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沒辦法,只好跟在瘋僧的身后,一步步摸索著往前走。
還算不錯,他們走的這條路,翻板沒有,消息兒埋伏也沒碰著。
二人順利地來到了第二層塔穴口的底下還,瘋僧抬頭往上看,見頂棚左角有三尺見圓的一個圓孔距地面九尺高。
于是瘋僧又帶著宋玉的小鐵鍬,腳尖點地,大梁骨攢勁一縱身,就從塔孔中躥了上去。
然后頭雙手扒住第二層的塔板,感覺沒有毛病,才左胳膊一使勁,這身子整個就上去了一半。
接著瘋僧閃二目,觀看第二層塔的構造,跟第一層塔沒有什么區(qū)別,塔內也是一無所有,是三合土鋪成的地。
瘋僧心中想,看來最難破的是第一層,第二層就好對付多了。
為什么呢?因為第二層起碼沒有翻板,陷坑,梅花坑,頭一層可以有,因為挨著地,你挖多深都能挖進去。
第二層呢,有大梁架著臺板,最厚只有一二尺,無處挖坑。
因此,瘋僧認為,第二層肯定比第一層好破,于是他用小鐵鍬往前點了點,側起耳朵聽了聽,是實沉的聲,沒有空音。
瘋僧一躍身就上來后,他便回頭叫宋玉:“你是跟我上來,還是在下邊等著?”
宋玉本來不愿意上去,他卻又擔心瘋僧不會破消息兒機關,萬一象飛龍神婆一樣那可就完了。
可是,現(xiàn)在又不能不上去了,那夾壁墻里有人,我一個人在這兒,萬一從里面蹦出倆來,我怎能對付得了,這真是逼上梁山,不上也得上。
宋玉心里念著咒語:“天靈
靈,地靈靈,若保佑信實弟子太太平平回去,一定滿斗焚香給您上供?!?p> 宋玉學著和尚的樣子,低腰縱身跳將起來,也來到了第二層塔上。
宋玉腳剛一沾地,就聽那夾壁墻里有動靜,立即嚇得蹲下來。
瘋僧忙也用小鐵鍬擋住臉面,心想萬一有暗器的話,這小鍬可頂一個小盾牌你。
忽然,夾壁墻里有人笑了
?。骸肮?,瘋僧,你真是叫人又好笑,又可氣呀,像你這樣的事,年輕人辦了,還有情可原,可你年過半百的人了,怎么能辦這樣跨空涉險的事?我一再跟你講,你和尚說攀上貴人了,我答應人手下留情,我就得履行我的諾言,因此我給你和尚個臉,才讓你上到了第二層,回去也好交待,總算沒白來一趟,現(xiàn)在我最后一次忠告你,切不可再逞能破塔,你趕緊把宋玉帶出去,從哪兒來的你還從哪兒回去,另請高人再來破塔,這現(xiàn)在是唯一的出路了,如果你不聽我的良言相勸,我這個人不說假話,現(xiàn)在是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屬于我管,我看你朋友臉面,保你和尚沒有危險,但是,第四層,第五層,第六層,第七層就不屬于我管了,我說也能不算了,到時你可悔之晚矣,你把破再真佛塔的事,想得太簡單了,像你這樣來破塔,那不成了小孩玩玩具了,我的好和尚,我已做到仁至義盡,該說的能告訴你的,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說了,至于你朋友問到我,我也有言答對,現(xiàn)在你能不能聽我良言相勸,了解離開真佛塔?”
瘋僧一聽卻樂了:
“朋友,我和尚承認你說的都是真話,是為了我好,但是我既然來了,就不能這樣空手回去,我要看看這真佛塔到底厲害到什么程度,然后知己知彼,再想破塔的辦法,你若夠交情的話,你就出來,讓我和尚看看你是誰不?”
夾壁墻里的人,這時長嘆了一聲說:“哎,我該做的都做了,你不用管我是誰,和尚你不聽我的勸告,認為自己有能耐,你就去破塔吧,你若舍身冒險,可別怪我不夠朋友,宋玉你應該給我作證。”
宋玉壯著膽子道:“你的好意,我是明白的,可瘋僧他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去找死,害得我也跟著擔驚受怕,也許還得搭上條命?!?p> 瘋僧一聽,立即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還這宋玉還譏諷他,便說:“你小子害怕,就回去吧!”
瘋僧說罷,又向夾壁墻的人為話,可是,可又是半天沒有回音。
瘋僧只好蹲下身子,找第二層的消息兒埋伏。
宋玉以為,瘋僧破消息兒機關,全憑著是碰碰運氣和僥幸,其實瘋和尚確實是懂得一些消息兒機關輪子活。
只是因為他沒有真佛塔的構造圖,若要有圖,瘋僧立即就能全部破了。
可是現(xiàn)在瘋僧還不知道總機關在哪兒他無從下手,所以他必須慢慢地摸索才行。
只見瘋僧蹲下身體用小鐵鍬這幾捅捅,那幾敲敲,他觸到墻壁上,就聽得夾壁墻“嘎嘎嘎”一響。
瘋僧猛抬頭,突然,從里頭打出一支銀鏢,直奔瘋僧的嗓子眼。
瘋僧一見,忙用小鐵鍬鍬頭一擋,“當啷”一聲,這鏢就給磕飛了。
瘋僧心中好不氣惱,暗想:
方才你是說得滿嘴的仁義道德,說有朋友在你面前給我和尚求情了,你做到仁至義盡了,我求你再三,你不見我也罷,為什么還用暗器打我呀?
瘋僧心中正在納悶兒,忽然一陣響動,自夾壁內出來一個人。
此人身體有七尺來高,前胸寬,臂膀厚,肚大腰圓,頭如麥斗,周身上下一身天藍色小衣襟打扮,青紗蓋面,手提著一對短把牛頭镋。
武林中,能使喚叉斧棍錘镋的,可大都是猛將,手中沒有三四百斤力量的人,不敢使這種兵刃,因為它掄起來跟人家對打,沒力氣的話,不等人家打你,你自己就會累得氣喘吁吁了,所以必須是力大無窮有霸王之勇的人,才敢用這對短把牛頭镋。
這镋有二尺八,前頭銅加鐵打造的一個大牛頭,連著的是镋桿有小茶碗粗細,后邊是魚尾。
在兵刃當中,這種東西叫短把牛頭镋,能磕兵刃,能咬兵刃,尤其是那個牛犄角,就是大刀闊斧給它咬住,也撤不出來。
只見那牛口張著,里頭有一根牛舌頭探出來,那又是一把尖刀子,這種兵刃,可是相當厲害的。
這個那讓是:“和尚你太不自量力了,我讓你嘗嘗真佛塔的厲害吧,”這個拿短把牛頭镋的人大喝了一聲。
宋玉和瘋僧一聽,此人卻又不像是剛才在夾壁墻里勸瘋僧回去的那個人了,聽音有點兒山東口音,又像河南人,口音很雜,說話聲音很粗,嗡嗡的嗓音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