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石門處,石臺消失了,原地只剩一個(gè)黑黢黢的洞口。白宗主不再遲疑,一把抓住常瑾瑜的手腕,跳進(jìn)洞內(nèi)。
好像走了很久很久,前面光芒一閃,兩人出現(xiàn)在一個(gè)血色世界內(nèi),常瑾瑜轉(zhuǎn)身向后看,背后是巨大的、通體血紅的光壁。
“小心?!卑鬃谥髅ξ孀〕hさ难劬?,同時(shí)布下一個(gè)結(jié)界,“屏氣凝神!”
常瑾瑜照做,那股惶恐煩躁的情緒漸漸消失了。
“這是哪里?”
白宗主還沒回答,光壁上大量的血芒匯聚成一張血紅的恐怖鬼臉,他張著血盆大口嚷道:“九幽之地,有來無去,速速上前,唯我奴役!”
隨著這聲音響起,結(jié)界外的血芒迅速靠攏變成一個(gè)個(gè)奇形怪狀的光獸,朝兩人怒吼。
白宗主的神情卻是一松,他傳音給常瑾瑜:“我們回來了,這是九幽之地,與映月井相連?!?p> “走走走,我們上去?!钡弥氐竭@個(gè)世界,常瑾瑜也松了口氣,催著離開這鬼地方。
白宗主一揮扇子,無視鬼臉叫嚷,朝血色世界的邊緣飛去。
那個(gè)鬼臉被無視,氣得哇哇亂叫,指揮光獸攻擊。白宗主嘴角浮出一絲冷笑,左手一揮,滾滾魔云飛出結(jié)界帶著狂卷的氣流,毀滅了全部光獸。做完這個(gè),白宗主猛地加速,飛了好一會兒后,穿過血色空間,來到一個(gè)充斥著暗黑、暗紅和暗綠色光芒的詭異空間。
白宗主一邊打量四周一邊向前,很快飛離這里,來到一個(gè)五彩流光的世界。
常瑾瑜驚呼:“好漂亮!”
“再漂亮也蓋不住里面的危險(xiǎn)。”白宗主說完,繼續(xù)往前飛,片刻后來到一扇石門前。
常瑾瑜見白宗主停下來,問道:“怎么了?”
“這扇門被封印了?!?p> “不能打破封印嗎?”
白宗主合上扇子道:“封面倒是能打破,就是之后太麻煩。這應(yīng)該是專門用來封印九幽之地的?!?p> “?。俊背hな涞氐?,“要是我會穿墻術(shù)就好了?!?p> 白宗主聽了常瑾瑜的話,沉思片刻,眼中魔芒閃動,瘋狂運(yùn)轉(zhuǎn)體內(nèi)真元,連帶結(jié)界發(fā)生變化,伴著常瑾瑜一聲尖叫,兩人順利穿過石門。
門外的路不知通往何處。常瑾瑜好奇地回頭一看,發(fā)出幽光的石門上有一道黃綾,上面畫滿了符咒。
“那是道家的符咒?!卑鬃谥鞯馈?p> “白宗主你懂的東西好多。”
白宗主笑了笑,等常瑾瑜看夠了才向前走,沒走多久,一個(gè)岔路口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常瑾瑜嘖嘖稱奇:“這里也有岔路?”
白宗主遲疑了一下,指著路對常瑾瑜道:“這條路前面與湖泊相連,那條是地底陰河,少說得有數(shù)百里。”
“我們從湖泊出去吧?”常瑾瑜提出意見,“那里快。陰河還要游數(shù)百里。”
白宗主反問:“湖泊沒那么遠(yuǎn),你不怕上去被人逮?。縿e忘了在‘情天圓月’開啟前,你可是把天地間的至陰至邪之氣引出來了?!?p> 常瑾瑜帶著不解的神情回憶,還真想起來了。片刻后,她拉著包帶道:“我覺得還是可以從湖泊走。你看,我們從上面掉下來,到了那個(gè)奇怪的地方,在那里困了很久。我想這段時(shí)間,足夠那些像你一樣厲害的人查探了?!?p> 頓了頓,她又補(bǔ)充:“還有,如果別人沒有查探完,那肯定會找到九幽去??蓮幕貋淼浆F(xiàn)在,路上一個(gè)人影都沒有。要么是他們查完了,要么是查探的人還沒到?!?p> “查完了如何?人沒到又如何?”
