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輝凌空一抓,抓了個空。他一驚,跳進井里打算拉住常瑾瑜再返回地面,白宗主察覺到有人正朝這里趕來,眼珠一轉(zhuǎn),也跟著跳下去。孰料井底傳來兩股吸力隔開三人。
常瑾瑜一個“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重重地摔在地上,幸虧她在下落的時候運功護體,饒是如此,仍然過了好半天才爬起來。
“什么破井沿!嘶……痛!”常瑾瑜邊揉邊罵。
周圍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常瑾瑜害怕,罵聲也小了。
她摸到熟悉的鍋包,心里有了些安全感。她從里面摸出一個火折子,打開蓋子,輕輕一吹——“噗”的一聲,黑暗中出現(xiàn)了希望的光。
常瑾瑜突然想起《賣火柴的小女孩》。意識到這么危險的時候自己卻在想課文,她就覺得好笑,心情隨之輕松了許多。
“也不知道師傅和白宗主在哪兒?!背hし畔码p肩包,從里面拿出裝星輝的葫蘆,“不知道能不能用這個召喚師傅?!?p> 至于白宗主,她沒有辦法。雖然白宗主總是欺負她,但在此時,她反而希望先找到白宗主。也許是和白宗主斗嘴能給她壯膽的緣故吧!
她嘆口氣,打量四周。只有右邊有通道,其他三個方向都是泥土,瞧著像山洞內(nèi)的隧道。
常瑾瑜把火折子放在地上,雙手擺出古怪的招式催動葫蘆。葫蘆飛到頭頂,她大聲念道:“聚靈成仙,為我所愿。屠神滅鬼,一展威嚴!”
葫蘆一顫,從葫蘆口中射出一道五彩光,伴著狂風,一股無比強勁的吸力深入到隧道深處。常瑾瑜心里一喜,忽然,光芒消失了。
怎么會這樣呢?常瑾瑜愣住了。明明口訣就是這么念的,以前也是這樣打開葫蘆的。這次怎么一點回音都沒有?
她再次催動法訣,葫蘆自動旋轉(zhuǎn),發(fā)出淡淡的聲響。過了許久,仍然沒有反應(yīng)。
常瑾瑜左手拿火折子,右手拿葫蘆往前走。隧道內(nèi)安靜地可怕,她聽到有呼吸聲,最后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這把她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唱歌壯膽,唱著唱著就跑調(diào)了,聲音也在發(fā)抖,還越來越小,比鬼哭狼嚎好不到哪里去。
常瑾瑜只得停止唱歌??煽謶忠粫r半刻無法消除,她想啊想,決定運功壯膽。
過了很久,也許并沒有過多久,只是她認為過了很久,常瑾瑜停了下來,眼前是一張石桌,石桌后有一扇緊閉的大門。
“希望門后不是《我有一座恐怖屋》?!背hむ止局呱锨皺z查石桌。桌面什么痕跡都沒有,四條桌腿上各有四個篆體字。
“臥槽!”常瑾瑜哀嚎,“第一個字是什么鬼!長得跟眼珠子似的!”
常瑾瑜又去看大門。這是一扇石門,表面沒有花紋,她運轉(zhuǎn)功法,使出吃奶的勁都沒推動一毫米。
回頭路不可能走,這么拖著也不是辦法。常瑾瑜握緊火折子,又把目光轉(zhuǎn)到石臺上。
“希望我能破解篆體字。”常瑾瑜邊嘀咕邊用火折子照亮,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小聲讀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不精不誠,不……能動人?這什么意思?”
她覺得頭很癢,這是讓她專心誠意做什么事呢?這里空蕩蕩的,也沒有事讓她做。
“總不會要我下跪磕頭吧?”常瑾瑜皺眉自言自語,“也沒有讓我跪的蒲團?!?p> 常瑾瑜又想了半天,還是沒頭緒,便坐在桌子上抱著鍋包想。
冥思苦想半天仍然沒有思路,手一松,鍋包從腿上墜落,她忙撈起來隨手扔向桌面。
石桌突然閃過一道光!
常瑾瑜吃了一驚,左看右看大半天,小心翼翼地把鍋包拿起來,又放上去。
石桌再次閃過一道光!
反復試了許多次,常瑾瑜不確定地自言自語:“難道是讓我用東西證明我的誠心誠意?”
試試看吧!萬一有用呢?常瑾瑜心里想著,把身上里的東西都翻出來挨個試。試到姻緣簽時,石桌光華大盛,金光照亮四周,后面那扇古老的石門緩緩打開,就像少女摘下帷帽,露出如花似玉的面容。
常瑾瑜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云霧繚繞、仙音裊裊,遠方青山朦朦朧朧,而她就像黃山觀海的石猴,獨坐一旁欣賞。
她興奮地跑到門邊,伸手觸摸下面的云,手剛碰到,眼前空間一陣扭曲,瞬間變樣!
常瑾瑜嚇得面如土色!好半天才緩過神,重新打量四周。
空中有很多石頭,每塊石頭發(fā)出一束光,光線線織成一張網(wǎng),網(wǎng)中間有座亭子,里面有石桌石凳,隔得遠,常瑾瑜看不真切,只隱約看到石桌上擺著東西,白宗主和星輝一左一右懸空漂浮在亭子兩邊。
“師傅!白宗主!”
兩人毫無反應(yīng)。常瑾瑜心里一驚,大聲喊:“師傅!白宗主!”
兩人還是毫無反應(yīng)。
常瑾瑜著急了,又不知道怎么過去,這里沒有堅實的土地,空中的云不知道能不能踩,眼前光線也不清楚能不能碰。
原地抓耳撓腮半天,常瑾瑜想到一個方法,她扔出一條自己做的襪帶,襪帶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云上,常瑾瑜略放一點心,用輕功跳到云上,朝光線扔出襪帶,襪帶碰到光線瞬間變成飛灰!
太可怕了!
“師傅!白宗主!”常瑾瑜不敢靠近,站在云朵上大喊。
一連喊了好幾遍,兩人仍然毫無反應(yīng)。
常瑾瑜急得心怦怦亂跳,大腦飛速轉(zhuǎn)動:難道眼前的師傅和白宗主是幻象?
她又喊了好幾遍,仍舊沒有回應(yīng)。
看來是幻象。常瑾瑜覺得自己想對了,四下亂看,視線掠過石桌,發(fā)現(xiàn)還有東西放在那邊,她想了想,轉(zhuǎn)身把石桌周圍散亂的東西放進包里,小心翼翼地拿起打開大門的簽文。
門沒有合上。常瑾瑜放下心,從背包里拿出一個香袋裝簽文,解開長裙連同鍋包一起放進背包,把香袋拴在中褲系帶上,背上背包回到門內(nèi),思考離開的方法。
門外沒有別的路,門內(nèi)只有光線中間的亭子杵在那。
亭子或許是離開的關(guān)鍵,想過去得穿過光線。常瑾瑜想著,把另一條襪帶打成結(jié),朝光線縫隙扔,襪帶安穩(wěn)地落在云朵上。
“加油!都修仙了,一定能穿過!”常瑾瑜給自己加油打氣,向前踏出的每一步都小心謹慎,向前踏出的每一步都小心謹慎,學電影里的人穿過激光陣那樣穿過眼前的死亡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