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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她只想好好搞事業(yè)

第十九章 是誰在說謊

  陽光透過窗子,照在朱余余臉上。她睫毛顫動,慢慢睜開了眼睛,轉過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昨夜的恩客早已離開。她眼睛往前飄,盯住前頭桌面上散亂的酒杯出神。

  她正發(fā)呆,門外傳來輕輕地扣門聲,“朱姑娘,媽媽喊你下樓呢?!?p>  朱余余收回心緒,慵懶地回她,“知道了,我很快下去?!?p>  自從蘇清奪魁后,何藍藍心血來潮,白天關門的時候,動不動聚集起樓里的妓子傳授服侍之道,臨春樓的妓子們從初時不愿到后來的積極配合,態(tài)度轉變之大,無他,惟錢爾。

  跟著媽媽走,有肉吃,這世上誰還會跟錢過不去呢?

  朱余余伸手掀開被子,扶著泛酸的腰下床,裸露在外的皮膚布滿吻痕,她呆呆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忽然捂住臉,瘋癲地笑出聲。

  朱姑娘洗漱罷,盛裝款款地下樓時,大堂里已經站滿了人,三三兩兩湊到一起竊竊私語,有妓子看到她特意抬高了聲音,“呦,姐姐來得可真遲,昨兒個伺候余大人,沒少下功夫吧。”

  朱余余輕撫發(fā)上的銀簪,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斜了她一眼,“昨兒個是累死我了,但是你嘛,也就說說酸話,若想上趕著伺候,人余公子啊還不要呢?!?p>  臨春樓內,蘇清是上等,朱余余是一等,說話的妓子林虞檬則是二等,分了等級,平日接待的客人就有了講究。兩人爭執(zhí)的余大人正是上等客人,由于蘇姑娘近來只賣藝,余大人退而求其次點了朱余余的名。

  兩人素來不對付,林虞檬立馬心生不忿,她心高氣傲,雖身處二等,卻常常以一等自居,在此情形下就要毛遂自薦。

  朱余余哪能讓她如意,隨即一不做二不休,當著她的面,勾著余大人脫衣裳,要秀一場活春宮。

  林姑娘臉色逐漸難看,最后一跺腳,走了。她心里對朱余余發(fā)惱,于是兩人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本來生意被搶了早就嘔了一肚子氣,現(xiàn)在還遭來嘲諷,林虞檬哪里肯罷休,她將手中的絲絹一甩,叫著要沖上去,周圍人趕忙攔住她,紛紛勸說。

  這個說林姑娘莫要動氣,那個說朱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兩人哪里會聽,雙雙左耳進右耳出。林姑娘雙手雙腳被人抱著動彈不得,便掙扎著朝朱余余啐了一口。

  朱余余輕巧地避開,冷冷地笑了,將絲絹一揚,擺出姿勢,翻了個白眼,不屑道:“來啊,當老娘怕你,二等呢就是二等,低人一等就是下賤,活該沒人要?!?p>  話音落下,人群一滯,神色不明地看過來,樓內一等的妓子屈指可數,這可不止是在貶低林虞檬了,更是在奚落她們。幾個攔著林虞檬的妓子悄悄松了手,眼神陰郁,我們下賤,你就高貴?

  林虞檬沒了桎梏,直直撲過來,朱余余卷起袖子,不甘示弱,兩人很快打成一團。

  蘇清主仆三人和何藍藍姍姍來遲,剛好撞上了這邊的熱鬧,都是一愣。林虞檬朱余余兩人瘋狂扭打,周圍人作壁上觀,竟無人勸阻。

  何藍藍高聲喝道:“你們倆給我住手,當我這里是什么地方!”

