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秦淵只來過一次,還是被那不著調的舅父帶來的。
二人從后院進了花樓,秦淵輕車熟路地躲過人群,找到一處隱蔽的樓梯,進了三樓唯一的一間房。
云錦滿心好奇,難不成這皇上就好這一口,不喜歡宮里的娘娘,一臉八卦地問:“夜?jié)?,您以前常來??p> “僅來過一次?!?p> “來過一次就跟自己家一樣熟悉?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云錦顯然不信。
“月卉閣布局不輕易改變。”
“拜見少閣主?!币晃幻铨g女子聞聲前來跪拜。
“免了?!?p> 那女子起身抬頭看到云錦有片刻的微怔。
云錦同樣晃神,自覺這個身子的容貌天下一絕,可眼前這名女子同樣是傾國傾城之姿。若雪玉肌,若墨青絲,眸中含情仿若能勾人魂魄,紅裙似火,乍一看有風塵女子的熱情,再一眼又感覺她是難得靠近的魔主。
“皇兄怎么來這種地方了?皇嫂知道……皇嫂也來了!”一位紫衣少年從簾內出來,正是風流瀟灑的秦辰,他本想調侃這不涉紅塵的古董皇兄,看見云錦時腦海中匯出無限中奇葩的畫面。
秦淵瞥了一眼秦辰,直接問紅衣女子:“冰妍,昨夜的天狗食月是如何被扭曲到皇后身上的?”
皇后?冰妍看著云錦的眼神中有了幾分戒備,剛得來有人在京城街道上吵鬧的消息少閣主就來了,“屬下已派人去查,現下的消息都指向榮妃一人,只是……”
“不會是她,”榮妃母族顯赫,手下多有忠心的人,不會那么簡單的把自己主子供出來,“把污蔑皇后的言論盡快扼制,其他的繼續(xù)去查?!?p> “屬下遵旨?!?p> “皇……四哥,您竟然是為了四嫂來的!嘖嘖,你們夫妻二人什么時候感情這么好了?皇四嫂不簡單啊,能讓我四哥這樣的萬年鐵樹開花!”
秦辰不管秦淵身上那駭人的氣息,轉而又對冰妍道,“冰妍姑娘,你看這二人如膠似漆,伉儷情深,那還有其他人的位子。我說你啊,就跟了我,本公子保證你在王府得獨寵。如果不滿意,我就把府里的那些唱曲的跳舞的小姑娘都打發(fā)走,如何?”
“辰公子慎言。”冰妍躲開秦辰不安分的手。
云錦暗中翻了個白眼,萬年鐵樹是真的,只是哪有開花?還如膠似漆,伉儷情深?哪來的不著邊際的話!還不如說她水鬼附身了,用現在人的話,這皇后可不就是被附身了嗎?秦淵那人說著為皇后辟謠,說白了也是為天蜀國辟謠。
“你看你,雖說我比不上四哥,但我也不錯……唉,不說了不說了,被小娘子傷的心可不止這一次?!鼻爻揭桓毙耐吹谋砬?,見冰妍不理他,哥哥和嫂子又是一副看戲臉自覺無趣,直接坐到秦淵身邊,拿起點心就往嘴里送。
“哦對了,哥,長姐從南寧來消息了,我還沒看你們就來了。”秦辰從懷里拿出一卷信條,“我還得回府里用金露水作印才能看到上面的字,既然您都來了,我就不摻和了吧!”
“你若好好練功還用得著如此麻煩?”秦淵接過信條,雙指運功散著火色光焰,對著信條輕摸,那上面立刻顯現出字了。
看秦淵表情凝重,秦辰試探地問:“長姐說什么了?南寧又出幺蛾子了?”
秦淵把信條燒毀,云錦仿佛看到了上百條無辜慘死的竹葉蛇的下場。
“南寧國朝貢的滅澤花只適合在他們的國土上養(yǎng)殖,離開則死。”秦淵的語氣中聽不出情緒。不知從哪飛進來一直信鴿,秦淵在一張紙上寫下別人看不到的字放在信鴿上,之后信鴿自己就飛走了。
秦辰想到那些血艷紅花,覺得有些可惜:“?。磕切┗粗玫摹皇峭獗砥G麗,其實根部早就壞死?”
秦淵微微點頭。
“所以他們朝貢來這些死花,一方面嘲笑我朝無能人花匠,另一方面……嘲諷我們土地貧瘠?!”秦辰并不愚鈍,只是在兩位哥哥的光環(huán)下呆久了,顯得不那么突出。
“哥,我這就去小破南寧把那什么滅澤花全給他們拔了,好出這口惡氣!”秦辰起身就走,被秦淵一句話攔住了。
“不必,一個月前長姐就已經把它們都燒了。”
燒……燒了?燒花燒蛇,這可真是親姐弟?。?p> “長姐霸氣!”秦辰眨巴眨巴眼,看來用不到自己立功了,可他想出去走走,靈光一現想出個理由,“那做弟弟的我可得去看看長姐了,滅澤花是南寧國花,萬一長姐被南寧那皇上給欺負了沒有娘家人護著可不行!”
秦淵聞言感到好笑,嘆了口氣說了一句讓云錦震驚萬分的話:“長姐被欺負?她不把南寧國給滅了就能讓南寧朝燒香謝祖宗了。”
“也對。”秦辰覺得有理,看來自己是出不去了。
“隨你心,去吧!”秦淵看出自家弟弟的心思,那不是個閑的住的主兒。
“啊?真的!叩謝四哥……不過,有什么條件嗎?”秦辰不信這個哥哥會輕易放自己出去。
“長姐想吃賴嬤嬤做的竹青餅,你給她送去?!?p> “什么!竹青餅?那餅存不了三日!我就算騎您的瞬影,給長姐的也只能是幾張壞餅。這差事,我做不了!”秦辰想到秦幻那張黑臉,瞬間不敢了,“我在這兒溫柔鄉(xiāng)有冰妍姑娘陪著挺好的,您找別人去吧?!?p> 秦淵就知道這小子沒正形,“我已給長姐回信,說你兩日內必達。沒說讓你騎馬去,用輕功!”
“輕……輕功!四哥!皇上!您以為都和您一樣啊!在天上飛兩天,我半條命都要沒了?!鼻爻娇炜蘖?。
“那是你的事?!?p> “?。。?!”
“長姐新得了一個玉珊瑚,去晚了,你連見一眼都難。”秦淵拋下殺手锏,之后就不再離那個嚎叫的弟弟,“冰妍,處理好那些言論?!比缓?,就拉著看戲的云錦離開了。
“誒!我們……去哪兒?”云錦回神時就已經出了那間屋子。
秦淵反問:“錦兒想去哪?”
“額……既然來了,我們就在這兒聽曲兒吧!您要有事就先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