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威脅!
很簡單粗暴,但卻最為有效,那名書生見了,冷汗那是唰唰往下流,轉(zhuǎn)眼就把身上的衣服都給浸濕了。
“我,我,我,不,不,我......”
書生被嚇得夠嗆,只是他嘴巴哆哆嗦嗦的,還是忍住了沒開口。
“哦?有點骨氣!”
何云見了,也不著急,嘿嘿一笑,剛剛斬斷案幾一角的青釭劍就已經(jīng)緩緩移到了書生的頭頂,只是輕輕一放,鋒利的劍刃就已經(jīng)割下了幾縷頭發(fā)。
“不,不要!我說!我說!”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冰涼,那書生立馬就嚇得哇哇怪叫,慌忙把腦袋往下拉,直接趴在了地上,竟是嚇得哭了起來。
何云微微一笑,抬起頭看了一眼關(guān)羽、典韋,反手收起了青釭劍,轉(zhuǎn)身就是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那書生說道:“先說說吧!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身份?”
“回,回稟大人!草民,草民姓唐名周,鉅鹿人氏,是,是......”
唐周?鉅鹿?
聽得書生說的前半句話,何云立馬就是一愣,望向?qū)Ψ降哪抗庵辛ⅠR閃過了一道精光!
唐周這個名字,對于這個年代的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十分陌生,但何云卻是很熟悉,加上對方還是鉅鹿人,那何云幾乎可以斷定,他就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唐周!
“我是,是太平道弟子!”
“太平道弟子?只怕不是一般的弟子吧?你,是妖道張角的親傳弟子!”
見唐周竟然還敢模糊言辭,何云立馬兩眼一瞪,一拍案幾,指著唐周就是大聲喊了一句。這一喊,也是把唐周嚇得身子一哆嗦,驚恐萬分地抬起頭,望向了何云。
“好個賊子!還不老實!看某如何收拾你!”
見到唐周的模樣,關(guān)羽、典韋在一旁看了,自然知道唐周沒說實話,兩人立馬就是怒目而視,典韋更是嗡聲喝罵了一句,隨手就亮出了一把匕首。
這把匕首還是剛剛典韋從那些刺客手上收獲來的,正好現(xiàn)在派上用場。
那明晃晃的匕首,反射出的寒光晃在唐周的臉上,更是把唐周嚇得全身哆嗦,連忙擺手喊道:“我,我說實話!我說實話!我,我是張角的親傳弟子!我是!不過,那只是因為我是張角的同鄉(xiāng),張角當(dāng)年創(chuàng)辦太平道的時候,我便跟隨在他身邊,才被他收做了親傳弟子!這回我說的全都是實話!全都是實話?。 ?p> 關(guān)羽、典韋兩人也是有些驚訝,相互看了一眼,看到唐周那窩囊的模樣,臉色也都變得十分古怪。
太平道大賢良師張角,那也是個名氣極大的大人物,怎么收下了這么一個親傳弟子?
至于何云,臉上反倒沒有什么意外,在聽到唐周這個名字,何云就基本上已經(jīng)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歷史上記載,黃巾起義之前,張角原本定于三月起義,而且派大弟子馬元義前往洛陽聯(lián)絡(luò)各方兵馬調(diào)動,又派了二弟子唐周來洛陽,暗中聯(lián)絡(luò)皇宮內(nèi)應(yīng)。
如果真讓張角成功布置,到時候數(shù)十萬起義軍齊聚鄴城,然后加上皇宮內(nèi)應(yīng),里應(yīng)外合,一舉就能顛覆大漢江山!
只不過,就連張角自己也沒想到,他派去洛陽的二弟子唐周,卻是中途叛變,直接跑到官府告發(fā)。原本想要打官府一個措手不及的張角,結(jié)果反倒被官府打了個手足無措,非但內(nèi)應(yīng)全都被抓,就連大弟子馬元義也被擒住,最后車裂而亡!最后只能是匆忙提前了一個月起義,這就是動搖了大漢根基的黃巾起義!
提前一個月,卻還能鬧成燎原之火,甚至差點把大漢給推翻了,可見張角對這次的起義準(zhǔn)備有多充分?而這一切,全都?xì)г诹艘粋€小人物的手上,那就是唐周!
何云有些玩味地低頭看著唐周,就這么一個膽小如鼠的窩囊廢,竟是改變了大漢的運勢走向,實在是人不可貌相?。?p> “你們太平道,為何要三番五次殺我?我自問,可沒有的罪過你們太平道!”
確認(rèn)了唐周的身份,何云也是問出了他長久以來的疑惑。雖說何云對太平道沒有什么善意,但至少這幾年來,他也沒有主動去找過太平道的麻煩,更沒有當(dāng)中表露過自己要對付太平道。那為何太平道會突然三番五次來刺殺自己,而且手段一次比一次瘋狂!
聽得何云的質(zhì)問,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的唐周可不敢猶豫,連忙回答道:“大人,這是,這是因為之前大人壞了大賢良師的大事!太平道教眾都認(rèn)為大人是大賢良師的災(zāi)星,不把大人殺了,定會危害大賢良師的性命!”
“什么?”
唐周這么一說,何云更是滿頭霧水了,他做了什么就壞了張角的大事了?
