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暫醒來時,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晃神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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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深色的遮光窗簾把外面十點鐘的陽光擋的嚴嚴實實。
許暫看眼手表,已經(jīng)快十一點,宿醉過后,口渴頭痛都是并發(fā)癥,還有……輕微的選擇性失憶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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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望著天花板的雕花,最清晰的記憶停留在任遠恒家里好多人一起唱歌,他一個人在角落喝酒,后來,大軒來接他,他上車回來……
然后他就回來了嗎?
沒有,他還記得他昨天晚上見了夏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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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暫起身,脫掉一身帶著酒味的臟衣服,披上浴袍,來到吧臺喝了杯溫水,然后去浴室,準備沖個熱水澡。
宿醉過后的人都是利用這個時間來拼湊斷片后的記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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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從昨天夜里酒店門口的拉扯開始,那些關于夏吟風的記憶碎片最終連貫完整起來。
許暫仰起臉,水流拍打在他的臉上:“許暫啊,你都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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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逼到死胡同了,以后見到夏吟風都不能直面她的死胡同。
許暫洗澡出來,從昨天的外套兜里翻出來手機,打開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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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屏的未讀消息。
他一個一個點開看。
大軒:“暫哥,醒了嗎?”,“暫哥…還好嗎”,“暫哥,醒了一起吃飯啊”
許暫回復他:“醒了,叫上琳琳,點好飯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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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面看,有任遠恒發(fā)來的消息。
任遠恒記得昨晚上他暫哥比他喝的還多,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發(fā)來慰問:“暫哥,怎么樣?休息好了嗎?”
許暫也禮貌性關心回去:“還好,你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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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樣,點兒背,昨晚上大好的時機,我告白的話準備好了,花也放后備廂了,結果有人跟車,一直跟到酒店,看樣子像狗仔,把我計劃全毀了”
“……”
許暫哭笑不得,他心想:我并不關心這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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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口是心非的安慰一句:“沒關系,以后有的是機會”
任遠恒一改平時自信臭屁的樣子,頗為遺憾的回復了一句:“難嘍”
“不難,你生日人家都愿意過來家里給你慶祝,想找個表白的機會還不容易”
這話聽著是句勸慰,可被許暫講出來怎么就那么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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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遠恒悻悻的說:“她才不是自愿來的,林玉琪軟磨硬泡幫我請來的”
許暫直接問:“林玉琪為什么幫你”
“我老鐵啊,合作四部劇了”
許暫又問:“她為什么能請到夏吟風”
“她倆大學同學,關系一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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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樣聽起來許暫心里舒坦多了。
任遠恒反倒來了興趣:“怎么,你對林玉琪有意思?”
許暫對著手機屏幕吐槽了一下任遠恒這清奇的腦回路,回復他:“……邊兒去,顧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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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遠恒委屈的說:“你是不知道,夏吟風這女孩有多獨,我們平時劇組聚餐她都不參加的,可想而知要和她有個單獨相處的機會有多難”
他想起許暫應該也是了解夏吟風的,又補充一句:“你們不是認識還挺熟的嗎,你應該知道的”
許暫說:“我不知道,我們平時聚餐她都挺愿意參加的,每次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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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遠恒決定和他結束對話:“再見吧,兄弟,不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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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暫笑了笑,放下手機,簡單收拾一下房間,拉開窗簾,陽光唰的透過落地窗照進來,整個房間就亮起來了。
他心情也不錯,看來別人追夏吟風也挺不容易,他平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