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夜……

　　漆黑的天空中有一片光暈，中間就是一個圓潤的月亮，漆黑的夜空點綴著無數(shù)的星芒，讓不曾注意過的王莽有些陶醉了。

　　在這沒有污染的時代它的夜空，真的是難以想象啊！

　　看天上星河璀璨人卻生而落寞，王莽感嘆亂世中的痛苦：“什么時候能想星星一樣安寧就好了”

　　愿為太平犬，不為亂離世人。

　　真當是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當活著的時候受盡磨難又看不見光明，死的時候或許不會太痛苦吧？

　　畢竟人死萬事消……饑餓……寒冷……病痛……骨肉分離……生離死別……一切的一切終將逝去。

　　王莽的思緒就像九天之上的星辰，越發(fā)的閃耀和悠遠，對于明天說服眾人他的信心很大，哪些流民本來就一無所有，何懼放手一博？他們需要的是食物而不是道德操守。

　　走著走著王莽就到達了目的地：這個地方的溪水比較深，而且地方還比較隱蔽，雖然是大晚上的但是畢竟是露天洗澡嗎，王莽還是選擇了一個比較隱蔽點的地方。

　　這里的溪水兩旁都有長有茂密的草叢，兩旁的大樹其實也是比較茂密的，這真是一個天然隱蔽的“浴池”。

　　王莽白天路過之時就有了這個想法，畢竟也好多天沒有洗澡了，雖然自己身體強壯洗點冷水澡也不算什么，但是王莽還是準備擦洗一番就可以了，畢竟自己不在是一個人了，而是營地的頂梁柱不可以在關(guān)鍵的時候掉鏈子了。

　　月下溪水無波瀾，莽漢入水始漣漪

　　雖然只是打濕棉布擦拭身體，王莽還是感覺實在是太冷了，終于知道為什么流民們都不喜歡洗澡了，一是沒時間而是水真的太冷了。

　　王莽脫得精光，用棉布開始了“搓澡”雖然是冷水但還是有點用的，冷了幾分鐘后，拿著麻布這么一搓……

　　不知道是死皮還是什么東西，一條條的像黑灰色的面條一樣！擦過的皮膚都和旁邊的不一樣？以前還以為自己膚色偏黑，現(xiàn)在洗洗才知道，自己的正真的膚色雖然不白，但也決計不是暗黑色的而是健康的小麥色肌膚。

　　王莽一邊搓澡一邊看自己的身體，嗯？很強壯不管是那個地方……

　　溪水處于營地周邊，營地的周圍都是寂靜的，仿佛是生命的禁區(qū)，幾乎沒有任何除了人以外可食用的生物，安靜的有些嚇人。

　　王莽洗了一會，就感覺有點不太踏實，雖然月光挺亮的但是架不住王莽有點，有那么一點點怕黑，王莽擦拭身上附著的溪水，然后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準備離開。

　　離開溪邊，堪堪十余步離營地外圍五六十米遠處，忽然腹中大作……

　　“嗯~撕……怎么肚子這么痛？”

　　王莽有些慌張，連忙在視線內(nèi)選擇一個合適的地方。

　　剛剛洗澡的溪水邊有一個稍顯茂密的草叢。

　　“就是那了！”

　　王莽別扭的走了過去，在草叢中連忙釋放了一下肚子的壓力，別忘王莽是怎么擦屁股的……

　　黑暗中王莽縮著屁股離開了草叢，依舊別扭的走了，在他剛剛解決的地方也就是那塊草叢旁。

　　一個五官清秀的女子滿面通紅的蹲在地上看著王莽離開的背影……，手里拿著一把木塊，蹲在地上在做著五谷輪回之事。

　　正在草叢中的女子名叫：劉秀兒！本來今天外出方便一下，誰知……

　　遇見王莽外出洗澡，還在她身邊方便了，劉秀兒雙十年華何曾見過……王莽這般男子洗澡，而且她就在旁邊十幾米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

　　王莽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洗澡竟然被人看見了，而且自己最靠近時的距離不過五米，當然不知不覺自然無憂無慮。

　　王莽回到帳篷后自然到頭就睡，為明天的事要做好準備養(yǎng)足精神。

　　而劉秀兒則是跌跌撞撞的，回到營地之中的茅屋里，臉上還泛著止不住的紅暈。

　　看了一眼前邊茅屋中的父親，還有一眾老者沒有注意到自己，撫了撫不停跳動的心口，慢慢的躺在鋪滿茅草的地上，安靜的睡去了。

　　而茅屋的另一邊，卻是篝火通明十余個人影圍坐一圈。

　　有白發(fā)斑斑的老者，亦有身強體壯的青年人，他們小聲的爭吵著，就算在寂靜的營地里也很安靜。

　　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漢子，想是有些不耐煩了，喝停正在爭吵中的眾人。

　　“好了好了，都別在爭了！還是讓劉秀才說說拿個章成。”

