機,看著年級主任的回復,她的心又好似平靜了下來。
消息是這樣的。
在三個小時前
〔年級主任:郁黎同學,你的事我們學校會嚴肅審核處理,若真有此事發(fā)生,一定不會姑息!〕
而兩個小時前
〔年級主任:郁黎同學,上面審核已經(jīng)下來了,圖片并沒有偽造的痕跡,所以我們學校定會嚴肅處理!為你討一個公道?!?p> 〔年級主任:像是這樣的話和消息,你沒有給別的同學看吧?如果別的同學看了,或者懷疑有關于你的有曖昧的事情,我們學校也會秉公處理的,請一定不要擔心!〕
郁結的內心因為這些花兒緩緩的平靜了下來,自己是優(yōu)秀的,只要不出大的意外,自己一定可以,一定可以,一定要冷靜下來,如果反應太激烈的話,說不定真的還會被懷疑…自己只要做一個成功的受害者就可以了。
這樣想著的郁黎,緊縮的內心終于緩緩的舒展出來,然后放肆的張揚著。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不是很熟悉的同學給的,那一枚放在書包里的小小的紙團。
她座位在靠窗,慢慢的側靠著窗,然后偷偷的打開紙團,紙團里面是這樣的幾句話,卻讓郁黎激昂了一點點的內心,驟然間掉入了冰窟。
小紙團里面寫著
【那個方教官背景深厚,家里的人世代從軍從政,你還是委婉點兒比較好,去了學校別太張揚,不然被趕出學校,甚至沒法上學,那可就有點慘了?!?p> 郁黎剛剛才褪去微紅的眼眶,驟然間又紅了起來,這不會是真的吧,自己不過一介孤女,又怎么能和那樣的家庭對抗……
深深吸了一口氣,郁黎有點由衷的感謝這個遞給她紙團的男生,畢竟在她鬧出這樣的事后,沒有誰不是嘲笑她,而他卻愿意伸出手來拉一把。
郁黎想著剛剛那個男生遞過來紙團的角度,然后裝作無意間的往后瞥了一眼,那個男生擺著不羈的坐姿,只是平凡的容貌,然后她又趁男生沒有注意,迅速地扭回了頭。
那個男生是班里一個似乎和她不太對頭的男生,總是和她對著干,沒想到現(xiàn)在愿意幫她一把的,也是他,郁黎的內心也頗有點五味雜陳。
郁黎慢慢理著這件事的始終,突然心中有了一絲隱隱的預感,這件事情處理到最后,最好的結果就是方教官背后的家庭不追究,自己也不追究,然后不了了之。
而自己的緋聞會在長時間的消磨之下,也會逐漸的消失。
郁黎輕輕地吐了口氣,這樣或許也不錯,但就怕是最差的結果。
像那樣的上層家族,他們最注重的就是名聲,或許會不惜一切代價打壓自己,然后花費一些關系權勢以及錢財壓下這件事,而自己這種小人物,他們怎么會關心呢?任由自生自滅罷了,而那樣最后的結果,自己根本承受不起。
郁黎顫抖著手,給年級主任回復了幾句話,試探著現(xiàn)如今的情況,看看如今還能否和解,又或者是不讓這件事變大化,而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郁黎:主任,現(xiàn)在事情怎么樣了?如今處理的結果是怎么樣的?〕
年級主任回復的很快,或許是正好有空吧。
〔年級主任:不好意思啊,郁黎同學,這個事情現(xiàn)在有點棘手,因為你舉報的那個方教官,身后背景有點深,如今我們還在與他們進行溝通處理〕
〔年級主任:現(xiàn)在有兩種情況可以做選擇,你可以選一種,我們慢慢來與對方溝通,最好能為你討一個公道。第一種雙方都可以和解,然后對于這件事,我們校方和方家也能跟同學們澄清這件事,第二種就是強烈的要求對方進行道歉以及賠償?!?p> 郁黎現(xiàn)如今這個狀況肯定不會要賠償以及強烈要求,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人物,怎么能跟一個大家族比?若自己也是大家族的人,當然可以選擇第二種,但是很明顯,自己不是。
所以提供給郁黎的,明面上是兩種,但實際上也僅僅只是那么一種而已。
郁黎也回復著主任。
〔郁黎:主任,真是太麻煩您們了,我當然希望雙方都和解,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對吧?做一下澄清就可以了,我并不需要什么賠償?shù)??!?p> 主任聽到這些話似乎也松了一口氣,然后發(fā)出的話也偏柔和了一些。怎么說也是他們學院特招來的種子學生,如若不是太過出格的事情,他們校方肯定會護著的。
〔年級主任:哎呀,說什么麻煩不麻煩的,說起來這些事啊,也有一部分是我們學校的責任,我們校方會和方家處理好的!我向你保證,等你回到學院,事情一定會完美解決?!?p> 學院不會為了一個學生和一個大家族鬧翻,但是一些分內的事他們肯定會做,所以雙方都和解,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處理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