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早有準(zhǔn)備,劉不凡冰冷的語言如同一把刺刀,深深的刺入于閑心中。
“師…”
不等于閑開口哀求,劉不凡衣袖一揮,一道勁風(fēng)刮過。
于閑不由自主飛出門外,砰的一聲,雙門緊閉,師父劉不凡根本不聽他多言。
心中失落無比,親情與愛情交鋒,像磨盤一樣碾壓于閑,他的心被來回碾壓直到粉碎。
天空太陽高懸,炎炎烈日也溫暖不了他已冰冷的心。
除了那個美麗脫俗的女子。
他不知道如何同蘇慶玲交代。
也許不用交代,聰慧的女子必然會一眼看出情郎的掙扎。
眼眸相交,溫暖如故,他笑了。
蘇慶玲并沒走遠(yuǎn),整個華山在她心中都不如于閑一人。
滿山奇景,但是情郎不在身邊,她也無心游覽。
她靜靜的注視兩扇大門,直到于閑從門中出來。
秋波暗送,雙目相交,一晌貪歡,洞中養(yǎng)傷的溫馨浮上兩人心頭。
于閑面含微笑,他將所有的不快壓在心底,他溫聲問道:“怎么不去看看華山美景,這可是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呵呵,在等你??!閑哥哥?!?p> 笑靨如花,數(shù)日的奔波勞累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
……
靈鷲宮遠(yuǎn)在西北,與華山相距甚遠(yuǎn)。
自藏云洞分別,同于閑一樣,蘇慶玲也是快馬加鞭趕回靈鷲宮。
回到靈鷲宮的晚上,她師父蘇珊兒一眼便看出蘇慶玲的異常。
也是因為少女初遇情郎,雙面含春,眉宇之間似笑非笑,獨自待在房間之中,蘇慶玲心中不時有一個身影浮現(xiàn)。
“唉!”一聲長嘆在身后出現(xiàn),嚇了她一跳,她先是一驚,居然讓人近身未能察覺,然后感覺到熟悉的聲音,她又松了一口氣。
“師父,你怎么還嚇玲兒!”
身后之人正是蘇珊兒,剛開始就發(fā)現(xiàn)蘇慶玲表現(xiàn)不對,這一次試探更是讓她心中確認(rèn)。
“嚇你?不知小妮子被誰勾有了魂吧!要不要師父幫你殺了這個人,讓你早日回心轉(zhuǎn)意?!?p> 師父的話嚇了蘇慶玲一跳,她轉(zhuǎn)身抱著師父,連連搖頭,嘴里著急的說:“師父,弟子不依。”
此刻蘇珊兒一身紅衣,天性她喜歡紅色,因為那是血液的顏色。
絕美的面容,帶著一種柔弱感,只是眉宇之間帶著一股煞氣,能夠身居天榜第一,宗師絕巔,以女兒身威壓整個江湖。
她靠的不是絕世容顏,而是絕頂功力。
不過,現(xiàn)在她一臉慈愛的看著蘇慶玲,一點不像江湖中傳說的粉面煞星。
這就是蘇慶玲的師父,與她情同母女的蘇珊兒。
…
說起蘇慶玲的身世很凄慘。
一個風(fēng)月交加的夜晚,靈鷲宮山下的一個樹林里,蘇珊兒從一個渾身是血的婦人手中接過一個女嬰。
沒來得及問女嬰的名字,婦人便死了,因為女嬰的脖子上有一個玉牌,上邊刻著兩個字“慶玲”,蘇珊兒就讓女嬰跟了自己的姓,叫做蘇慶玲。
蘇珊兒接過女嬰,發(fā)現(xiàn)女嬰居然是一個早產(chǎn)兒,先天不足,連日奔波逃亡更是讓女嬰處于死亡邊緣。
幸好,她落入蘇珊兒手中,那個時候她蘇珊兒已經(jīng)是宗師境界,正是憑借宗師修為,加上靈鷲宮中數(shù)不盡的靈藥,蘇慶玲才撿回一條命。
日漸長大的蘇慶玲出落的越發(fā)美麗,也越來越懂事,蘇珊兒自然而然的收她為徒,也是唯一的徒弟。
先天補(bǔ)足,蘇慶玲居然是一個武學(xué)天才,年紀(jì)輕輕就達(dá)到七品一流境界。
令她想不到的是,因為兩人吵了一架,蘇慶玲居然偷跑下了靈鷲宮,如果不是知道一流境界足夠蘇慶玲闖蕩江湖,她早就讓靈鷲宮門人滿世界抓人了。
值得慶幸的是,好不容易蘇慶玲回來了,但是看情況已經(jīng)深陷情鎖。
蘇珊兒年輕時風(fēng)華絕代,江湖中也曾留下傳說,只是她修為漸高,除了寥寥幾人,已經(jīng)沒有人敢討論她的過去。
以一個過來人的眼光看,她也不由得皺了眉,年齡大了,養(yǎng)大了白菜總要是別人的。
“說吧!情郎是誰?”
蘇珊兒卻是很好奇,便直接問了出來。
因為受到她的熏陶,蘇慶玲同樣不是一個淺薄的女子,能夠入眼的必非常人。
蘇慶玲聽到師父平靜的話語,慌亂的心靜了下來,她含笑說:“師父,他是華山…”
不曾想,蘇珊兒本來帶笑的臉在聽到華山二字的時候,突然站了起來。
仿佛那兩個字是禁忌,此刻,她面色鐵青,慈愛神色已經(jīng)不再。
她一字一字的說:“哪一派都行,唯獨華山弟子不可以!我不同意。”
“為什么!”蘇慶玲大聲的喊,她咬著嘴唇,一臉倔強(qiáng)的看看師父,眼淚已經(jīng)從眼角滑落,她心底又是慌亂又是傷心。
師父和情郎,孰輕孰重,她內(nèi)心彷徨失措。
蘇珊兒無視她的悲傷,硬著心腸說:“不行,華山派一群偽君子而已,你死了這條心,從今天起不成宗師不允許出靈鷲宮半步!?!?p> 不再理會小聲抽泣的蘇慶玲,她轉(zhuǎn)身離去,臉上神色有些復(fù)雜,似乎回憶著曾經(jīng)的過往。
出門時一聲長嘆!
隱約中女子輕吟傳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蘇珊兒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只是蘇慶玲沉浸在悲傷中并沒有聽到罷了,否則就不會惹下后來的許多事情。
……
于閑聽到少女絮絮叨叨的訴說,直到聽到少女因為不滿意師父的安排,再次偷跑下山時,不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他輕輕的擁抱著蘇慶玲,這個在藏云洞已經(jīng)做了無數(shù)次的動作,幾日不見,擁抱時兩人都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美人在懷,溫暖如玉,于閑竟然不舍的送開。
許久之后,他才戀戀不舍的送開蘇慶玲,少女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羞紅。
剛剛還有些郁悶的二人,相視一笑,聲音朗朗,惹得山林間林鳥驚飛。
他們二人并沒有看到,遠(yuǎn)遠(yuǎn)的劉不凡和肖云英夫婦正看著二人。
“師兄”肖云英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丈夫。
劉不凡搖了搖頭,似乎有難言之隱,他嘆了口氣:“唉!師妹,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