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伴隨著血光直沖夜空,與此同時,一條胳膊也是跟著飛了起來!
在何云面前,郭多的右手捂著左邊的肩膀,肩膀下面已經(jīng)是空蕩蕩的,何云剛剛那一劍已經(jīng)是把郭多的胳膊從肩膀處直接卸下來了!
郭多臉色慘白,他顯然是沒想到自己一時大意就被對方給斬了一條胳膊!
不過郭多也是一個狠人,除了一開始的那一聲慘叫,接下來郭多就捂著自己的斷臂,咬緊牙關(guān),一聲都不吭。
惡狠狠地瞪著何云,片刻之后,郭多單手扯起了韁繩,直接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竟是掉頭就跑!
何云也沒想到這名馬賊竟然跑得這么干脆,都來不及去攔阻,對方就直接鉆進了村子里。何云剛反應(yīng)過來,準(zhǔn)備去追的時候,旁邊又是竄出了幾名馬賊把何云給攔住了。最后何云也只能是作罷,提著青釭劍與馬賊繼續(xù)廝殺。
馬賊的數(shù)量比起何云他們是多了不少,只是光關(guān)羽、典韋這兩員高手出手,就足以把這些馬賊給壓制住了,再加上何云與兩名何家隨從,很快這些馬賊就被斬殺了大半。剩下的這七八名馬賊也是被殺寒了心,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想要跟著跑。
有了前車之鑒,何云自然不會放過剩下這些馬賊了,高聲呼喊道:“吾乃解縣縣令!休要放走這些賊寇!攔住他們!”
先前何云他們突然沖出來,與馬賊廝殺,周圍那些幸存的村民還是心有余悸,所以都愣在旁邊不敢動作?,F(xiàn)在何云這么一喊,那些村民也是紛紛反應(yīng)過來,望向那些馬賊的目光中也是充滿了仇恨!
他們的親人都是被這些馬賊所殺,他們的家園也差點毀在了這些馬賊手上,現(xiàn)在眼看著他們被打敗,他們自然不肯放過這些馬賊。
“攔住他們!”
“別讓這些賊子跑了!”
“我要報仇!我要為爹娘報仇!”
一聲聲怒吼,那些村民一擁而上,擋在了那些馬賊想要逃走的去路,甚至有些心狠的,干脆迎著馬賊撲了過去,竟是硬生生把兩名馬賊從馬背上給拉下來!
而看到村民們那兇狠的模樣,馬賊們也是嚇得夠嗆,一時間竟也忘了動手,只想著要趕緊逃走,卻又被纏在原地。
見到如此,何云等人也不耽擱,沖上去把這些馬賊一一斬殺,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馬賊被殺之后,剛剛還是喊殺聲震天的村子,一下子陷入了安靜,除了周圍響起了嗚咽的哭聲,沒有人開口吭聲。
過了良久,一名老者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帶頭朝著何云馬前跪拜下去,說道:“老朽,老朽代表連家莊,謝過大人援救之恩!”
“多謝大人!”
有了老者帶頭,其他村民也都是紛紛反應(yīng)過來,全都是朝著何云跪拜稱謝。
何云等人見了,也是連忙翻身下馬,何云快步上前,把老者給攙扶了起來,同時滿臉愧疚地說道:“老丈不必多禮!何云愧疚,當(dāng)不起老丈大禮!何云本為解縣縣令,保護百姓乃是我的職責(zé),可現(xiàn)在百姓遭受屠戮,皆是何云失職之過!”
何云說得也是心里話,何云來到解縣擔(dān)任縣令,雖然也只是過渡,但畢竟是這一方的父母官,何云也是有著責(zé)任感的。
之前在紅村看到那村子里的百姓遭受屠戮,現(xiàn)在又看到連家莊的村民死傷,何云心中也是有著極大的愧疚感。甚至心里動了念頭,此間事了,定要把解縣的守軍擴充到千人!這樣才有足夠的力量保護這解縣地界上的百姓!
何云的話,也是讓村民們都不由得一愣,不過很快老者便是顫顫巍巍地說道:“大人盡心保護我等草民,實乃是我等解縣百姓的福分!至于此次遭遇馬賊,也并非大人所愿,大人不必如此自責(zé)!”
“是啊是??!大人真是好官啊!”
“都怪那些賊人!大人奮不顧身前來營救,才是真正的好官啊!”
那些村民們也是紛紛稱贊起何云來,這也是讓何云心里不由得感慨。其實這些百姓所要求的,真的不多,只要是能讓他們安居樂業(yè),他們就滿足了!自己身為父母官,難道連這點都不能滿足他們嗎?
