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戟的尖刺距離關(guān)羽只有不到一拳,這一聲呼喝聲響起,典韋立馬就是手腕一轉(zhuǎn),尖刺幾乎是貼著關(guān)羽的太陽穴落下,深深地沒入泥土之中!
下一刻,典韋沒有任何猶豫,拎起拳頭狠狠地砸了下去,正中關(guān)羽的面門。
啪的一聲!關(guān)羽應(yīng)聲暈了過去!
典韋可以因為何云的一聲呼喊不殺關(guān)羽,但典韋卻是拎得清情況,眼下這個狀況,若是放任關(guān)羽,必定會造成極大的影響,唯有先把關(guān)羽給制住了!
打暈了關(guān)羽之后,典韋立馬回過頭,朝著何云所在方向望去,正好看到何云爬上了衛(wèi)兼的坐騎,朝著自己招手。
見到何云無事,典韋才是暗暗松了口氣,扭過頭,掃了一眼周圍的敵人,那雙倒三角眼中涌起了一抹黃芒和殺機!
“殺——!”
一聲怒吼,典韋整個人瞬間就撲了出,一道黑影閃爍,周圍五六名賊人一下子全都飛了起來!在空中分成了兩三截!
經(jīng)過了剛剛那一戰(zhàn),典韋也是開始大開殺戒,不留半點余地!
而隨著典韋全力殺戮,士卒那邊也是平定了那些背叛者,配合著典韋朝著前方撲殺,顯然整個戰(zhàn)局隨著關(guān)羽被擊倒,已經(jīng)徹底扭轉(zhuǎn)了過來。
“哼!廢物!”
一聲冷喝,從夜幕中響起,緊接著便再無動靜。至于剩下的那些賊人,在被殺得只剩下不到二三十人地時候,也是完全被嚇破了膽子,全都丟下手里的鋤頭、棍棒,舉手投降。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一群被太平道給忽悠瘸了的普通村民罷了,他們當中也不是沒有太平道的弟子,只不過那少數(shù)幾人,也早已經(jīng)“殉道”了,剩下他們這些村民,打打順風仗還行,拼命?他們沒那個膽!
戰(zhàn)事結(jié)束,士卒們在何云的指揮下,開始清理戰(zhàn)場,也就是把那些尸體堆積起來,同時把投降的人全都五花大綁,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關(guān)羽和衛(wèi)兼。
關(guān)羽是暈了過去,但衛(wèi)兼卻沒有,胸口雖然受了何云一箭,但那一箭射偏了,沒有要了衛(wèi)兼的命。只是衛(wèi)兼雖然沒死,但眼看著戰(zhàn)局已定,就沒有在吭一聲,甚至連士卒捆綁他的時候,也都沒有掙扎,順從地任由士卒把他五花大綁。
“二公子!你的腿!”
典韋跑到何云身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何云腿上的傷,也是嚇了一跳,再看到旁邊被五花大綁的衛(wèi)兼,立馬就猜出了其中的緣故,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立馬抄起鐵戟給衛(wèi)兼一下!
“且慢!先別管他了!趕緊回去!我擔心縣衙那邊有變!”
何云攔住了典韋,同時也是有些焦急地說了一句。
對方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對何云動手了,那留在縣衙那邊的郭嘉等人,只怕對方也不會放過了!雖說郭嘉身邊還有幾名隨從,但他們的身手也都一般,何云實在是放心不下。
雖然還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典韋有一點優(yōu)點,那就是自己想不明白的,就不去深究,只管去做事就行了!所以何云這么說了,典韋也是二話不說,招呼著剩下的士卒準備回程。
不過何云倒也沒有把所有士卒都帶走,而是將剩下約莫六十多名士卒分出了四十人繼續(xù)留守小王村和看守這些俘虜,其他人則是押送著關(guān)羽、衛(wèi)兼,跟著自己回解縣。
何云等人一路火急火燎地趕路,終于是在天亮之前回到了解縣。叫開了城門,何云、典韋就一路狂奔,直接往縣衙趕去,生怕自己來晚一步。
只是當何云、典韋趕到縣衙,看到縣衙內(nèi)的景象,卻是直接看傻了眼。
“二公子!你們,你們總算回,回來了啊!”
一臉醉醺醺的郭嘉,抱著個酒壇子,嘿嘿笑著朝著兩人打了個招呼,一邊說話還一邊打著酒嗝。
而在郭嘉的身邊,橫七豎八地倒了一片,其中有縣衙里的文吏,也有何云的隨從,還有不少衙役、士卒,之前何云最為擔心的王釗也在其中。
只不過,這些人一個個全都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郭嘉,這,這是怎么回事?”
看到這一幕,何云也是滿臉的驚訝,之前他還擔心王釗會不會趁著自己不在,對郭嘉他們下手??涩F(xiàn)在看來,大家喝得酩酊大醉,倒是其樂融融?。‰y不成,自己之前還錯怪王釗了?
郭嘉又打了個酒嗝,笑嘻嘻地走到了何云面前,懷里還舍不得那個酒壇,用手指了指躺在不遠處的王釗,含含糊糊地說道:“王釗,那王八蛋!你們剛走沒多久,他就帶著一幫人偷偷溜進了縣衙,圖謀不軌!”
