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柯文可真夠義氣,就這么和王紫峰留下了她自己一個人在這里。
顧時勻耷拉著腦袋,看著商場電梯下的人流。
她看到一樓有兩個熟悉的身影,進了商場內(nèi)。
是那兩個拋棄她的不義之徒。
“呵,原來你們背著我們跑來電競廳了?!?p> “……”
吉樂媛背著手,心里甜滋滋的。
她們上了二樓。
顧時勻又跟她說下去一趟,她不清楚緣由,只好得乖乖跟在后面。
顧時勻的眼睛一直緊盯著電梯下面,她想可能她是看到什么熟人了吧。
吉樂媛也順著她的方向看去。
“……”
“表哥不是說回去了嗎?”
“怎么就…我…”
她剛還想一定要和時勻好好處一處二人世界,她表哥真是搗亂。
紀(jì)柯文故意繞了個遠路,為的就是避開她妹和王紫峰表妹。
現(xiàn)在是高三特殊時期,本就沒多少出來玩的時間。
結(jié)果……
“哥!”顧時勻叫住人群中的那個高個子。
紀(jì)柯文捂臉,“我…這都能碰到?”
吉樂媛緊跟在后,沒想到的是他倆還真沒有直接就回學(xué)校。
顧時勻看著不遠處的人站在那里楞了幾秒。她臉上笑意正盛,“哼哼~那就互相傷害?。 ?p> 王紫峰內(nèi)心一緊,“艸!這下沒得玩兒了?!?p> 顧時勻跑過去拽住她哥的胳膊,“嘿呀~老哥,你咋不說你們也想逛街呢?”
“早知道你們該一起?。亢伪赝低蹬軄砟??對吧!”
紀(jì)柯文想要暗自撤回胳膊肘,顧時勻暗地里使勁兒。
她笑著說:“哥~樂媛學(xué)妹盛情難卻,一起吧?!?p> 吉樂媛臉都紅了。
她瞪著一旁的王紫峰,“辦事不利!”
王紫峰哪知道紀(jì)柯文這衰神偏偏就選中了同一家商場。
顧時勻死活拖著紀(jì)柯文不讓他走,陰笑著:“走吧!哥。逛商場”
吉樂媛挽著顧時勻的胳膊,害怕她怕了??刹坏梅乐戮团略谒缁斐錾虉?。
愛情是要靠自己勞勞抓住的。
紀(jì)柯文艱難的扯出另一只手臂將王紫峰挽了過來。
王紫峰:“我他喵……”
他硬著語氣,看著王紫峰:“走吧!好兄弟。和你妹一起逛商場…”
四個人就這么糾纏在一起,死死抓住,誰也不放過誰。
這四個人排排隊,上了電梯,還時不時引起別人好奇的目光。
紀(jì)柯文低著頭,“這輩子的臉都丟光了。”
顧時勻輕哼,“這就是你坑我的下場?!?p> “誰坑你了?哥只不過是幫你一把?!?p> “哥,麻煩你下次別亂點桃花好嘛?”
紀(jì)柯文敲了下她的腦門,“什么叫亂點桃花?我就覺著吉樂媛做我妹媳挺好的?!?p> 這句話被吉樂媛聽了去,頓時臉頰泛紅。
顧時勻沉默片刻,“難道哥就覺得兩個女生在一起會有幸福嗎?”
“還有,哥…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喜歡的是女生嗎?”
紀(jì)柯文被問的得啞口無言。
這兩人怕是忘了他們現(xiàn)在可是C位,說什么話。王紫峰兩兄妹難道聽不見?
吉樂媛將最后這句話聽了進去,“難道時勻不喜歡女生嗎?還是說她的第六感錯了嗎?”
她從見到顧時勻那一刻起,就覺得她喜歡的一定是女生。
這才會有了她后面送情書的事情。
在吉樂媛的眼中還從來沒有獵物從她的身邊溜走過,可唯獨這顧時勻油鹽不進。
這次顯然換做她成了獵物。
奶茶店的不遠處正著一個熟悉的背影站在那里。
紀(jì)柯文“真是冤家路窄啊…”
王紫峰笑道:“沒辦法,誰叫你和陸予薇傳緋聞了。”
顧時勻看過去,“又是陸予薇?”
這個名字在她身邊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每次一聽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況且這個名字對于她來說究竟意義何在…
顧時勻說著紀(jì)柯文的目光看過去,“哥,你看見誰了?。俊?p> 紀(jì)柯文撇嘴,“還能有誰,我們學(xué)校的校霸唄?”
“嗯!?!??”
“為什么這么說?”
王紫峰接道:“比吳江淮還拽的。”
“…”
一家奶茶店的門口佇立著一位身材高挑,留著中長發(fā),面龐清秀俊逸的男生。
他的嘴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給我一杯奶茶謝謝?!?p> 紀(jì)柯文吃驚,“他居然會和別人說謝謝?”
“誒,走吧。陪樂媛逛街,別管蔣賀?!?p> 王紫峰拉著他就要走。
蔣賀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給我站??!”
他提著奶茶向他們走了過來。
紀(jì)柯文小聲說道:“這都能看到我?”
“可不嘛,你這高度誰看不到?人家又不是瞎子?!?p> 紀(jì)柯文轉(zhuǎn)過身去,“有事?”
蔣賀:“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人。”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從中等成績沖到第一的?”
紀(jì)柯文內(nèi)心一怔,“這還是趾高氣揚的蔣賀嗎?”
“往死里做題!往死里學(xué)!”