安撫了這些村民之后,何云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連家莊住了一夜,同時派了一名隨從去了紅村,讓何虎再帶人過來幫助連家莊的村民收拾。
連家莊的村民在知道離他們不遠的紅村已經(jīng)是全村被馬賊殺了個精光,更是心有余悸,暗中不少人罵那些馬賊。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了,何云等人這才是離開了連家莊,直接回到了縣城。
三天后,解縣以北,解縣與汾陰的交界處,一條夾在兩座山丘樹林的官道上,一支約莫五百人的官兵正沿著這條官道前行。
這支兵馬裝備整齊,行軍氣勢不凡,一看就是一支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精銳之師。
領(lǐng)頭一員戰(zhàn)將,個子不算高,卻是滿臉橫肉,身著黑色鎧甲,手上倒提著一桿大刀,頗為兇悍。
“此處距離安邑還有多遠?”
那黑甲戰(zhàn)將抬頭看了一眼前方,又是看了看左右的山谷樹林,眉頭微皺,露出了一抹不耐煩的模樣,扭過頭對身后的部下喝問了一句。
“回稟將軍!此處距離安邑,還有一天的行程!”
“還要一天?哼!那這附近的城池是哪里?又有多遠?”
“將軍!附近最近的,就是解縣了,按照現(xiàn)在行軍速度,約莫兩個多時辰就能到!”
“解縣?”
那黑甲戰(zhàn)將眉頭微皺,在想著什么,突然身邊一名親兵扭過頭,朝著左邊的樹林喊道:“何人?”
這名親兵一喊,黑甲戰(zhàn)將身后的那些士卒們也是紛紛亮出了兵刃,指向了那片樹林,看這些士卒的動作,整齊劃一,顯然是訓(xùn)練有素,而且那氣勢中帶著濃濃的血腥味,絕對都是打過不少仗的老兵!
“別!別動手!我,我,我,救,救我!”
隨著那顫顫巍巍的喊聲響起,樹林當(dāng)中,一道人影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卻是一名渾身是血,還沒有了一條胳膊的男人!
這男人滿臉慘白,走出樹林之后,抬起唯一的一只手,朝著這邊招了招,緊接著兩眼一翻,就這么直接摔在了地上,暈死了過去。
“將軍?”
黑甲戰(zhàn)將身后的那名親兵見狀也是連忙抱拳喊了一聲,見到黑甲戰(zhàn)將點了點頭,這才是徑直上前,走到了那名斷臂男人的身邊,伏身檢查了一番,然后又是快步走到了黑甲戰(zhàn)將馬前,抱拳喝道:“將軍!此人斷了一條胳膊,失血過多才暈過去了!不過,小的檢查此人,似乎不是什么善輩!”
“哈哈哈哈!”
聽得親兵的話,黑甲戰(zhàn)將先是一愣,緊接著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主公麾下,有誰是善輩?你既然這么說了,那我倒是要把他給救下看看!只不過,沒了條胳膊,恐怕救活了也是個廢物吧!”
“喏!”
黑甲戰(zhàn)將這么說了,那名親兵也是立馬抱拳應(yīng)喝了一聲,很快,就有人上前去把那斷臂男子給拖回了軍列中。而黑甲戰(zhàn)將很快就把這件事給拋諸腦后,瞇著眼睛想了想,說道:“算了!早一點趕去安邑,免得耽誤了主公的吩咐!走!繼續(xù)趕路!天黑前,一定要趕到安邑!”
黑甲戰(zhàn)將一聲令下,剛停下的軍隊又是再度啟程,而且明顯加快了速度,直奔安邑方向而去。
從洛陽回到解縣,轉(zhuǎn)眼就過了快一個月。
這一個來月的時間,何云在解縣也是干了不少事,首先就是按照先前的決定,招募新兵,將解縣的守軍擴充至八百人!
倒不是何云不想繼續(xù)擴充,而是要招募新兵的花費卻是有些超過何云的想象。顯然之前衛(wèi)元孝敬的八萬錢,有些不太充足了,解縣儲備的糧草,也支撐不起太多守軍的消耗。
何云也不是沒有想過,動用某些手段,來增加解縣糧草、賦稅的收益,比如說屯田開墾。只不過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何云給否了。
說到底,何云現(xiàn)在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現(xiàn)在這天下未亂,還輪不到一個小縣令來改革創(chuàng)新。何云要是真敢這么做,不等改革出了成效,就會被人在朝堂告一狀,然后被押解回洛陽受審。
哪怕身后有何家撐腰,但何家那也不是萬能的,哪怕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那什么改革也絕對會被中止,這又何苦來哉?
“大人,衛(wèi)家派人請大人今夜飲宴!”
正在和郭嘉一道處理政務(wù),書房外傳來了一名士卒的聲音,聽得這話,何云立馬就是眉頭微皺,而旁邊的郭嘉則是笑著說道:“二公子!這衛(wèi)家倒是挺熱情的!這短短十天,就已經(jīng)請了公子五次!我可是羨慕得很??!”
何云也是一臉無奈,苦笑了幾聲,對門外喊道:“就說今日我身體不適,把宴請給回了!”
“喏!”
聽得何云的吩咐,那名士卒立馬應(yīng)了一句,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而隨著士卒離開,郭嘉又是笑了幾聲,說道:“公子!這送上門的酒席不去參加,可惜了吧!”
何云也知道郭嘉這是在開玩笑,也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衛(wèi)家這是在拉攏我,這酒宴吃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