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笙和方可在前,許艾陽和宋浩然在后。走著走著,忽然聽到一聲尖叫,繼而重重一聲撲倒的聲音。
艾陽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宋浩然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艾陽驚呆了,艾陽看到清瘦的宋浩然沖了上去,一個飛腿將那人踢倒在地。
于賢滿臉是血,他瘋了一樣沖上去,狠狠一腳踢到地上那人的肋骨上,“去你媽的!叫你欺負老子!”于賢還不解氣地踢著。
“你,你受傷了,不行,你要立馬送醫(yī)院!”
許艾陽拿起手機就要撥打急救電話。
“別,千萬別叫救護車!我沒事,我回去自己能處理好!“
“不行的,你這么嚴重!“
“你要敢叫救護車,我,我立馬就犯心臟病!”
艾陽剎那間明白過來,如果只是制服了白人,那么他就是種族主義者歧視的正當防衛(wèi);而按照于賢那樣的踢法明顯超出正當防衛(wèi)的范圍。
“快報警!”
艾陽和站立不穩(wěn)的楚遙笙顫顫巍巍地掏出手機,不一會兒校警與警察呼嘯而至。警察來時,宋浩然依舊保持著擒拿手法壓著身下被他打昏的人,而艾陽他們?nèi)齻€則魂不附體地癱在一邊。
“你們緊急聯(lián)系人寫的都是誰?”警察問。
“我寫的你,你寫的她,她寫的我!”許艾陽說。
“得了,敢情當事人和緊急聯(lián)系人都在這兒了,那你們互相簽字吧?!?p> 三人面面相覷,高鼻子警察只看了一眼,就要宋浩然同他們回去。
“學長!”艾陽還不能完全相信美國的警察,周身是白人,只有他們?nèi)齻€亞洲人。她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假如是龍?zhí)痘⒀ǖ脑?,她不能讓他一個人去。
“沒事,艾陽,你們先回去。我跟他們走一趟,去去就回?!?p> 宋浩然拿起手機,迅速地撥通了一個電話通知了地點。掛了電話的一剎那,還有猩紅的液體從他臂上滑落。
“學長,你,你受傷了!”艾陽哭出聲來,剛才跟那個人的搏斗中,宋浩然還是受傷了。
艾陽不知從哪里的勇氣,她沖著來的警察們大哭,“不是他的問題!是這個人襲擊我們,學長他只是正當防衛(wèi)!我跟你們過去,我作證!”
“艾陽!”宋浩然一聲喝,艾陽哭的一塌糊涂的含混英語讓幾個警察面面相覷,宋浩然卻聽得分明?!安灰俟?jié)外生枝。你帶著他們回去。相信我,我有能力解決這一切!“
宋浩然深深看了她一眼。艾陽扶起在地上癱軟的楚遙笙,“我們快走,快回去,不能久留?!?p> “我要回家……”楚遙笙模糊地哭著。
“到了,馬上就到了?!?p> “我是說我真正的家,我要回杭州!”
三人幾乎是靠沖的速度奔回了房,于賢哆嗦的手中的鑰匙卻怎么打也打不開,“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艾陽哆嗦著手撿起來,用盡全力控制著自己的手。
不過幾百米,用盡全部力氣。
“嘎達”一聲,門開了。三個人跌撞地進了房間,在觸摸到墻壁的一剎那,癱軟下來。
“如果,如果她身上有槍呢?”楚遙笙像一灘泥,淚水糊了滿臉,她用顫抖地聲音說,“如果,如果蘇學長剛才沒在我們身邊。我們?nèi)齻€……我們?nèi)齻€說不定已經(jīng)……”
“不會的,我們不會的?!卑枌捨恐X海中卻不自主想起前幾天那“富二代豪車內(nèi)被謀殺”博眼球的新聞。橫尸街頭,死于異國他鄉(xiāng),最可怕的是還不知要以怎樣的悠悠眾口下接受來自同胞不明就里的鞭撻。
楚遙笙忽然說,“你說,我們要是剛才死了,媽媽是不是要至少一天之后才能得知我的消息。她飛過來最快要十二個小時,也就是她要過兩天之后才能看到我,我是不是都該臭了?!?p> “你說那些小報,會不會也會說我們是愚蠢的富二代炫富才被打劫的。連同胞都笑我們?!?p>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熱量隨著癱軟的全身流逝。過了不知多久,艾陽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