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今天又有兩個獵物?!痹谒麄兿旅?,婦人低眉順眼,低聲下氣地跟一個蒙面男子說。
男子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
“不知老大打算怎么處理?”
“你們處理?!?p> “是,是。”
那男子一襲黑衣,一如他本人那樣沉默。
獨孤怙抓緊守七的衣服下擺,她的直覺告訴她,那人就是李一。
守七的眉頭緊鎖,“他不是特種人?!?p> 獨孤怙看著他,點了點頭,“嗯,普通人?!?p> “救他。”獨孤怙手上的動作更緊了,眼中是痛苦的神色,“阿七?!?p> “別擔(dān)心?!彼p輕地?fù)ё∷屗蕾嗽谒膽阎?,“交給我吧?!?p> “嗖嗖”一聲輕響,守七輕松躲過門衛(wèi)的防守,熟絡(luò)地鉆進了一間豪華的房間里。
“砰”的一聲響,之間茶幾上的杯子跌落下來,茶水灑了一地。
“誰?!崩钜惶ь^,眼中流露出的殺意顯而易見。
“茶不可飲。”正說完,一道閃電般的影子就飄到李一跟前。
“嗯哼?!币宦晲烅?,李一便趴在了桌子上,昏迷不醒。
“呵……普通人部落的人,即使再強大,也不過如此?!?p> “老大?”外面敲門聲響起,便聽到一個醇厚的男性聲音,“我聽到杯子掉地上了,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沒事,你們忙吧。”守七壓低聲音,說出來的話跟趴在桌子上那人一模一樣。
“好的,老大注意休息,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就是了?!?p> “嗯,你今晚記得給每個兄弟泡上一杯好茶?!?p> “是?!?p> 茶是變異人每天必不可少的一樣食品,守七在多年前就知曉了,至于為什么知道,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望著茶幾上不知是何種類的生肉,守七的眼神里藏著的某種危險的情愫越來越濃。
——
當(dāng)眾人歡慶,圍在一起談笑風(fēng)生的時候,中間躺著的是自己最喜歡的食物,那該有多高興。
此時這一幫猙獰的“人類”就處于這種興奮到發(fā)狂的狀態(tài)。他們變身為變異人該有的樣子——尖耳獠牙,猩紅的雙眼,突兀的鼻子,紫黑色的嘴唇——就像濃妝艷抹之后的夸張模樣。
“李一”像個局外人一樣,坐在那里看著他們的歡欣起舞,與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這也符合老大的氣質(zhì)。
“老大,你看……”
“喂飽在場的二十幾個兄弟,兩個人足夠了?!?p> “是是是。”
“動手!”一聲令響,全場更加沸騰。
幾個男人露出迫不及待的渴望,朝著中間的那兩人張牙舞爪地走去。
“哧溜”一聲,鮮血如泉涌,噴薄而出。
緊接著再“哧溜”一聲,兩聲,三聲……
人們的興奮到了癲狂的程度。
進完食喝茶是他們的一大習(xí)慣。
“賞茶吧。”
“是?!?p> 在夜高風(fēng)黑的夜晚,二十幾個人陸陸續(xù)續(xù)的趴地,昏迷不醒。
“阿怙,下來吧?!?p> 屋檐上,獨孤怙輕巧地爬下來。
看著他們中間的那盤“人肉”瞬間汽化,獨孤怙了然。
兩人用了幻術(shù)迷惑住他們,讓他們以為他們進食的那兩人是真實的人類,其實只不過是一團空氣罷了。
“那你打算怎么處理他們?”
“留著他們只會給社會,給整個人類種群甚至非人類種群帶來災(zāi)害?!笔仄呖粗麄?,一抹疼痛的眼神一閃而過,“為過去死去的人類討個公道吧?!?p> “血債就該血償?!?p> 獨孤怙一愣。
守七在她心里邊一直是溫柔的存在,而現(xiàn)在呈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戰(zhàn)場上陰狠毒辣的守七。
刀光劍影,電光石火間,守七單手手刃了二十幾名變異人。手段之殘忍,堪稱一絕。
獨孤怙從未見過這么多人在剎那間消失在眼前,有些微的恍惚——這是她的男人啊。
“阿七,李一呢?”
“嗯?”
“我那個朋友?!?p> “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p> “好的?!?p> 守七丹田處有一團光隱隱發(fā)亮。
“阿七,你怎么了?”獨孤怙驚訝地看著守七的丹田處。
“升級。特種人的功力是靠戰(zhàn)勝敵人來提升的?!?p> “噢?!?p> 這就是所謂的打怪升級吧。
她原本也聽說特種人的功力不同于神秘人,特種人的功力提升是靠戰(zhàn)勝敵人來獲得的,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面。
可是,手刃敵人實在是太殘忍了,她今后該怎么面對這些繆殺?
“阿七,那我以后也需要這樣子才能夠提升功力嗎?”
“或許不用?!?p> “嗯?”
“你師傅是神秘人,也許他可以讓你不需要傷害敵人就可以提升功力?!?p> 獨孤怙若有所思。
“累嗎?”
“嗯?”獨孤怙從沉思中清醒過來,“不累,我今天睡了一整天啦。”
“那我們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上路吧,這里不宜久留。”
“好?!?p> 兩人手牽的手,一起融進夜色。
在他們背后,一個人影忽閃,一雙眼睛死死的勾著他們的遠(yuǎn)去的方向。
煙霧繚繞,黑影之上有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光點,像是上等古煙。
他的眼神陰狠、毒辣。
“汪~汪汪~”一團肉嘟嘟的毛茸茸的白團子鉆在黑影的懷抱里,在見到守七和獨孤怙的瞬間情緒開始激動,難以把控。
“怎么,想他們了?”
“汪~汪~”那抹黑影從溫柔的看著它的模樣轉(zhuǎn)變?yōu)楸┡?,他狠狠地掐住它的脖子,“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汪~”白團子的聲音越來越低,“汪~”它的聲音里是從剛開始的希望到最后的飽含失望甚至于絕望,它多想掙脫掉黑影的懷抱。
“小白啊,你怎么可以這么像她?明明我對她那么好,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另一個男人,還頭也不回?!彼砷_了掐在小白的脖子上的手。
小白得以自由,一下子便竄了下去,向剛剛兩人的方向追去。
“汪——汪——汪——”歇斯底里的叫聲響徹云霄。
“阿七,你聽到什么了嗎?”
“嗯?”
“我好像聽到小白的聲音。”
獨孤怙豎起耳朵,認(rèn)真地聽著周圍的聲音,可是除了呼呼而過的風(fēng)聲,沒有任何聲音。
“幻聽了吧?!笔仄咭察o下來聽了半會,便摸了摸她的頭,“來,上來,我背你?!?p> 獨孤怙搖了搖頭,“不用了,要不我們還是用幻術(shù)回去吧?!?p> “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