“如果他們查完了,那留在這里也沒有必要;如果查探的人沒到,到了上面萬一我倆遇上這波人,也可以說我們也是前來查探的?!?p> 白宗主打開扇子扇了扇,“說了半天你就是不想從陰河走。”
常瑾瑜低頭不語。
“不過本宗主暫且認(rèn)為你說的有理,”白宗主合上扇子,“那就從湖泊上去?!闭f著抓住她的手腕,飛向湖泊。
湖泊里的水漆黑如墨,常瑾瑜感到十分壓抑。白宗主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害怕。
常瑾瑜閉上眼睛,任由白宗主拉著。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睛時(shí),已經(jīng)在一塊石頭上了。她放眼一看,石頭被漆黑的湖水包圍。四面全是山,借著月光,她看到山上云霧繚繞,“白云生處”說得就是這種景色吧!如果湖水澄澈透明,這里倒是一處仙境。
此時(shí)已到黎明。常瑾瑜揉揉眼睛,打了個(gè)哈欠。
“困的話就睡一會兒?!卑鬃谥鲏旱吐曇舻?。
常瑾瑜把背包放下,自己躺下來,用包當(dāng)枕頭。忽然脖子好像磕到了一個(gè)東西,她霎時(shí)迷糊起來,沉沉睡去。
白宗主見常瑾瑜睡著了,左手一揮,背包扣子自動打開,聚靈葫從里面飛到他手上。
他拿在手里瞅了瞅,嘆道:“比之前還不如?!?p> 他走到石頭邊緣,這塊大石好像一把彎刀倒插在潭水中央,頂上距潭水不過數(shù)丈高。潭水漆黑如墨,宛如毒汁,他略一思索,飛身而下,在水面三尺處停下查探。
幾個(gè)彈指間,白宗主便把周圍全查探了一遍。他正想返回,瞥到水中自己的倒影,心神一震!
那不是一個(gè)人,而是一具骷髏!
白宗主盯著倒影細(xì)看。在骷髏的胸腔處,有顆幽暗的寸徑珠子,左手拿著葫蘆,右手拿著扇子。
“九幽入口果然詭異,連我身上的凈塵珠都能照出來。”白宗主又瞅了瞅手中的聚靈葫,自言自語,“為何聚靈葫靈氣大失,和普通法器無二?”
他想了想,一揮手,一團(tuán)云彩托起正在沉睡的常瑾瑜飄到他身前。
“讓本宗主看看你的本相。”說著,他低頭查看常瑾瑜在水中的倒影。
只一眼,白宗主就把臉別過去,神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常瑾瑜的倒影確實(shí)和他的倒影不一樣。他的是骷髏,常瑾瑜的是完整的、只穿著內(nèi)衣的身體。
這也太詭異了!
除了身體,還有衣服。明明他一件衣服都沒照出來,為何常瑾瑜還能照出衣服來?
白宗主托著下巴思考人生。思考完畢,他找個(gè)理由繼續(xù)觀察起水中倒影,讓他好奇的不只是常瑾瑜的倒影,還有她那身暴露的衣服。
白宗主行走江湖多了,男男女女那點(diǎn)子事也見過不少,他記得女孩子的肚兜不是常瑾瑜穿的這身。
“五星之國……”白宗主嘀咕著,伸手朝石頭上一抓,兩個(gè)背包都來到他手里。他低頭一看,寫著鍋?zhàn)值陌惶端暾卣粘鰜恚吃诩绨蛏系陌粯?,只能看到里面的東西——一件短裙和同色上衣。
白宗主打開包,除看到的這兩件衣服外,里面還放著兩套衣服。但是那兩套衣服都沒被水照出來。
他心思一動,把短裙和上衣套在常瑾瑜身上,果然,水面上的倒影跟著正常了。
“沒想到你這兩件衣服還是個(gè)寶貝,可惜我是個(gè)男人,這衣服又小,不然我還真想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