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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傾城也折腰

30、這又是何苦呢?

傾國傾城也折腰 居羨竹 2017 2020-04-22 13:05:00

    豐吉聽見這話,臉上帶了幾分不高興,心中更是惱怒……什么叫“失了準(zhǔn)頭”?什么叫“同樣打折了喬武的右臂”?

  短短兩句話,把惡意傷人的喬武包裝成了受害者,反倒是他家兩個孩子的不是了?

  他沒有急著開口,等待將軍最后的定奪。

  “甄教頭,你是說六個老兵讓一個剛?cè)胛榈男⊙绢^給揍了?”高孝瓘挑了挑眉,“喬武手里拿著軟木棒子還能‘失了準(zhǔn)頭’把人胳膊給打折了?六打一的情況下,喬武還能讓人把胳膊打折了?”

  三個問句,將四個教頭的臉打的“啪啪”作響,沒有一個人敢抬頭反駁一句。

  每一句都像是個天大的笑話,可偏偏這笑話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上演了。

  高將軍年紀(jì)尚輕,可治軍極嚴(yán),犯到他手里的人,該上軍棍上軍棍、該上軍杖上軍杖、該殺的……他也從來沒有手軟過。

  他身穿藏青撮花比甲,內(nèi)配同款布料、花紋交領(lǐng)內(nèi)袍,一條開東石連勾雷紋金帶系在腰間,如墨一般的長發(fā)束成一個單髻,插著金絲楠木如意云紋的木簪。

  手肘撐著桌子,看起來如同臨安城里富貴閑散的公子哥,實際卻是鐵血無情的辣手將軍。

  “說話??!”他笑的漫不經(jīng)心,幾位教頭卻已經(jīng)滿頭大汗,卻不敢擦。

  于全站的靠后,心中埋怨甄威,本來就是很丟人的事兒了,還想倒打一耙的推到新兵身上……這臉皮也是忒厚了一些!

  “此事確實是我們的失誤……”周才上前一步行禮,“聽聞,那喬武因為家中供養(yǎng)弟弟讀書,父母對其非打即罵,所以他參軍躲到軍營,自此對讀書人沒有好印象!”

  段君玉確實不太像個習(xí)武之人,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單看起來,更像個秀才身的文人學(xué)子。

  “這并不能作為他失控的理由!”高孝瓘看著一臉倔強的甄威,“讓他去刑房領(lǐng)二十軍杖,手臂上的上和軍杖的傷一并養(yǎng)了吧!”

  入營式這種多年陋習(xí)非一時一刻能修正過來的,用比武的形式進(jìn)行,雖然數(shù)量上有欺負(fù)新兵的嫌疑,但他們給出的理由太過正當(dāng),無法反駁。

  而那些在比武后私下找新兵勒索的事情,他也沒有辦法事無巨細(xì)的跟蹤解決,但從大方向一點點修正,還是可以的。

  今天那個女兵或許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一點點將鹽州守軍中那些他碰不到的犄角旮旯……統(tǒng)統(tǒng)清掃干凈!

  “……是!”

  甄威抱拳行禮,帶著身后的教頭出去了。

  “長恭……”梅沽用手里的折扇撐著下巴,眼眸似笑非笑的的看著他,“看來你這幾個教頭并不怎么服你??!”

  他不過是弱冠之齡,身居高位,這些多年混跡底層的教頭,面口不一的應(yīng)承他,私下還不知如何說呢?

  “他們?”高長恭冷哼了一聲,“我不需要他們服!我需要的是他們的服從!”

  年輕的將軍臉上掛著桀驁不馴,眼眸中更是蔑視一切……

  魏信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高將軍雖然年少,但武功高強,幾次跟著他打仗,親眼見證了他的勇猛,對他自然是心中敬佩不已。

  這位白發(fā)公子是他從鹽城那邊兒接過來的,公子剛從船上下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九天上的帝君下凡游歷人間來了。

  滿頭銀絲被紅繩簡單的系在身后,劍眉入鬢,雙眼深邃,鼻梁高挺,唇薄而有肉。

  身穿紫藍(lán)色方目紗交領(lǐng)大袖袍,腰系白色云紋錦帶,配一塊兒白色玉佩,由遠(yuǎn)及近,仿佛仙人下凡,真是清新俊逸,讓人望之清爽。

  當(dāng)聽聞公子名諱,他便知鹽州城西蠻子要是想破,只怕不容易!

  梅沽是臨安府人士,其父乃是書院的一名教書先生,也許是因為從小耳濡目染,他七歲中童生,十歲中秀才,十三歲中舉人,十六歲中貢士,十九歲便中了進(jìn)士及第,殿試中更是被官家金口贊過有狀元之才。

  可惜,由于他年歲小,又生的俊朗,直接被官家封了個探花郎,游街的時候,五彩車中被擲滿了花果香帕。

  聽聞,當(dāng)時倒騰了有一刻鐘,才將探花郎從馬車中解救出來。

  后來,不知因何故,他父母一夜被殺,他回家之時,面對一院子的血跡,神情恍惚的抱著雙親,繼而仰天長嘯,周圍鄰居看著他一頭烏發(fā)寸寸雪白,以為妖魔作祟,嚇的鳥獸一般散開。

  從那以后,臨安沒有了風(fēng)華絕代的探花郎,而盤踞北邊的神武王府多了一位年輕的門客。

  此后的歲月中,他用超凡的智慧,為神武王計策百出,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

  “口上的服從,始終的靠不住的!”梅沽見魏信看著自己發(fā)呆,便用扇子遙遙的對著他晃了幾下,“魏校尉,回神了!”

  “抱歉!”

  魏信拱手行禮,直到他說“無妨”才起身,隨后向高將軍請辭,便退出了大帳。

  梅軍師無論什么時候,看起來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可當(dāng)人真正要靠近他的時候,那種直白的疏離感會立刻讓你感受到,然后自動退到彼此都舒服的位置上。

  “長恭??!”梅沽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fā),輕輕發(fā)問,“這次出來……你就帶了魏信一人,似有不妥啊!”

  這里地勢平坦,防御工程也只有兩道城墻而已,若西夏集中火力猛攻,或者散開兵力沿著長線進(jìn)攻……那么他們手里的兵力不足,很容易就被擊破城墻。

  鹽州自然也是守不住的!

  剛才拿著征兵的冊子粗略算一算,連新來的女兵也算上,他們手中也不過八萬之?dāng)?shù),而且還要加上傷病員。

  現(xiàn)在軍營還是一盤散沙,戰(zhàn)線長,人心散……如何對付城墻之外,那些兵強馬壯的西夏兵?

  “我這次出來是跟祖父立下過軍令狀的!”高孝瓘一雙琉璃美目看向他,“我不靠家里的力量,依舊可以守住鹽州,讓那些西夏人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

  “你……”梅沽無奈扶額,“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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