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離魂和身體還不契合,又或許是思考這些煩心事太累,老人走后不久,靈禹就躺在床上縮成一團(tuán),沉睡過去。
睡夢中,靈禹的意識又一次回到之前漆黑的空間中,四十五顆白星依舊在黑暗中閃爍。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新生成的四十四顆白星,正在以相似的軌道圍繞著最初生成的白星轉(zhuǎn)動。
還有些不同的是,這次靈禹的視角能隨著意識所想而轉(zhuǎn)動,也能看到軀體和手腳,甚至能在這漆黑的空間中進(jìn)行走動。
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靈禹現(xiàn)在已經(jīng)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了。
如果是夢的話,這里的一切都應(yīng)該會被意識引導(dǎo)著發(fā)生變化。
可事實是,不管他的意識怎樣去引導(dǎo)眼前的星體,這四十四顆白星都不為他的意識所動,依舊照著特定的軌道運行著。
可這如果不是夢的話,這里是哪里,自己又是以什么狀態(tài)存在于這里的,都讓靈禹十分頭大。
現(xiàn)實中有一大堆事情在等著解決,不知道醒來以后還會發(fā)生什么新的情況,這里的情況也讓人摸不著頭腦。
與外面不同的是,這里雖然無事可做,但卻能讓靈禹感到安逸,很快便能安靜下來。
由于真的是無事可做,也沒有已知的方法離開這里,靈禹只好觀察起了白星的運動軌跡。
最初形成的,是最大的那顆白星,像恒星一般處在所有星體的正中央,其他大部分星體每四個為一組處在同一個軌道上,靈禹依照其分布的歸律進(jìn)行了分組。
前兩組的星體都是以等速環(huán)轉(zhuǎn)的形式圍繞著中心的白星移動。
每組內(nèi)四顆星的分布剛好,四星連線正好是一個正方形。
雖然兩組并不在一個空間內(nèi),但星組連線所形成的平面卻能二等分整個白星。
第二組到第三組之間有個非常大的間隙,似乎是特意留出來,對于其中的原因,靈禹并不知道。
第三到第五組每四顆星體的連線呈半弧形,是以靜止軌道的方式圍繞著星體轉(zhuǎn)動。
星組之間所形成的平面能夠三等分整個白星,并且相互之間同樣呈現(xiàn)靜止軌道的關(guān)系。
第五組與第六組之間也有間隙,并且?guī)缀醣惹扒耙粋€間隙的兩倍還要大的多。
從第六組開始,軌道便不定型了,星體不再是平面運動,而是變?yōu)榱肆Ⅲw運動。
四星體的運動形式在空間中形成了一個球面的軌跡,每個星體都在這球面上隨意運動。
靈禹觀察了好長一段時間也沒發(fā)現(xiàn)哪個星體的軌道有重疊,只好就此作罷,實際分組也就分了五個星組。
也許是過于注重觀察星體的運動,光芒刺激到了眼睛。
靈禹的視線中現(xiàn)在除了星體以外,還多了許多星星點點的光芒。
就在他搓揉眼睛的功夫,一陣尿意襲來,直接把靈禹憋醒了,他的意識也離開了漆黑的空間。
靈禹不知道的是,白星上早就有一人影盤腿而坐,觀察他好一會兒了。
“這小家伙的身體素質(zhì)還不錯,靈寒淵到了帝王級才能勉強(qiáng)見我一面,他境界未開就能讓我寄宿一分意識,后生可畏?!?p> “既然我跟你爹是老相識了,那就坑你一把,讓你多走些彎路?!?p> 人影說罷,伸出手指,對著第一組小白星中的一個,緩緩彈了一下食指。
下一刻,一道無形的沖擊波從他指尖射出,準(zhǔn)確命中小白星,直接將它崩成了一個龐大的粉塵團(tuán)。
隨后人影對著粉塵團(tuán)輕輕吹出一口氣,巨量的粉塵頃在刻間便溢散出去,將整個黑暗空間占據(jù),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就在小白星爆炸的原位置,一枚正八面體的透明晶石此時正懸浮在那,還有一條奇異的光線將白星和晶石串聯(lián)了起來。
透過晶石的外壁,能很明顯的看到其內(nèi)部有一個球形的空腔,光線鏈接的終點就是這個空腔。
“靈念和儲魂兩項能力我已經(jīng)幫你開啟,能不善加利用還得看你自己,我期待著你的表現(xiàn)?!?p> 說完,人影打了個哈欠,平躺在白星上,靜靜看著眼前的景象。
