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抓住了唐周,硬是把唐周的嘴巴撬開之后,何云就已經(jīng)有了盤算,在和郭嘉商量了一番過后,便是直接把唐周給放了。
當然,在放了唐周之前,何云讓他寫了一份自白書,把他出賣太平道、出賣張角的事情全都親筆寫了出來,甚至連馬元義的死,也寫成是唐周通風報信所致,最后還不忘讓唐周印上了手印。這樣一來,唐周背叛太平道的罪名就算是實錘了!
有了這份自白書,哪怕何云把唐周給放了,也不怕他會鬧出什么幺蛾子。這份自白書就像是一條狗鏈子,把唐周給栓得牢牢的。而何云也就多了這么一個傳遞太平道消息的小特務!
而就在剛剛,唐周那邊就傳來了一個消息:張角要派人來洛陽了!
其實何云對這個消息并不覺得意外,之前馬元義親自出手刺殺何云,可是帶來了太平道在洛陽的大半精銳之士,結果除了一個唐周,那是全軍覆沒!
損失如此之大,張角怎么可能坐得?。恳恢蓖系浆F(xiàn)在才派人來,這耐心已經(jīng)遠遠超過何云的預料了。
看完唐周送來的情報,何云的眼睛也是微微瞇起,心里已經(jīng)是有主意。
“二公子,張角派來的是誰?”
在一旁的郭嘉則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之前在洛陽負責太平道事宜的,那可是張角的大弟子馬元義,現(xiàn)在馬元義死了,張角派來的人,肯定不會是一般人。
何云淡淡一笑,說道:“張梁!”
“張梁?張角的三弟張梁?”
郭嘉不由得面露訝然,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是驚訝,張梁那可是張角的親弟弟??!絕對是太平道里的重要人物!張角竟然把他給派到洛陽來了,那說明張角對洛陽有多么看重!
“二公子的意思是?”
郭嘉很快反應過來,望向了何云,抬起手,做了個往下砍的手勢。
何云見了,心里不免有些膩歪,郭嘉這小小年紀,從哪學來的這般心狠手辣?
搖了搖頭,何云說道:“張梁是張角的親弟弟,如果連張梁也死在了洛陽,只怕張角會立馬舉事!所以,張梁殺不得!”
何云這么說了,郭嘉也是輕輕點了點頭,不過很快郭嘉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古怪地看著何云,那古怪的眼神,也是讓何云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問道:“你一直看我作甚?”
“二公子,你為什么就這么篤定,張角一定會舉事造反啊?”
“?。∵@個,我也只是如此猜測,猜測而已!”
被郭嘉這么一問,何云也是有些尷尬,他總不能回答自己是看歷史書知道的張角會發(fā)動黃巾起義吧?所幸郭嘉倒也沒有深究下去的意思,而是皺著眉頭說道:“張梁來洛陽,肯定是要追究馬元義之死,說不得最后還要找到二公子這邊!二公子,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p> 何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皺著眉頭思索著。
張梁來了,肯定要有對策,殺肯定是不能殺的,可要是不殺,留著張梁在洛陽,定是個禍害!
“嘖!倘若這次來的,不是張梁,而是張角本人就好了!直接把張角給拿下,太平道必定土崩瓦解!”
何云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滿是可惜的表情。
而何云這話一說出口,一旁的郭嘉突然一愣,抬起頭望向了何云,問道:“二公子,你的意思是,想直接拿下張角?”
何云點頭,本來何云就有打算鏟除太平道,更何況這幾次交鋒,何云與太平道早已經(jīng)勢同水火,與其等太平道一次接一次來刺殺自己,倒不如主動襲殺張角!
只可惜,就連唐周這個親傳弟子都不知道張角的下落,何云想要找出張角,也是沒有半點頭緒。
“二公子,我倒是有個想法......”
郭嘉突然是嘿嘿一笑,直接走到了何云的身邊,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洛陽城的街道上,一如往常般繁華熱鬧,行人人來人往,道路兩邊商販的吆喝聲也是不絕于耳。
幾名穿著樸素的男子走在街道上,身上的裝扮雖然不太一樣,但都是帶著一頂笠帽,寬大的帽檐,把他們的臉都給遮擋住了。
“在這邊!”
其中一名男子看了看左右,上前一步,來到最前面的同伴身后,壓低聲音說了一句,然后便是直接邁步上前,朝著前面的一個巷子口鉆了進去。
而其他人見了,也是緊隨其后,小心翼翼觀察周圍,然后全都鉆進了那個巷子。
在巷子里匆匆行進,也不知拐了多少個彎,終于是到了一間普通宅院的大門前。到了大門前,這幾人立馬就分散開來,各自站了個角落,左右打探周圍的動靜,而其中一名瘦高個子的男子則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大門,在確定周圍沒人之后,便是伸手敲門。
“誰?”