就這單單的九個字?對于蔣賀來說已經(jīng)算是困難了。
也就是努力!往死里努力!
他從未想過在學(xué)習(xí)上爭高低,畢竟自己的父親從未正眼看過他。
這次他是為一個人,他想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學(xué)。想要更加靠她近一點。她看起來真的很懂事,懂事得讓他心疼。
他還記得自己以前可是從來沒有在乎過任何一個人的,哪怕自己的父母。
直到那天那個女孩對他說:“以后別顧著打架了。一定要去醫(yī)院看看,要照顧好自己?!?p> 蔣賀深邃的眸光轉(zhuǎn)瞬即逝。
“好的!謝謝你。紀(jì)柯文”
“什么?”紀(jì)柯文驚訝的楞了楞。
蔣賀提著奶茶便走了。
……
他來到一家醫(yī)院,直徑的走了進去。
來時。
“老板,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都要了?!?p> 老板笑得合不攏嘴,財神爺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這個男生是她水果店的常客了,他自然是將他記得非常清楚的。
“好嘞!好嘞!”
“小伙子,你看你還要點什么?”
“再幫我抱一個西瓜吧!”
“爽快?!?p> 各種水果各裝了幾個塑料袋,提著剛買的奶茶,加上剛剛老板推薦的西瓜。
蔣賀手上的青筋暴起,雖說他是個男生,但提這么多的東西還是難免有些吃力的。
他提著東西走進病房。
迎面過來的是一位蒼老的中年婦女。
她的額頭浸滿汗水,顯眼剛才應(yīng)該是在烈日作業(yè)來的。
婦女笑得很和藹,意要上前幫蔣賀分到一些東西。
蔣賀連忙搖頭:“阿姨,您快坐著?!?p> 他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到了病床邊。
蔣賀微微蹙眉,“叔叔…最近情況怎么樣了?”
婦女紅著眼睛,用那雙黝黑的手掌抹開了眼淚,“能怎么樣啊…可能你叔永遠不會醒來了。”
蔣賀蹲下身子,看著坐在一旁的婦女?!皠e怕!阿姨。以后有什么事盡管找小賀就行。”
婦女輕拍他的手:“謝謝你了,小賀?!?p> 蔣賀撇過頭去,著實有些心疼她。
原來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堪,換做從前他可能從不會管這些。
直到那天下午。
“打他給我往死里打?!北淮虻纳倌觏獍档盟七@些拳頭都不是打在自己身上。
“蔣賀啊!蔣賀…你讓我說你點什么好?”
“那個死老頭兒的錢你都拿不到?”
蔣賀低著頭,沉默了。“那個老頭兒挺難的…我…”
男生陰笑著說:艸!你以為你是再世活菩薩?”
又一拳落在了他身上。
“大哥,你就算打他一百次,一千次,我也沒看這小子喊疼過?!?p> “就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連疼都不會叫!靠!”
“打得我都沒興趣了?!?p> 蔣賀隱隱咬牙,隨后笑出了聲。
“瘋狗,簡直就是條瘋狗。”
蔣賀撐起身子,拿起地上的磚頭拍在了那個人的腦袋上。并附耳一句:“難道…你沒聽說過瘋狗只咬惡人嗎?”
那個男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其他幾個人焦急吶喊,隨即又對蔣賀拳打腳踢。
本能的反應(yīng)讓他用手擋著,可心里的疼怎么也不會抹去。
他受夠了,他再也不想騙自己。
當(dāng)時他潛入那個老爺子的房間時。
房間很破,家具也很舊,這些東西都蒙了灰,唯獨掛在墻上的照片卻是一塵不染。
照片上的是一位年輕人,他走那天可能與蔣賀一般年歲。
蔣賀呆呆站在那里,神色異常。
直到老爺子因為聽到有聲音反應(yīng)過來,從客廳里走了進來。
蔣賀警惕的看向他。
“玟兒,是你回來了嗎?”老爺爺杵著拐杖,望著蔣賀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經(jīng)歷什么都不起一絲波瀾的眸子。
老爺子神情激動,“玟兒,真的是你嗎?”
蔣賀不知所措,弱弱的點了點頭。
一雙皮皺皺的手握住了蔣賀的手,老爺子流淚不止的看著他。
“玟兒你終于是舍得回來了??!”
“那個…”
“爺爺?”
蔣賀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老爺子激動不已,“誒?!?p> 他掃視了屋內(nèi)一圈,這老爺子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不知道那群狐朋狗友為的是什么…
聽他們說這老爺子有一枚值錢的扳指,他們蹲點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他手上有這么一枚。
老爺子將拇指舉起來,意要把扳指給他。“玟兒,爺爺沒多少日子了。你把這個拿著?!?p> 蔣賀連忙推辭:“我不要,爺爺?!?p> “拿著?!?p> 這老爺子認錯人了,蔣賀怕他傷心?;蛟S他的孫子早就去世了,其中的悲痛他是能理解的。
蔣賀拗不過老人,接住了他手上的扳指。
后來…他將老人哄睡著了。
扳指他脫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在那之前他們聊了很多,老爺子的孫子是位消防員。為了救隊友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當(dāng)蔣賀問道:“值得嗎?”
老爺子眼角泛淚花:“有啥值不值得的,一個人換四個人。很值啊…”
老爺子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糊涂??伤朗Y賀是位陌生人,也知道來這里的意圖。
但在他心里,他一定是個好孩子,只是誤入了歧途。
俺是翠花
我能求個打賞嗎?(財?財)(快到冬天了,各位看官給個買秋褲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