“?。俊?p> 郭嘉的話,讓何云又是嚇了一跳,只是很快又是一臉古怪地看了看郭嘉,又看了看那地上的王釗。不是說圖謀不軌嗎?怎么又喝成這樣了?
看出何云心里頭的疑惑,也不等何云問出口,郭嘉便是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這蠢貨,以為我年紀小就好騙,還想騙我上當!我將計就計,讓他們陪我喝酒,然后,偷偷在酒里下了藥,把他們?nèi)冀o迷倒了!”
“啥?”
何云這回是真的傻眼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情況!藥?迷倒了?就,就這么簡單?
想到這,何云也是立馬沖著身后的典韋看了一眼,典韋見了也是立馬會意,快步上前,先是找了其中一個衙役,準備去搜身。
只不過典韋剛伸手,旁邊的郭嘉就喊道:“那個,那個不是,他是縣衙里的人,我叫來陪,陪,陪酒的!”
“......”
何云和典韋立馬就是無語了,典韋便是放開了這個衙役,又找了旁邊一名士卒,這一搜,就搜出問題來了!
這名士卒身上不僅暗藏了兩把匕首,而且身上的鎧甲也不合身,顯然不是他自己身上的鎧甲!
而典韋在搜查的時候,何云又是扭過頭對著郭嘉問道:“所以,他們幾個,也是被你叫來陪酒的?那怎么連他們也都給迷倒了?”
何云說話的時候,指了指那趴在一旁的幾名隨從,顯然這幾名隨從也沒能逃過郭嘉的藥給迷倒了。
“嗨!這做戲嘛,自然是要,要做全套了!下藥的事情只有我一個人,一個人知道!要不是讓他們先喝了有料的酒,王釗這幫人又怎么會放心中招了?嘿嘿!嘿嘿!”
郭嘉喝得也不少,醉醺醺地擺著手,說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看樣子,只怕馬上也要喝醉了。
只不過聽郭嘉的解釋,何云卻是滿心的無語,這郭嘉的膽子還真是大!為了騙王釗他們上當,竟首先讓隨從們喝下了這加料的酒!這些隨從可都是郭嘉身邊最后的保障了!
這萬一要是王釗沒有上當,沒喝下那些酒,那郭嘉豈不是要束手就擒?
郭嘉似乎也是看穿了何云的想法,一雙醉眼帶著笑意,連連擺手,渾然不在意地說道:“也沒什么啦!倘若王釗他,他不上當,就算是,就算是有他們幾個幫忙,那也是,是,是無濟于事!倒不如,放手一搏,破釜沉舟,方能,方能,能絕處逢生!”
郭嘉說完這最后四個字,突然兩眼一翻,哐啷一下就醉倒在了地上。也虧得何云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從郭嘉懷里掉下來的酒壇子。要不然,郭嘉這一倒,那酒壇子還非得砸在他臉上不可!
“這小酒鬼!真是膽大包天!”
何云無奈地笑了笑,低頭準備端起酒壇喝上一口,可一看旁邊那地上躺滿了的人,又低頭看了一眼酒壇子里的酒,這美酒也不香了,怎么也不敢入口了。
第二天一大早。
隨著請層第一縷陽光,順著窗口的縫隙撒向了屋內(nèi),有些刺眼的陽光令得關(guān)羽的眼皮子也是不住地抖了抖。
“唔——!”
關(guān)羽也是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殘余的疼痛感也是讓他逐漸清醒過來。下一刻,關(guān)羽突然記起自己暈倒前所發(fā)生的事情,眼睛噌的一下睜開,然后整個人立馬就坐了起來!
這里是......
關(guān)羽左右看了看,怎么看都像是一間普通的廂房,而自己也沒有如想象中那樣被捆綁起來,不過手腕上還留有一些繩子的印子。
“我沒有被關(guān)起來?難不成,狗官沒有抓到我?或者,我是被誰給救了?”
關(guān)羽忍不住自言自語,當即翻身就想從床榻上爬起來,只是這一動,關(guān)羽立馬就感覺到自己大腿上一陣劇痛襲來,疼得關(guān)羽整個人也是哆嗦了一下,差點沒喊出聲來!
昨天晚上被典韋的鐵戟直接在大腿上扎了個洞,這傷可不輕,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哦?你總算是醒了!”
雖然關(guān)羽沒有吭聲,但還是帶起了一些動靜,很快從門口方向就是響起了一把聲音,關(guān)羽抬頭一看,可不正是昨天晚上和自己交手的那個丑漢嘛!
典韋站在屋子的門口,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歪著腦袋看著關(guān)羽,嘴角掛起了一抹嘿嘿的笑意,同時眼睛里更是透露出了濃濃戰(zhàn)意。
昨天與關(guān)羽一戰(zhàn),可是典韋這么多年來打得最痛快的一戰(zhàn)!這樣的好對手可是很難找的,典韋還想著等關(guān)羽傷好了,再和他好好打一場!
而關(guān)羽見到典韋,同樣戰(zhàn)意盎然,雖然腿上有傷,但關(guān)羽還是咬著牙,硬撐著從床榻上站了起來,昂起頭,冷冷地瞪著典韋,說道:“暗箭傷人!無恥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