見到何云一臉疑惑的樣子,唐周猶豫了一下,好不容易壯起膽子對何云解釋道:“大人忘了,半年前,大人斬殺的那只,那只白虎......”
“白虎?”
何云微微睜大了眼睛,腦海中想起了那只巨大兇猛的白虎,而當(dāng)時自己心中的疑惑也是一點點浮現(xiàn)起來,緊接著,何云便是明白了一些緣由,瞪大眼睛看著唐周,說道:“那只白虎,是你們太平道所豢養(yǎng)的?”
看到唐周點頭,何云也是不由得恍然大悟!當(dāng)時他就感覺到那只白虎不對勁,分明就像是被人馴養(yǎng)過的,沒想到,馴養(yǎng)這只白虎的,竟然會是太平道!
不過很快何云又是眉頭緊皺,沉聲說道:“就算那只白虎是你們太平道所豢養(yǎng),我殺了那只白虎,也就是殺了一頭畜生罷了,如何值得你們?nèi)绱睡偪竦卮虤⑽???p> 唐周心中的驚恐稍稍緩和了一些,使勁咽了口口水,說話也是流暢了不少,說道:“大人,大人有所不知,對太平道而言,那只白虎不僅是馴養(yǎng)的畜生,更是太平道所供奉的圣物!更重要的是,那只白虎,是,是張角續(xù)命的良藥!”
唐周說到最后又有些猶豫,顯然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說出來,可一看到左右兩邊那兇神惡煞的關(guān)羽、典韋,唐周也沒敢隱瞞下去,咬著牙還是把事情給托盤而出!
“續(xù)命?良藥?”
唐周這話一說出口,何云立馬就抓住了其中的關(guān)鍵,呼吸也是不由自主地變得沉重,竟是站了起來,瞪著眼睛看著唐周,說道:“你的意思是,張角,他快死了?”
歷史上張角可是一直拖到了黃巾起義后期才病死的,而眼下距離黃巾起義的年份,還有三四年的時間。不過張角后來病故,那這病肯定也不是一蹴而就,現(xiàn)在有生病的跡象,倒也說得過去!
“還,還沒有那么嚴(yán)重!只不過,從兩年前開始,張角就身患重病,這兩年來,身體一直不適。張角為自己診斷,是早年耗費精力過多,身體虛弱,需要良藥進(jìn)補(bǔ)!所以,所以就命人尋來白虎異種,每日精糧補(bǔ)藥飼養(yǎng),就等白虎成年后,取其心頭血制藥!張角服用此藥,便可康復(fù)!不僅百病盡消,還能延年益壽!”
唐周說了這么一大串秘辛,不僅是讓何云聽得一愣一愣的,就連關(guān)羽、典韋也是同樣合不攏嘴。
唐周本來還有些猶豫,現(xiàn)在這些秘密都說出口了,也是完全豁出去了,干脆一咬牙,說起話來也是更加利索了。
“圣虎被大人所殺的消息傳回鉅鹿之后,太平道內(nèi)不少人都對大人恨之入骨!張角之弟張寶更是直言大人乃是張角命中克星!大人不死,張角命中劫難難消!圣虎雖然被殺,但只要取大人的心頭血,一樣可以制藥為張角續(xù)命!”
我艸!
如果說之前關(guān)于白虎的事情,讓何云感覺驚奇,那剛剛唐周所說的那番話,就讓何云心生憤怒了!
這張寶是放什么狗屁!竟然造這樣的謠?這要是傳揚出去,那天下數(shù)十萬太平道妖道,那不都得舉著刀子來掏本公子的心窩么?
想到這,何云也是忍不住抓起案幾上的一塊硯臺,用力往地上一丟,怒喝道:“胡說八道!妖言惑眾!”
“二公子請息怒!”
見到何云發(fā)怒,不提唐周被嚇得直打哆嗦,就連關(guān)羽、典韋也是連忙抱拳勸慰了一句。關(guān)羽也是連忙勸說道:“二公子勿憂,某定當(dāng)竭力保護(hù)二公子安危!有某在,那些妖道定傷不了二公子!”
關(guān)羽這么說了,旁邊典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干脆就緊閉著嘴巴,卻一臉堅定地看著何云,顯然是和關(guān)羽一樣的想法。
有了關(guān)羽和典韋這樣表態(tài),何云的心里也是稍稍好過一些,想明白了,倒也不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就算太平道不來找自己的麻煩,何云那也會去對付太平道的,只不過是早晚的區(qū)別罷了。
深吸了口氣,平復(fù)了心情,很快何云就是眼珠子一轉(zhuǎn),對唐周喝問道:“你剛剛說,張角已經(jīng)染病,那他現(xiàn)在在何處?可是在鉅鹿?”
“這個,草民,草民不敢確定!張角這幾年雖然也在養(yǎng)病,但也未病到臥床不起,時不時也會離開鉅鹿前往其他地方傳道!”
“嘖!”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何云滿意,不能確定張角的位置,貿(mào)然動手,只怕是會打草驚蛇,所以何云還是把這個念頭給丟到了一旁,片刻之后,又是對唐周問道:“之前你喊了那一聲‘大師兄’,莫非,是張角的大弟子,馬元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