“黃天在上!厚土在下!”
對了一句暗號之后,大門吱呀一聲就被打開了一條縫,而門外的幾人也是伸手靈活地鉆了進去。等到所有人都鉆進了門,那大門立馬哐的一聲關上了。
“唐周參見師叔!”
在宅院內,唐周迎上那名瘦高男子便是躬身一禮,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
那瘦高男子摘下了頭上的笠帽,露出了一張瘦得皮包骨頭的面容,嘴唇上方還掛著兩撇長長的胡須,更是令整張臉透出了一抹喪氣。
此人正是張角的親弟弟張梁,唐周是張角的親傳弟子,所以自然是管張梁叫師叔了。
隨手把笠帽遞給了一旁的手下,張梁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唐周,沉聲說道:“唐周!爾等是怎么做事的?怎么連元義都出事了?大賢良師知道這個消息,可是十分生氣!”
撲通一下,唐周就直接跪了下去,低頭說道:“師叔!我們也沒想到那狗官身邊竟有如此多的高手,而且狗官還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利刃!大師兄手持神刀,也不是對手!”
“哼!說到底,還是你們事先沒有查清楚!若是早知道狗官身邊的情況,何至于此?”
唐周的解釋并沒有讓張梁的臉色緩和,反倒是遭到了張梁的訓斥,罵得唐周也是不敢抬頭,只能是老老實實地跪在那里挨罵。
或許是唐周的態(tài)度,張梁罵了幾句之后,也不再繼續(xù)罵下去,哼了一聲之后,便揚了一下下巴,說道:“行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起來吧!”
“多謝師叔!”
唐周也是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這才是站起身來,嘿嘿一笑,湊到了張梁面前,隨手從懷里掏出了一串珍珠,只是在張梁的眼前亮了一下,便直接塞進了張梁的袖子里面,然后笑呵呵地說道:“一點心意,孝敬師叔的!”
見到唐周的舉動,張梁的眉毛挑了挑,臉色也是好看了不少,至少沒有再板著臉了,說道:“行了!放心吧!大賢良師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派我來,也是為了接手元義的任務,至于那狗官,大賢良師也是決定暫緩行事!等到時機成熟了,再將他除去!”
一聽張梁的話,唐周心里頭也有數(shù)了,估摸是張角那邊對何云也是越發(fā)忌憚了。接二連三的行刺,非但沒有傷著何云,反倒是損兵折將,如此邪乎,也是讓張角等人不得不暫時放棄對何云的刺殺。
唐周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一臉恭敬地點頭稱是,然后對張梁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師叔這一路勞頓辛苦,我已經(jīng)著人安排好了,師叔可先行休息!”
“嗯!休息的事情不急,我這里有兩封信,你立馬讓人給我送進宮去!”
張梁直接從懷里掏出了兩個信箋,遞給了唐周,同時吩咐了幾句。唐周接過了信箋,連忙是笑著說道:“師叔放心!我這就去辦!”
交代了這件事之后,張梁又是吩咐唐周,讓他把洛陽城內幾個據(jù)點的頭目都給招來,說是有要事吩咐。
唐周聽了也是連連點頭,不過只是把事情交托給了手下去辦,自己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神神秘秘地湊了上來,對張梁說道:“師叔,弟子最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需要立刻稟明師傅!不知道師傅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鉅鹿......”
“嗯?”
聽得唐周的話,張梁立馬就是眉頭緊皺,扭過頭,冷冷的盯著唐周,沉聲說道:“你有什么事,直接告訴我就行了!大賢良師的所在,豈是你能打聽的?來到洛陽這么長時間了,連這點規(guī)矩都不懂了?”
被張梁這么一訓,唐周立馬就是縮了縮脖子,慌忙低下了頭,一臉惶恐地說道:“師叔,師叔恕罪!弟子只是覺得這個消息太過重要,怕有所耽擱!絕非誠心冒犯!”
“哼!你雖是大賢良師的親傳弟子,但教中規(guī)矩,你還是要遵守!若是犯了教規(guī),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要按教規(guī)處置!記住了嗎?”
“記住了!弟子記住了!”
被張梁這么一頓訓斥,唐周也是連連點頭,而見到唐周的態(tài)度,張梁這才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說有重要的消息,說吧!是什么消息?如果真的很重要,我自會轉告給大賢良師!”
“是!是!”
唐周連連點頭,然后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這才是湊近了張梁,壓低聲音說道:“師叔!弟子得到消息,洛陽城會有神物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