  朱林兩人頓住,抵著對方的頭望過來,蘇姑娘看清她們臉上花了的妝容噗嗤樂了,“這一大早的,你們倒是湊趣。”

  兩人臉色驟然發(fā)黑,互相嫌棄地松開對方。

  何藍藍搖頭,和蘇清走到人群前,視線一一掃過,才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人心要往一處使,樓里的生意才會越來越好,今天看來你們是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眾妓子低頭,吶吶不敢言。

  何藍藍打蛇隨棍上,“除蘇清外,在場的姑娘這個月休憩日減半?!?p>  眾人嘩然,做皮肉生意的,身子最受折騰。哪怕樓里一月八日休息,也不夠調養(yǎng)的,更何況現(xiàn)在休憩日減半?本就覺得不夠用,這一減,如何受得???

  何藍藍卻不管,壓下她們的不滿,徑自說道:“這事兒沒商量,就這么定了,今日喊你們下樓另有要事,都靜下來?!?p>  人群只好不甘不愿地停下來,心里恨恨埋怨起朱林兩人,耳朵高高豎起。

  “前幾日花魁大比,蘇清的舞裙被人惡意割裂,今日我們就在這里掰扯清楚,到底是誰下得手?!?p>  妓子們駭了一跳,紛紛出言自證清白。

  蘇姑娘輕咳一聲,引來注目,“那紅裙已經被我扔了,它被割裂的時間是在我出來看比之后和回去準備之前,希望諸位描述清楚自己當時的情況?!?p>  至于為什么要扔掉紅裙,蘇姑娘微笑表示,這個請去問侯爺。

  何藍藍接著道:“我們懷疑的對象是當日樓里在場的三等及以上妓子,其他妓子先退下。”

  “是?!?p>  人群頓時呼啦啦退了一半,大堂里只剩二十余人,面面相覷。

  蘇清拉著何藍藍朝桌邊走,小秋和劉器緊隨其后。蘇清坐下來,給她何藍藍倒了一杯茶,抬起頭看著她們,微微一笑,“一個一個來,時間還早,你們慢慢說?!?p>  那笑意未達眼底,冷意卻能穿透人心。

  眾人瞬間冷汗下來,林虞檬一咬牙,率先出聲,“我當日一直在船板上看比試,不曾走開,周圍的姐妹都能為我作證!”

  周圍的妓子頷首,確實如此。有人領頭,事情進行得很順利,蘇清靜靜地聽著,看何藍藍茶杯空了,還為她再續(xù)了一杯。

  半個時辰過去,眾人自述完畢,停下來,抬眼望向老神在在的蘇清,“蘇姑娘,我等照你要求說完了,接下來呢?”

  “接下來,就看你們誰能站出來承認了?!碧K姑喝了口茶,淡淡笑了,“自己承認,我還能高高抬起輕輕放下,若是等我說出來,是沒有好果子吃的,明白了嗎?”

  眾妓子嘴上應了,心里不屑,就你這么查,能知道什么,別到頭來冤枉了好人。

  林虞檬低頭撇嘴,抬頭換上一張笑臉,“我看不會有人承認的,蘇姑娘知道些什么,不如說出來,好叫姐妹們放心。”

  眾人異口同聲地附和。

  蘇清眨眨眼,手指敲在桌面上發(fā)出零星聲響,對何藍藍點頭。

  何藍藍會意,從衣裳里掏出一封信拍在桌上,“昨日,我讓劉器進你們房間探查,搜出了一封信,信上的內容恰好是大比之日毀壞蘇清的舞裙,加之虹月閣的事成許諾?!?p>  妓子們驚訝地張大口,“這......敢問媽媽,信從哪里搜出來的?”

