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那一直躲在暗處看戲的年輕人,吃瓜正興在頭上呢,下一刻頓覺眼前一晃,便看見楚凱哥那雙冷漠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目光有些閃躲的年輕人,心里不免有些掙扎,在誠實與謊言之間不斷徘徊。
年輕人到底在暗中偷看了多久,楚凱哥當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從跳跳虎奪取基因,并獲取實力后,就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人一直躲在樹冠之中。
如果有個人在自己家門口,一直在暗中窺視,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此人一定抱著什么目的吧。
“前輩,對不起,我錯了!”
然而,未等楚凱哥開口,那目光閃躲的年輕人,猶豫不過片刻之間,當即選擇雙膝下跪,并向楚凱哥致以最真誠的歉意。
那年輕人的言語無比懇切,話音剛落,便一頭扎在地上。
地上凹凸出來的一顆小石頭,年輕人直接視而不見,一頭磕碎,足見其態(tài)度誠懇。
年輕人名叫吳脊,實力雖然只不過筑基初期,但極其善于察言觀色。
畢竟連元嬰期的跳跳虎都在乖乖下跪,而且跳跳虎的下場,吳脊可是一一收入眼中,他不覺得自己能幸運到哪里去,老實求饒才是最好的出路。
果然,連跪帶磕,吳脊這一套絲滑小連招下來,立馬將楚凱哥整不會了。
那準備發(fā)難的拳頭,也隨之松弛下來。
只是看著把臉深深埋在土里,一動不敢動的吳脊,楚凱哥內(nèi)心升起了一絲厭惡。
楚凱哥最不喜歡這種沒有骨氣的人,一言不合就下跪,哪還有做人的骨氣。
“解釋一下?!?p> 這四個字從楚凱哥口中吐出,哪怕多一個字都不想說。
至于四個字到底什么意思,楚凱哥相信眼前的吳脊能夠理解,畢竟一個沒有自尊的人,想到的事都非常全面。
這不,楚凱哥話音落下,吳脊便抬起了頭,將事情經(jīng)過一字不落講了出來。
“前輩,事情是這樣的?!?p> “嘰里咕嚕,咕嚕咕嚕,嘰里嘰里……”
當吳脊把事情經(jīng)過說出來后,楚凱哥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吳脊遺失了一株幻化草,現(xiàn)場只留下一盒松果。
聽著吳脊的訴說,楚凱哥一邊翻著小灰與那只母松鼠的記憶,表情不禁變得有些古怪。
感情小灰它們一直拿著摘下來的松果,近些日子都在到處打家劫舍,甚至還偷回一株幻化草,陰差陽錯睡了自己。
命啊,一切都是命啊。
“當然!在下從不懷疑是前輩您拿了在下的幻化草,在下只是想著該怎么從前輩手里換一株幻化草,心里從沒有任何骯臟的想法!”
見楚凱哥臉色越來越怪異,嚇得臉色瞬間蒼白的吳脊趕緊解釋,生怕楚凱哥心里誤會,最后一怒之下要了自己的小命。
“前輩要是不愿交換,在下立即離去,還請前輩饒命!”
呯!
說完之后的吳脊,腦袋再次重重一磕,把已經(jīng)碎成粉末小石頭下的大石頭,磕得四分五裂。
吳脊的態(tài)度真的很誠懇了,別的不說,就沖吳脊兩次重磕,這份毫無廉恥可言的臉面,那也值得給上一株幻化草。
再者說,畢竟也是小灰從人家那里所偷。
“罷了,拿出你的誠意,我可以考慮交換?!?p> 既然吳脊沒有得罪過自己,楚凱哥也沒有必要與其過不去。
只要吳脊稍微拿著東西出來,楚凱哥也就睜只眼閉只眼,讓其拿走一株便是。
楚凱哥答應(yīng)交換的話剛說出口,那跪在地上的吳脊,頓時喜上眉梢。
可不是喜上眉梢,能獲得一株幻化草的同時,還順帶撿回了一條命,已經(jīng)沒什么比雙喜臨門更值高興的了。
只見吳脊飛快取出了腰間的儲物袋,將里面所有東西一股腦放在地上后,就眼巴巴的看著楚凱哥等待挑選。
只是看著地上的各種破爛,楚凱哥一度懷疑眼前的吳脊,到底是不是一個以撿破爛為生的修煉者。
布靈布靈,不斷閃光的東西,那是一個也沒有。
喏!
那稍微能看得過去的東西,也就只有放在最上面的一把斷了的銹劍。
能看的是銹劍嗎?
錯了!
是那銹劍上原本應(yīng)該是紅色,現(xiàn)在卻是色彩斑斕的繩子,還是繩子上綁著的一顆不知道是石頭,還是玉石的玩意。
也就那顆石頭,稍微能看得過去了。
僵在半空的手,楚凱哥遲遲沒有落下。
畢竟從破爛里撿破爛,也是一種煎熬,楚凱哥真沒有跟乞丐搶吃的習慣。
只是抬頭看到還在等待的吳脊,那雙眼睛里包含的躍躍欲試與滿滿期待。
這一刻,楚凱哥真的想一巴掌將他拍到熔漿里去。
我特么以真心待你,你卻以垃圾換我心!
“就它了!”
而最后,楚凱哥不情愿的從垃圾堆里找到一個瓷器,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丹藥,楚凱哥只是貪圖它好看而已。
“啊?前輩,您就拿一個嗎?”
見楚凱哥只拿了一瓶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丹藥,吳脊一時間有些發(fā)蒙。
但吳脊是個機靈的人,他知道楚凱哥不愛說話,等下自己說多了,惹得前輩不高興,麻煩的還是自己。
當下,吳脊一骨碌爬到幻化草前,顫抖伸出的雙手,卻遲遲不敢落下。
映入眼簾中的大草,中草,還有正在生長中的小草,吳脊遲疑了片刻。
吳脊的那點小心思,楚凱哥還不知道嗎,是個男人都喜歡大的,更何況藥草乎。
“我去你麻的!”
吳脊這種磨磨唧唧,欲拒還迎像個婆娘的行為,終將是把楚凱哥的怒火點燃了。
特么的,來這里選漢子嗎?
一堆垃圾,勞資肯跟你換都偷笑了!
怒火中燒的楚凱哥,反手就將吳脊一把扔進虛空中。
隨后左手一掃,楚凱哥從幻化草中隨手扯出了一株,然后右手煩躁一抬,更將眼前煩人的垃圾抬起。
幻化草夾在垃圾中,一同被楚凱哥扔進虛空中,它們跟著吳脊的步伐,一同消失在樹底下。
楚凱哥忽然暴走的動作,引得始終坐在地上跳跳虎的一縷目光,不過也僅僅短短的一瞬間。
此刻,跳跳虎的心里在默念。
“沒事,不關(guān)我的事,只要不動,就不會挨揍?!?p> “不要動,不關(guān)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