“孩子,強(qiáng)大的力量意味著更高的責(zé)任和使命,不知道你能不能堅守內(nèi)心做人的底線。”
……
“你爸這個號我是練費了,希望不會再接盤去練他孫子的號。”
“哈哈,也無所謂了,時間對于我來說不過是數(shù)字罷了?!?p> 現(xiàn)實中,靈禹剛從廁所回來,躺在床上正準(zhǔn)備睡覺,便聽得腦袋里“嗡”地一聲,隨后大腦里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就跟電腦宕機(jī)一樣,直接就不醒人事了。
當(dāng)天夜里,整個修雷王國里發(fā)生又發(fā)生了件奇怪的事,所有已經(jīng)睡覺的人,都在同一時間被地下傳來的轟鳴從夢中驚醒。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震動了,大多數(shù)人都神經(jīng)緊繃,一宿沒睡,生怕睡著之后再來第三次震動,自己被埋在房子下邊。
第二天,靈禹慵懶地從床上爬起,昨天晚上所經(jīng)歷的一切他都不記得了,只知道在老人離開后自己困的睡著了。
一覺醒來,靈禹感覺自己的精神恢復(fù)了不少,視覺比昨天清晰了好多,看到的色彩更加鮮明。
聽覺也靈敏不少,甚至能聽到對面房間里蘇牧渲在自顧自地抱怨著昨晚沒睡好。
身體更是感覺輕便了許多,沒有了昨天的沉重感。
“或許是和身體的契合度更高了吧!”
回想起老人走之前給自己的提議,靈禹進(jìn)行了深入的思考。
“首先,女孩還在昏迷,現(xiàn)在唯一能證明我們身份的就只有那兩只靈獸。
其次,從蘇喬野昨天說的話里,我們在來到福生堂時便是昏迷的狀態(tài),那就只可能是靈獸把人送來的。
當(dāng)然只是猜測,還有待確定,但要是真的,這靈獸就是我倆的“救命恩獸”,卸磨殺驢的事我可堅決不干。
再其次,老板為了買其中一只靈獸,甚至愿意放棄藥草的賠償,雖然他說是逃亡必備靈獸,但這靈獸一定有什么特殊能力,不能賣?!?p> “……”
不思考還真沒感覺,這一思考靈禹覺得頭腦比昨天靈活多了,之前讓自己思考到睡著的選擇,現(xiàn)在思考一小會兒結(jié)果就出來了。
“去找蘇牧渲問問當(dāng)時的情況吧,也好確定一下靈獸狀況?!?p> 靈禹正想著,剛要起身去開門,蘇牧渲卻自己推門進(jìn)來了。
興高采烈一蹦一跳的來到靈禹床前,拉住靈禹的胳膊就往外跑。
“大哥哥,快來,告訴你個好消息?!?p> 不等靈禹有所反應(yīng),他就已經(jīng)被蘇牧渲拉著來到了女孩的病床前。
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哪來的這么大力氣,等她放開靈禹的手臂,指著女孩的臉讓靈禹看時,靈禹的胳膊已經(jīng)被捏的生疼了。
但當(dāng)靈禹見到女孩的長相時,手臂的疼痛瞬間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也許是初見的緣故,說實話,靈禹長這么大還真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孩子。
以前他覺得自己的母親凌曉月就是界最美的,沒人比母親更美。
可當(dāng)靈禹見到女孩的相貌時,這一信念崩塌了,而且崩地很徹底。
女孩寧靜地躺在病床上,額前蓬松的劉海半遮掩地地覆蓋住額頭,潔白的皮膚在光亮下如珍珠般閃耀,臉頰上兩團(tuán)紅暈如畫般渲染。
五官更是精致地宛如絕世的藝術(shù)品一般,安靜溫婉,仿佛匯集了這天地萬物中一切的美好。
鼻翼伴隨著呼吸輕微地顫動,與被風(fēng)輕微吹動的發(fā)絲一起,又形成了極富動態(tài)的微觀之美。
淡綠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特殊的珠飾散落在如瀑般的發(fā)絲之間,宛若草原上含苞待放的花苞……
她就像絕塵的精靈,美的不可方物,像是自然的化身,天地萬物萬物都會在這份美好面前黯然失色。
看到女孩真實的模樣,靈禹差點當(dāng)場就給跪了,大腦又在宕機(jī)的邊緣反復(fù)橫跳。
“大哥哥怕不是用什么方法拐騙了神明的女兒吧!平凡人再怎么長也不可能美成這樣吧!”
