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隆雪婷毫不避諱的說出心中顧慮,小翠眼神里多了一絲惶恐,還有被看穿的不解。
“隆雪婷,藏的夠深的,明知我目的還放心讓我勾搭姑爺,你心也夠大的!”小翠冷冷回擊著,語氣中滿是嘲諷和不屑。
“哈哈哈......”隆雪婷張狂地大笑起來,幾聲之后,愕然而止,又一次問道:“到底是誰告訴你,地圖在我身上?”
“這需要告訴嗎?不是明擺著的嗎?隆家何德何能發(fā)展如此迅猛,難道真的是商運亨通?若不是手里拿著地圖,享受這世上應(yīng)有盡有的財富,你們能這般富有?”小翠諷刺的辯解道。
“哈哈......是嗎?小翠不愧是我的貼身丫鬟,口氣也這么像我。”隆雪婷狂傲地說道,犀利的眼神閃出一絲憎惡和厭煩,冷傲看著她。
“隆雪婷,別狂傲!”小翠看一眼邊上的林曉,深邃眼眸中多了一絲擔憂了無奈,忽然疲軟地說道。
地牢陷入一種尷尬之中,隆雪婷冷傲地慢慢走近,幽暗眼底依然孤傲得容不下任何人。
一直站在邊上插不上話的林曉,心中一直想著“地圖”二字,這兩個帶著神秘氣息的字眼,果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往今來,誰也擺脫不了的宿命糾葛。
關(guān)于隆家,林曉也沒搞懂,隆家從第一家店鋪到商鋪滿天下,不管是國內(nèi),還是境外,都發(fā)展得順風順水,總覺得透著一股神秘,讓人費解。
可一切又都是按著程序,正規(guī)商人做派執(zhí)行國家法律,林曉很疑惑,聽到寶藏,瞬間覺得隆家背后的實力不僅眼前的輝煌,可能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
穿越到現(xiàn)在,真正的好戲正式上演,對于一直在門外徘徊的林曉,終于能夠真實而真切接收到最有價值的信息量,小心而認真地聽著他們交談中的每一個字。
整個地牢深處,除了他們?nèi)?,再無外人,隆雪婷明目張膽地問出如此隱秘的話,對林曉,是何其信任!
而這深層次的含義,林曉當然體會不到。
“隆雪婷......”小翠意外地看著慢慢走近的隆雪婷,幽暗眼底里的那絲震驚和意外,再沒隱藏好。
“呵呵,小翠,你知不知道和師傅演仇人,我有多痛?在家,又和父親演弱者,我有多累,多少次想活得真實一點,可看到你那機靈模樣,我們放棄了?!甭⊙╂脗吹卣f道,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寫著無言的疼痛和感傷。
“原來你們一直不信任我,怪不得杏姐姐可以單獨上京復命,而我連聽的命都沒有,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場猜忌?!毙〈渖敌茁?,眼神中那種失落和絕望,讓人看了不免疼惜。
“小翠,我相信你,是你從沒信任過別人?!甭⊙╂么舐暦瘩g道。
“簡直太可笑了,隆雪婷,你如此處心積慮的防著我,還好意思說信任?”小翠抬起眼,微瞇著冷冷說道。
“小翠,我從荒山野嶺把你帶回來,父親一直覺得蹊蹺,若不是你父親獨孤絨太心急,不時來找你,我父親就不會起疑,你也不會暴露?!甭⊙╂迷频L輕的說著過往的那些陳年舊事。
“哈哈哈,隆雪婷,借口找的很好?!毙〈溲壑樽愚D(zhuǎn)動一圈,使勁想,這十多年的隱藏生活,父親最多來過五次,為何會被發(fā)現(xiàn),不解的問道。
“小翠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我待你情同姐妹,而你呢?背信棄義、忘恩負義、恩將仇報,我心寒啊,心寒你懂嗎?”隆雪婷一字一句,重重咬著字眼,狠厲的說,那雙如星辰般漂亮的眸子,泛起淡淡的水灣。
“當你家人被宗族的叔伯逐一追殺,當你親眼看著母親為了保護自己而一命換一命,當你從一位高貴部落公主變成落魄逃亡通緝犯,你告訴我,何為信任?我該信任誰?”小翠冷冷說道。
聽著兩個女人不斷深挖內(nèi)心那些傷痛過往,還有那些從不見光的秘密,林曉心中五味雜陳,古代并沒有想象中那般純粹和干凈,每一粒塵埃中都包含太多家國恩怨情仇在里面。
“小翠,你的不信任和防備,終究讓你毀了一個民族。”隆雪婷站在鐵籠邊上,那雙明亮的眸子像秋水剪子一樣,冷冷地看著這個失敗者。
“毀了?隆雪婷,別在這危言聳聽。”小翠杏仁般漂亮的眸子慌張地收緊一下,很快淡定地看著她。
“再告訴你個你不知道的秘密,你的父王獨孤絨已經(jīng)被囚禁,現(xiàn)在部落統(tǒng)領(lǐng)獨孤穆桑試圖與洪帝求和,而求和條件就是和親。”隆雪婷一字一頓看著縮在角落里,滿身傲氣的女人說道。
“獨孤穆桑哪來的女兒?他用什么和親?隆雪婷,你還真能編?!毙〈洳恍诺目粗⊙╂弥S刺道。
“早知道你不信,可這個你不會不信吧?”隆雪婷說著從袖管里拿出一張紅色帖子,上面用鮮卑族文字寫著誠懇的求和字詞,最終提出的誠意是把部落最美麗的公主獨孤曼羅許配給洪帝。
當看到最后的那猩紅的章印時,小翠使勁撕毀帖子,眼中充滿痛恨和不甘心地罵道:“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哈哈......”
笑著笑著,小翠絕望地抱頭痛哭起來,滿身的高貴和冷傲,在這一瞬間,徹底瓦解和崩塌,沒有一絲希望和勇氣,把頭深深插進雙膝中,像鴕鳥一樣想要逃避這份和親。
聽著女人痛徹心扉的哭泣聲,林曉上前抱緊隆雪婷,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和傷感,最終深情地看著媳婦。
釋放完所有傷痛,小翠忽然抬起頭,狠厲擦拭干凈眼角的淚水,堅強地瞅著隆雪婷,冷然問道:“你想怎么樣?”
“合作!”隆雪婷說的很隨意,也很堅決,似乎除了這個條件,小翠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籌碼能和隆雪婷交換。
“合作?如何合作?。俊毙〈淅浜咭宦?,不屑的問道。
“想當初你怎么和蘭蘭合作,那我們就怎么合作吧,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甭⊙╂脹]有一絲遲疑,決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