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依舊沒有妥協:“朕不能讓先生替朕受過?!?p> 紀懷遠固執(zhí)道:“陛下,臣是看著陛下長大的,陛下在臣心中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臣看不得陛下遭罪。”
靈霄沉默了片刻,暫時妥協了:“好,那就按先生的意思?!?p> 什么時候提那件事由她安排,到時她不提前告訴紀先生就是了。
三天后,紅博和紅文一起去了御書房。
“陛下,兵力調配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隨時可以讓他們出發(fā)?!?p> “陛下,糧草的事情,臣也已經和戶部協調好了,可以先安排糧草到邊境。”
靈霄滿意地點了點頭:“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草可以安排送去邊境了?!?p> 紅文執(zhí)禮:“臣曉得了。”
紅博看了紅文一眼,猶豫了片刻問道:“陛下,將才人選要何時公布?再拖延下去,怕是趕不及讓兵將們在一月后增補替換的時候前往了?!?p> “朕明日就會在朝堂上公布人選,不過這件事,你們不準和任何人提起,包括紀先生?!?p> 紅博有些疑惑,要召墨少卿回皇都的事情,紀大人不是之前就知道了,怎的這會兒反而要瞞著他?
紅博也不是多話的人,既然陛下下了令要封口,他可沒有忤逆的勇氣。
次日早朝,等到朝臣把該議的議題都討論完了,靈霄便開口道:“今日,朕還有一事要議。
關于邊境……”
紀懷遠眉頭一皺,他就說靈霄當時怎么會這么快就妥協了。
“陛下,臣還有一事啟奏!”
其他大臣,包括沐凡都驚訝地看著紀懷遠。
陛下話說一半,作為臣子的不管多著急都沒道理和陛下搶話的吧。
這道理紀懷遠做了這么久的官,和陛下關系又向來融洽,怎么會不懂,竟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管其他大臣下巴掉成了什么樣,紀懷遠都不為所動。
就像紀懷遠猜到了她要說的話,靈霄也猜到了他的意圖:“紀愛卿,有什么事都該等朕把話說完了再提?!?p> 連靈霄都沒想到,紀懷遠這次基本的禮數規(guī)矩都不顧了,聲音都比平時高了一個音調:“臣有事要奏,此次攻打白虎的帶兵將領,臣推薦墨少卿?!?p> 朝堂瞬間鴉雀無聲,靈霄心里窩火,他紀懷遠怎么可以這么自作主張!
靈霄沉默了一下,在其他大臣炸鍋之前道:“紀愛卿所言,是朕的意思,爾等有意見嗎?”
紀懷遠雙手藏在袖中暗自攥緊,靈霄終是沒有領他的情……
他都已經替她把話說出來了,她還是將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大臣們有些懵,紀大人和陛下是幾個意思?
靈霄倒是沒預料到,這話說出來會是這樣鴉雀無聲的場面。
“既然沒有人有異議……”
這下子,朝臣們才有回神了的:“陛下!臣有異議!”
“臣也有異議!”
靈霄看了一眼,有異議的,都是些文臣,武將那邊沒有反對,但也沒有站出來表明立場的。
如此,靈霄心里便有底一些,只要武將那邊不排斥少卿,文臣這邊怎么鬧騰,都沒有所謂。
靈霄勾唇一笑:“有異議?憋著!”
那幾個被靈霄盯著的大臣,看著陛下那魅惑眾生的笑,瞬間慫了。
但總有幾個老頑固不懂變通。
“陛下,朱雀皇朝乃是泱泱大國,難道還找不出一個能帶兵的將才嗎?
召一個被流放的罪臣回來帶兵,陛下是想讓朱雀皇朝遭人恥笑嗎!”
靈霄笑意不減:“墨家軍是如今朱雀的主力軍,當初墨家軍擔當大任的將領基本上都是墨家人。
墨家被滿門抄斬,墨家軍至今都還是一盤散沙,李愛卿你倒是給朕點一個能立刻改變墨家軍兵力分散問題的將領?!?p> 李大人被堵得瞬間無可反駁。
其他人見李大人吃虧,眼看著另一個老古板要上諫,周邊的大臣連忙把他按下了。
靈霄滿意地看著沒有人再冒頭的朝堂:“既然沒有異議了,那朕今日便擬旨,把墨世子召回皇都。”
一錘定音,紀懷遠也沒想到會如此順利,不過細想一些,也屬正常。
靈霄雖然看著溫和嬌小,但偶爾露出的鋒芒,卻是所有大臣都不敢直面的。
去宣旨的人一路不敢有任何停歇,快馬加鞭,到了苦寒之地。
本來兩個多月的路程,硬是縮短為一個月。
此時糧草早已經暗中運去了邊境,士兵也開始動身了,少卿作為主帥,才接到旨意。
不過這沒什么,靈霄的旨意是讓他接旨后直接前往邊境。
他的戰(zhàn)甲和劍還有幾套換洗的衣服,被一起帶到了苦寒之地,可謂是準備齊全。
少卿接旨的時候,真的很驚訝,沒想到他會有離開這鬼地方的一天。
只是,離開的代價,是去邊境打仗,靈霄是為了讓他有回去的機會故意挑起戰(zhàn)爭的嗎?
墨少卿忍不住這么想,若是從前,他絕不會有這樣的懷疑,因為靈霄在他心中是那么純真善良的女孩子。
可現在他不確定了,因為他心里清楚,靈霄不是特例,皇室子弟,哪來的什么純真和善良可言,有的,不過是不擇手段罷了……
但旨意到了,前線又等著他這個主帥,他沒有能夠叫停這次戰(zhàn)爭的權利。
墨少卿穿上鎧甲,直接奔赴前線,卻不知,靈霄此時也準備著前往邊境。
紀懷遠跪在御書房,不肯起身,跟著他跪著的,還有紅博和沐凡:“陛下,臣絕不同意您親自出征!”
沐凡跟著勸道:“陛下,戰(zhàn)場兇險,您作為一國之君,怎么能如此不管不顧?!?p> 倒是紅博,沉默不語。
“紀先生,沐愛卿,朕知道你們的顧慮,朕去了邊境,這朝中事宜,交給你們兩個,朕非常放心。
至于御駕親征,自古多少帝王都做過,他們可以,朕自然也可以。
先生,朕的軍事知識,可都是先生教的,先生對自己的教學成果這般沒有信心嗎?”
紀懷遠絲毫不肯讓步:“陛下!書本上看來的知識,如何能與親臨戰(zhàn)場相提并論!
戰(zhàn)場變幻莫測,臣絕不答應陛下去往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