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回身,回了個笑容:“鐘導,您不也挺早?”
見到演員提前來,身為導演的鐘煜自然開心。
“網(wǎng)上的事,你別放心上,不要因此影響了拍戲?!?p> “您放心,我不會的?!卑變A在好萊塢圈子是出了名的勤奮敬業(yè),不過國內(nèi)了解她的人畢竟不多。
“那就好。”
又聊了兩句,白傾便去化妝間梳妝做造型。
劇組的化妝師造型師也是一早就到了,不過倒是沒想到來得最早的竟然是前幾天熱搜的正主,那個傳聞開機儀式就遲到的影后白傾。
“白傾老師,我們待會兒先上頭發(fā)定型,后面得辛苦你頂著假發(fā)上妝?!被瘖y師和她說。
白傾淡笑:“沒關(guān)系,我知道。”
似乎沒想到白傾這么好說話,化妝師又提醒了句:“假發(fā)可能有點重,您忍著點。待會兒化完妝,再給假發(fā)上頭飾,做造型?!?p> 白傾笑:“知道了,開始吧。”
見白傾神色沒有一點不耐煩,化妝師才放心在她臉上擺弄。
拍古裝戲最麻煩的就是角色造型,尤其是像櫻寧公主這樣有身份的角色,有時候光是造型都得提前四五個小時做,為了省時,有時化妝和發(fā)型會同時進行。
頂著那個巨厚的假發(fā)化妝,白傾覺得脖子都酸了。
貼心的小助理陶梓這時候發(fā)揮起她的作用了,趁著化好妝等做發(fā)型的時間,她手伸到白傾脖子后,給她按摩。
“傾傾,怎么樣?力道可以嗎?”
這幾天跟著白傾拍定妝照、去劇組圍讀,陶梓已經(jīng)對白傾有了些認知,兩人也熟絡(luò)了點。
白傾閉著眼,享受著小桃子的服侍,毫不吝嗇贊美:“很舒服。桃子,你這手法哪學來的?”
“我在家經(jīng)常幫我爸按摩,他老是一坐就一整天,連他都夸我按得好呢!”
“你爸很幸福,有你這么個貼心的女兒。”白傾說。
“那是,他老是逢人就炫耀生了個好女兒!”陶梓一臉驕傲,也不怕在白傾面前這么沒規(guī)矩。
白傾睜開眼,從化妝鏡看去,身后的女孩眼底全是開心和崇拜,可以看出她和她爸爸關(guān)系很好。
…
隨著時間過去,化妝間里的人也越來越多,今天有戲份的主演都到齊了。其他群演小角色的在另一個大化妝間。
司曉慧一早過來,見到白傾還愣了下,她以為自己夠早了,沒想到有人比自己更早。
而且這個人明顯已經(jīng)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她臉上的妝容已經(jīng)完全化好,假發(fā)也戴了,正在做造型。
看著那張上了妝的臉,她一時間沒認出來是誰,只憑著發(fā)型和佩戴的頭飾猜到是櫻寧公主的裝扮,才知道是白傾。
司曉慧和她打了聲招呼,便也坐下開始妝發(fā)了。
白傾對她的印象在幾天的圍讀下來也就只停留在:這是女主的飾演者,也就只是禮貌地點了個頭。
對于不熟的人,她向來掛著禮貌微笑,卻能讓人明顯感覺到那份淡漠疏離。
上午是成年后的蘇劍君和陸紅纓第一次重逢的戲份,是在兩國交界處的一座小茶樓,兩人都作了尋常百姓的喬裝打扮,秘密出行,衣著服飾上相對簡單,所以造型時間也沒有櫻寧公主長。
白傾的戲在下午,她妝發(fā)造型完了后也不急著穿櫻寧公主那些厚重的華服,就搬了凳子坐在一邊看他們演。
茶樓里人聲鼎沸,因著是兩國臨境處,這里人來人往,這座茶樓也是通關(guān)的最后一處落腳點,過往的商客絡(luò)繹不絕,是以店小二見到異域打扮的人也習以為常。
陸紅纓進來,尋了一處安靜的座位剛坐下,店小二就過來招呼了:“客官,要點啥?”
陸紅纓將隨身佩劍亮在桌上,豪爽道:“招牌菜是哪個?給端上來,再來一壺你們店里最上等的酒。”
店小二一聽,雙眼蹦出精光,這是大客??!
“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領(lǐng)了指令便去后廚下單,不一會兒就端來一壺酒。
店小二一打開,陸紅纓還沒喝就嗅到濃烈的酒香,她這次出來為了行事方便,作了男裝打扮,此時也不忸怩,不待小二倒入杯中,便直接往嘴里灌。
小二見多了豪爽的客人,也不見怪,道了句:“公子好酒量!”便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烈酒下肚,陸紅纓感到喉嚨一股灼燒,卻喝得盡興。這一幕,落在不遠處桌旁的男子眼中。
他目光掃向桌上那把劍,再而落到豪爽灌酒的男子臉龐上,好看的眼睛閃過疑惑,起身過去。
“公子,烈酒下肚怎可沒有美食相送?不介意的話,嘗嘗在下方才點的小菜?”
正喝得盡興的陸紅纓被人打斷,顯得極為不悅,抬起頭來看向來人,然后那雙眼就怎么也移不開。
“你…你…你…”她你了許久都沒你出個后續(xù)來。
蘇劍君蹙眉。
“停停停!”是鐘煜坐在監(jiān)視器前喊停了。
兩人的動作停了下來。
鐘煜皺著眉:“曉慧,你怎么回事?”
被點名的司曉慧一臉不好意思,歉聲道:“抱歉導演,我忘詞了……”
“……休息五分鐘。安彥,曉慧,你們倆過來!”
司曉慧明顯為自己剛才的失誤感到尷尬和不好意思,旁邊的安彥卻安慰她,“沒事,我剛才也發(fā)揮得不好,正好可以重來?!?p> “謝謝你?!彼緯曰垡荒樃屑?。
感覺到她還有點擔心和踟躕,安彥又說,“走吧,過去吧,沒事的,導演就是幫我們調(diào)整調(diào)整……”
過了一會兒,坐在不遠處休息觀戲的白傾聽到鐘煜忽大忽小的訓斥聲。
“你剛出道嗎?忘詞這種低級錯誤也能犯?”
“還有剛剛喝酒的姿勢,要仰頭,單手直灌,你看看剛剛做的都什么動作?”
“……不想演就回去……”
“……還有你安彥,你是個裝作江湖俠客外出辦事的幕僚,不是登徒浪子!剛剛說話都什么語氣?像是調(diào)戲良家婦女!”
“她是個男的現(xiàn)在!你看到她的佩劍只是覺得熟悉,還不知道她女兒身的身份……”
“……”
“你們這幾天的劇本圍讀都白讀了嗎!”
鐘煜對于第一天就出狀況,十分不滿,一直罵到副導演在旁邊勸說才停下來。
看得陶梓目瞪口呆,她看向白傾:“鐘導原來這么暴躁?”
白傾笑:“導演總是嚴格點的,何況才是第一場?!?p> “也太嚴格了吧?他們好像被罵得很慘……”
白傾笑而不語。
這就慘了?不過是被說兩句,還算不上罵。
她當年甚至什么差錯都沒出,導演卻為了不得罪投資方安排的男女主而將她一個小配角罵得狗血臨頭的時候,又有誰說過一聲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