“嘿!大哥哥,你魔怔了?”
“大哥哥?”
“大哥哥?”
蘇牧渲叫了好幾聲靈禹好幾聲也不見他反應(yīng),直接抬手對著靈禹的手背彈了一下,疼得靈禹瞬間回過神來,一看手背都紅了。
來不及生氣,恍惚之間靈禹忽然從蘇牧渲身上看到了自己妹妹的身影。
“小時候,靈心也是這么暴力,二話不說就動手,可她現(xiàn)在在哪呢?”
蘇牧渲?jǐn)[出一幅氣呼呼的樣子,故意轉(zhuǎn)過身去不看靈禹。
“大哥哥,叫你來是告訴你好消息的,不是讓你來撒狗糧的,早知道就不叫你來了!”
靈禹見狀也只能賠不是。
“是大哥哥好,這不是太久沒見了嗎,所以就……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訴我?。俊?p> “看你這么癡情,就告訴你吧,漂亮姐姐昨晚說夢話了?!?p> 靈禹看著蘇牧渲高興的樣子,有些不解,說夢話有什么奇怪的?
忽然,腦袋里靈光一閃,靈禹瞬間便想通了。
對于一個昏睡了十天的人來說,說夢話這不代表著她快要蘇醒了嗎?
但這個消息對靈禹來說應(yīng)該算是個壞消息,他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在女孩醒來之后,自己應(yīng)該怎樣去面對她。
對了,夢話里可能有比較重要的信息。
“我叫你小渲可以吧,她都說了那些夢話呢?”
蘇牧渲一跟帥哥在一起,就頭腦發(fā)熱,對方說什么她就應(yīng)什么。
“可以可以,叫我什都可以?!?p> “漂亮姐姐說夢話是在凌晨兩點左右,嘴里一個勁兒地重復(fù)著yu?!?p> 一聽到“yu”字,靈禹的腦子里轟地一聲炸了鍋,直勾勾地盯著蘇牧渲看。
“你當(dāng)時能聽出來是哪個yu嗎?”
蘇牧渲眼神恍惚,迅速把臉撇向一邊,紅著臉說道:
“這么多yu字,我哪知道是哪一個,不過你們被送來的時候,天上在下著小雨?!?p> 靈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望,但為了更多情報,他還得繼續(xù)問下去。
“原來是這樣,是誰送我們來的?”
“是你倆的靈獸送你們來的,忘記了?歐也對,你倆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昏迷了,不記得也正常?!?p> 聽著蘇牧渲的講述,靈禹終于抓到了要點,于是連忙追問。
“你還記得我們被送來時的景象嗎?”
“那當(dāng)然,那奇葩場景這輩子也不會忘?!?p> 蘇牧渲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脯,自信的說道。
“那是十天前的晚上,外面下著小雨,店里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
我和哥哥爺爺正在吃飯,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門,問也不回答,就只是一直敲,敲得門嘎嘎響。
爺爺讓我去開門,可門剛一打開,一個黑色大烏龜就把比臉盆還大的頭伸進(jìn)來了,差點就把我拱翻到地上。
還好爺爺看出來它是靈獸,能通人性,要不然我們就把它打跑了。
再后來等我們把側(cè)門打開,你和姐姐就被兩根藤蔓捆地像粽子一樣從側(cè)門里送了進(jìn)來……”
聽著蘇牧渲的講述,靈禹也只能模糊地提取出一點有用的信息來。
“對了,小渲,當(dāng)時我們身上帶著什么特殊的東西或是受了什么樣的傷你還記得嗎?”
“受傷,我想想……嗯~~你們倒是沒有什么外傷,只是看著有些脫水和營養(yǎng)不良?!?p> “東西嗎?好像有兩個項……”
說到這里,蘇牧渲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于是迅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項鏈嗎?看樣子老爺子有事情瞞著我,也許不一會兒他就會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