　　茅屋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一個角落里。

　　一老者盤腿端坐茅草之上，觀其四十些許長發(fā)披肩黑中帶白，身上穿著有件十分罕見的長袍。

　　雖然這件長袍洗的發(fā)白甚至還有幾塊補丁，但是在這一片短打服飾的流民中甚是引人注目。

　　營地里的流民都知道這種樣式代表著什么，讀書人！而且這位老者還是一位秀才，雖然是一位老秀才但是在這一片文盲中也是難能可貴。

　　明朝重文輕武世家壟斷的大環(huán)境下，底層人民讀書認字都是十分難得的，往往一個村莊就只有幾個人人去讀書讓字，這還是這個村莊能供養(yǎng)的極限了，讀書的開銷其實是很大的，而讀書卻是這些底層人唯一的出路。

　　普通老百姓在古代讀書的難度之高難以想象，光是解放一個勞動力去讀書就是對一個普通家庭不小的負擔，更別提老師的束修（學費）還有必要的筆墨紙硯，縱使讀書有成每次考試都花費不菲，有多少耕讀之家因此破產(chǎn)，更有多少讀書人疲于奔波。

　　秀才也罷童生也好，不是舉人狀元之流難以跨越階級的階梯，至明之初時時就文風大盛，朝堂之上更是主張以文御武，可想而知讀書人在普通百姓眼里有多看重。

　　像劉秀才這種有功名的讀書人，這些流民頭領(lǐng)都是非常信服的，畢竟讀書人比較聰明這是事實，他們都喜歡聽讀書人的意見。

　　劉秀才原名劉秋蟬字輕風，少年聰慧在得劉家村幫扶而讀書，少而過童子試聰慧并然，在讀幾年成就秀才功名鄉(xiāng)鄰大喜，事后舉人考試卻屢戰(zhàn)屢敗，而立之前重心于考取功名，而立見功名無望以后才娶妻生子。

　　與相鄰之間結(jié)廬教書，也算是回饋鄉(xiāng)里了，因其學識過人又是秀才，相里的矛盾都喜歡讓他評判，久而久之在鄉(xiāng)間也有一些威望。

　　更有的是屬于智者的智慧，讓這些流民都明白的智慧，無論是從剛剛開始遷徙，還是之后與王莽一行合并，劉秀才的意見都特別重要。

　　“明天就不要去收集食物了，自己召喚呼好自己的人，明天食過早飯后就按照王大爺說得到溪邊篝火等著，靜觀其變”

　　劉秀才，對于王大爺（王玉安）通知他們明天到篝火邊，感到有些疑惑搞不清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是……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是就是，還有讓所有人一起去？這到底是要干啥？”

　　“好不好有危險啊，我感覺有些……”

　　看周邊的人議論紛紛，劉秀才表情十分的淡然，其實這些人所擔心的其實并不是沒有道理的，比較這幾天收集食物的速度而言……

　　但是……有能怎么樣？王莽一支的長矛兵還剩下五十余人，也上過戰(zhàn)場廝殺過了戰(zhàn)斗力不可同日而語，簡單的來說升級了。

　　直接從農(nóng)戶變成了一支雜牌軍了，但是戰(zhàn)斗力在差也是相對其他軍隊而言，對付他們這些骨瘦如柴的流民，一個打好幾個都不成問題，在王莽等人大優(yōu)勢的局勢下，要是這些流民反抗只會顯得有些無力。

　　劉秀才有些無奈，只是低著頭喃喃自語道聲音小的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今日我為魚肉他為刀俎，只看明日吾憑這三寸不爛之舌，為我等搏得一線生機……”

　　“諸位！還是早些休息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p>　　……

　　劉秀才有些威望，眾人皆買他幾分面子都自行離開了，只是這長夜漫漫恐怕無心睡眠吧。

　　劉秀才也回到了自己的茅屋中，流民們?yōu)樗罱ǖ拿┪莶恍?，可供他一家四口休息，看著已?jīng)睡去的妻子，熟睡中的小二兒子還有自己的大女兒。

　　劉秀才咬了咬牙……

　　分割線——————————營地中間

　　王玉安也還沒睡去，而是看著自家侄子傍晚送來的鐵矛頭發(fā)愣。

　　“終究還是要走上這一步嗎……”

　　“唉~回不了頭了……祖宗保佑！”

　　這一夜寂靜無聲，卻有很多人徹夜難眠，這一夜月光通明，卻讓原本烏云密布的世界又多了一片色彩，這一夜王莽睡得很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