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燁的一陣慷慨陳詞,確實使鐵鑫動了心,他也感到這番話句句在理,字字有情。
于是,鐵鑫態(tài)度平和的說:
“承蒙冷小俠開導(dǎo),鐵某受益匪淺,不過請你放心,我鐵心絕不會再千這種缺德的事,既是綠林中人,就應(yīng)當(dāng)主持公道維護正義,在世一天,就要干出點兒事業(yè),揚名留芳,
現(xiàn)在實不相瞞,洪凌泉大人此刻,就在珠盤山,我每日里暗暗以禮相待,悄悄保護他的安全。”
冷鋒燁又問:
“大寨主,那您如今準備怎么辦?”
鐵鑫反問:“以你之見呢?”
冷鋒燁拱手說:
“您先讓我下山,我回去即刻調(diào)官兵來幫助你,咱們就來個里應(yīng)外合,若誰敢不聽您的命令,一概清除,以振山威?!?p> 誰知鐵鑫卻搖搖頭說:
“不,不能,這樣做,太有點兒不仁義了,對不起眾多弟,還是等我同兄弟們商議一下,待有了結(jié)果,再送你下山不遲?!?p> “好吧,那就依大寨主的意思去辦吧?!?p> 見冷鋒燁不亢不卑,鐵鑫又憂郁地說:
“只是這追魂佛,他的武功實在是太高強,又心毒手狠,我們?nèi)绾螌Ω兜昧搜???p> 冷鋒燁聽了回答說:
“大寨子,您一定要相信,正能克邪,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公有人管,那惡和尚恣意妄為,放縱無度,總會得到報應(yīng)的,更何況山外有山云外云,能人背后有能人,天這么大,還怕沒有高人能制服他嗎?”
鐵鑫這才點點頭道:
“冷小俠之言,使我頓時頓開茅塞,那我先和弟兄們商量去了。”
說罷,鐵鑫就出了門,向聚義廳走去。
此時,謝蘭也是心潮起伏,她聽了冷鋒燁的話,已經(jīng)是說不出的快樂。
師哥他幾句話,就把爹爹說服了,不愧是人中俊杰。
此刻的謝蘭,看冷鋒燁堂堂相貌,心里又春意蕩,早充滿了愛慕之情。
在此之前,謝蘭在謝天機身邊悄悄耳語,就是想以身相許于冷鋒燁,才好讓鐵鑫看在女兒的情份上寬容仙人洞的事,放了冷鋒燁。
鐵鑫來到聚義廳,立即傳下令去,請各大小頭領(lǐng)前來議事。
時間不大,所有的寨主和頭目都到齊了,按照各自的身份落座。
鐵鑫正襟危坐,目視了一下眾人說:
“諸家弟兄,今天召集大家前來,是有一事相商,這事可關(guān)系到山寨的命運,望各位抒己見,暢所欲言,不要拘謹?!?p> “大哥您說,兄弟一定唯命是從!”
鐵鑫看了一下這位兄弟,點了點頭又說:
“我今天要說的是,自從洪凌泉大人被我們抓到珠盤山以來,山寨很不得安寧,使我們不自覺地涉足了官場的爭斗,我日思所慮,唯恐這樣久而久之,會讓我們陷污泥而不能自拔,到頭來禍及山寨,若官兵前來清剿,恐怕那時,我們弟兄生死與共創(chuàng)立的這點家業(yè),就會毀于一旦,
因此,我想盡快脫離這官場干系,放洪凌泉和冷鋒燁下山,不再管任何閑事,不知眾位兄弟意下如何?”
眾位頭領(lǐng),聽了鐵寨主的這番話,一時語塞,面面相覷。
鐵鑫看無人答話,便望著二寨主褚道修說:
“老二,你的高見呢?”
老道瞇縫著雙眼說:
“大哥,咱們?nèi)暨@樣做…追魂佛那兒如何交待?”
“追魂佛那兒我去解釋,即使他不同意也不管他,一點要盡快放走洪大人,你覺怎樣?”鐵鑫問。
“大哥,淡天和尚的功夫,你不會不知道吧?”老道陰陽怪氣地說:
“據(jù)我所知,他至今還未遇過敵手呢!”
“這我知道,但我不能因為怕他,而毀掉了山寨,讓弟兄們都跟著倒霉”鐵鑫又問:
“其他幾位兄弟,你們以為怎樣?”
這時侯光說:
“大哥,我們當(dāng)初都是面對蒼天,滴血拜盟過的兄弟,一定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你才是一山之主,對弟兄又不薄,還是你就拿主意吧,既有當(dāng)初,也有今日,你說該怎么辦,咱們兄弟,一定唯命是從!”
“我插一言,”老道又說:
“我們都是綠林人,若現(xiàn)在接放走洪凌泉,那豈不是依附官府成了鷹犬,以后別人說我們拿著綠林人的血汗,換自己的榮華富貴,再說那余兀旸和洪凌泉誰好誰壞,誰是誰非,還不清楚,只是耳聞,并未目睹,如果余兀旸是一條人所共仰的好漢,洪凌泉回去殺了他,那我們可就是縱虎歸山,是助紂為虐了,不但要留下罵名,還要遺臭萬年!”
鐵鑫聽了反駁道:
“這余兀旸橫行霸道,無惡不作,可是人所共知的呀!”
老道又說:
“余兀旸是皇親,朝中有他的世交摯友,權(quán)勢可謂大矣,而他洪凌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四品知府,這兩個人的利害關(guān)系,大哥你可得掂量掂量?!?p> “老二啊,”鐵鑫又義正詞嚴地說:
“他余兀旸也好,他洪凌泉也好,他們的權(quán)勢大小,可與我們無關(guān),我們只走自己的路,絕對不能介入官場的事。”
老道聽了這話,臉紅一陣,白一陣,強壓住內(nèi)心怒火說:
“大哥,既然你主意已定,那就把這事公布于眾,讓兄弟們自己選擇其路,愿這樣做的,就留下繼續(xù)呆在黃龍峰,不愿意的,就給人家盤費,任其自便吧,怎么樣?”
鐵盒十分不悅,問老道:
“好,我先問你,你是想留下呢?還是想走呢?”
“大哥,從兄弟情誼上講,我肯定服從你,但是,倘若你要放走洪凌泉,那我就不能繼續(xù)留在這兒了?!?p> “這么說,你是要領(lǐng)一撥人另立山頭了?”
“不,我自己走,”說完老道又問侯光:“三弟,你呢?”
“這…”,侯光猶豫了片刻之后說:“
二位哥哥,你們倆這么做,實在讓我們兄弟很為難,還是好好商議一下,千萬別傷了和氣,要留我們都留,要走我們都走?!?p> 這時老道把頭晃得象個撥浪鼓似的說:
“老三,你怎么聰明世,糊涂一時,連這么個道理都不懂,世上哪有不散的宴席,別說我們都是草莽弟兄,就是一母同胞,還有個生離死別呢,不是說你跟了大哥,我就生你的氣,你跟二哥我走,大哥就會對你不滿,這只能說明人各有志嘛,現(xiàn)在誰走誰留,任其擇路不必強迫?!?p> 接著老道喊道:
“來人!”
老道沒有征得鐵鑫的同意,就叫來人說:
“快去告訴廚下,給我們哥幾個,準備一桌上等酒菜?!?p> 鐵鑫一聽,疑惑的問:
“老二,你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