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珩卻笑著說抱歉。只是語調(diào)平淡,臉上未見半分歉意。
余歡發(fā)現(xiàn),過了一輩子,他似乎更難纏了。
軟硬都無用,他就是鐵了心要將自己留下。
余歡從來沒有這么后悔過,后悔來到了海城,更后悔自己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明明上輩子就知道,傅瑾珩這個人,就是個顏控。那個時候,他只是耽于皮相,就對自己勢在必得。
她是有多傻,才會相信過了一輩子,他膚淺的性情能改變?
余歡聽見自己的聲音,微微的緊繃:“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妨直說?!?p> 直到這一刻,她還在僥幸,僥幸他不認識自己,不過是一時興起,才這么不依不饒。
可是傅瑾珩說:“我等了你好久,你想自己走,還是我抱你?”
余歡的指尖發(fā)涼,她看著他神情難測的面容,問道:“如果我不肯走呢?”
傅瑾珩笑了笑,輕描淡寫:“余歡,我有的是時間。如果,你不介意被檢察院的人看見。”
短短幾個字,便叫她如入冰窟。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傅瑾珩帶離。
他大約是有備而來,才能將一切都做得這么從容不迫。
余歡被他抱在懷里,扣著腰,不能動彈。
她聽見他說:“余歡小姐是我遇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子?!?p> 余歡冷笑:“膚淺?!?p> 傅瑾珩眼尾的弧度微揚收起,收成一線,笑意深深地說:“我就是這么膚淺?!?p> 華燈初上,雪濃景深……
余歡坐在傅瑾珩的身側,一言不發(fā)地望著窗外。
這是懿華酒店的一個包廂,私密性很高。
傅瑾珩拉著余歡坐在角落,他將她的手捏在掌心,不輕不重的力道,剛好讓她抽離不得。
余歡側過臉瞪他,卻看見他已經(jīng)閉著眼假寐。燈光寥落,落在他工筆細繪的臉上,說不出的蠱惑人心。
包廂的中間,顧思芍抿著唇,笑得很甜。她的周圍坐了一群人,大多是秦家商業(yè)上的伙伴,也算是海城有頭有臉的人家。
而顧思芍依偎在秦洛川的懷里,手里是一副紙牌。
“怎么這樣啊,都不讓讓人家?!鳖櫵忌炙剖枪首鳉鈵赖乇г怪?。
“顧小姐,誰敢不讓你呀?秦少爺會心疼的!”
顧思芍聞言,嗔怪地看了一眼說話的人。
眾人哄笑,場面算是熱絡。
秦洛川亦是微笑,只不過目光卻看著余歡。
余歡用余光看著那處喧鬧,覺得場景有些詭異。
先不說,按照傅瑾珩的身份,怎么會屈尊和他們在一起,單說顧思芍的態(tài)度,就很值得玩味。
她被傅瑾珩帶進來,為什么顧思芍沒有一點點反應。
余歡心里的疑云漸生……
窗外正在下雪,雪色透過窗臺,一片微微刺眼的白光。余歡只是看著,很久,她終于開口,語調(diào)微微不耐:“傅先生,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有那么多空余的時間、如果沒有別的事,請你松手?!?p> 傅瑾珩聞言,終于緩緩睜開了眼,他的眸色黑沉,里面的神色是濃墨重彩的晦暗。
他說:“余歡,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