  何藍藍眼睛一一從她們身上掃過,緩聲道:“在林虞檬的房間里?!?p>  嚯,眾人臉色大變,立馬離林虞檬遠遠地,生怕同她扯上點關系,又懊惱自己剛剛替她證明,怕被何藍藍冠上同伙的名頭。

  林虞檬愣了一會,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抱住何藍藍的腿,悲愴道:“媽媽,不是我,我沒有!定是有人要害我,媽媽明鑒,此事絕非我所為,我平日雖嫉妒蘇姑娘,對蘇姑娘諸多不滿,可大比事關臨春樓生意,更事關我的賞銀,我斷不會如此?!?p>  何藍藍不置可否,蘇清垂眸沉思。

  旁觀的朱余余突然出聲:“林虞檬,你既說了平日嫉妒蘇姑娘,誰知你當時是不是見利起意?”

  落井下石的小人!林虞檬狠狠扭過頭瞪她一眼,然后暗暗攥起拳頭,對著何藍藍“嘭嘭”地磕頭,無力辯解,“媽媽,不是我,我那段時間根本沒有離開船板半步,剛剛姐妹們都為我作證了?!?p>  林虞檬轉頭,淚眼朦朧地求助剛剛出聲幫她的妓子們。

  “誰知道她們是不是在包庇你呢?”

  朱余余話一落,眼神游移地妓子們,徹底錯開眼,看向別處。

  林虞檬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頓了一會,忽然膝行到蘇清跟前,淚流滿面地哀求,“蘇姑娘,此事真的非我所為,我給您磕頭了,求您相信我?!?p>  蘇清嘆了口氣,彎腰扶起她,摸出絲絹細細為她擦臉,“莫急,信是在你房間找到的,可誰也沒說割毀舞裙子的人是你,是吧,媽媽?”

  何藍藍頷首,林虞檬見事情有轉機,頓時破涕為笑,追問道:“那蘇姑娘查到是誰了嗎?”

  蘇清放下手,轉過身直直面對人群,勾起嘴角,“當然查到了,那個人就站在這里?!?p>  眾妓子嘩然,左右打量身邊人,悄悄拉開了距離。

  蘇清見她還是不承認,沒了耐心,收起笑意,冷下語氣,一字一頓,“朱姑娘你這么站在里頭,不覺得手腳發(fā)軟嗎?”

  朱余余捏緊手絹,抿住嘴唇,下一刻狠狠推開人群,轉身就要跑。

  等候多時的劉器,腳尖踩地,輕輕一躍,來到朱余余面前,揪起她的衣領將人拎回來,扔到蘇清面前,退到一旁。

  朱余余頹廢地跪坐在地上,低著頭不言不語。

  蘇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朱余余,我一旦落敗,臨春樓的生意必然不好,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朱余余沉默片刻,緩緩抬起頭,四目相對,蘇清看清了她眼底的仇恨,微微蹙眉。

  “沒有好處我也樂意去做,若沒有你,臨春樓的頭牌就是我,上京城的花魁也會是我,你不過沾了‘故人’二字,得何藍藍親自栽培,否則怎配踩在我頭上?”

  朱余余爬起來抓住蘇清的衣擺,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不瘋魔不成活。

  蘇姑娘愣住,原來是積怨已久,蓄意報復。

  何藍藍一把站起來,拍開她的手,將蘇清護到身后,冷冷道:“蘇清是故人之女不錯,能得我栽培,不因舊識,而在心性。為娼妓者低不下頭,如何有賞錢?”

  朱余余睜大雙眼,知她話中的意有所指,聯(lián)想到自己平日的作為,臉上露出不知所措。

  何藍藍冷笑,話已至此,又想到什么似的,慢慢開口:“余公子今日找到我,想替他爹在樓里尋一姑娘當侍妾,我看不用挑了,就你去吧?!?p>  朱余余如遭雷擊,軟倒在地,余公子的爹出了名的嗜殺成性,新娶的姑娘沒有一個能活夠半個月。

  

木木的慕慕

林虞檬: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朱余余:也不是我。   蘇清:真相只有一個!   陸渭然:沒錯,我早已看破,兇手就是你,朱余余,還不束手就擒!   蘇姑娘鼓掌,侯爺好棒棒。   陸侯爺落淚,今天也是在作話里出現(xiàn)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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