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紅玉坐在燈下,她衣袖里有個(gè)卷軸,她在研究那卷軸,這卷軸既然在她身上,她猜想應(yīng)該和她過去有關(guān)。
這是一副地圖。
紅玉把卷軸在桌上放平,她完全想不起地圖上這個(gè)地方是哪里,她為什么會有這副地圖,她要去這個(gè)地方嗎?
紅玉想得頭疼,便熄了燈,往床上睡覺。擁著被子,紅玉心道,這魂長天雖然與她已有了婚約,卻并沒有現(xiàn)在就為難于她,想必也是個(gè)君子。
對于這一點(diǎn),紅玉還是有些感激魂長天。
等紅玉睡去,狐貍終于化出人身,他吁了口氣,跑去打開窗子,劍齒虎正扒著窗臺往里看。
“她睡了嗎?”劍齒虎道。
“睡了?!焙傸c(diǎn)點(diǎn)頭,把劍齒虎抱進(jìn)屋里,道:“你快看看她怎么回事,今天我給她打了好幾次信號她都沒理我,她不會真的把什么都忘了吧?”
劍齒虎跳到紅玉床頭,伸爪往紅玉額頭探去,它放出神識,在紅玉的腦海游蕩,終于,它在一片黯淡中看到微亮著光的封印。
劍齒虎直接運(yùn)力往那封印上摧去,但聽“砰”一聲巨響,劍齒虎被彈出數(shù)丈之遠(yuǎn),“噗”地噴出一口血來。
“啊呀!”狐貍愣愣地站在那里,看著劍齒虎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你、你都沒辦法?”
“奇怪?!眲X虎抹去嘴角的血,道:“這不是魂長天的封印?!?p> “怎么可能?”狐貍抱起劍齒虎,把它放到桌上:“不是魂長天的,難道是鎮(zhèn)寧的?”
“也有可能?!眲X虎思忖道:“鎮(zhèn)寧來自洪荒,那道封印里有混沌氣,若是鎮(zhèn)寧的,咱們就先不管它,你抱我過去,我再探探魂長天那道?!?p> 狐貍依言抱著劍齒虎把它放到紅玉床頭,劍齒虎再次伸出貓爪,又探半晌,罵了句娘。
狐貍道:“又怎么了?”
劍齒虎道:“魂長天把他那道封印藏在了鎮(zhèn)寧的封印后面,如果不知道他是用什么術(shù)法封印的,就只能先摧毀鎮(zhèn)寧那道?!?p> “那……”狐貍訕訕道:“你能摧毀鎮(zhèn)寧那道嗎?”
“咳?!眲X虎白了狐貍一眼,道:“你說呢?”
“那怎么辦?”狐貍跌坐在凳子上:“那咱們就只好等鎮(zhèn)寧回來?”狐貍眼珠一轉(zhuǎn),道:“你看,我先騙她解除了和咱倆的契約,然后咱兩個(gè)一起逃出升天,怎么樣?”
劍齒虎眨了眨眼睛,道:“好主意?!?p> 兩人都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只好相視苦笑。
紅玉已經(jīng)瞪著眼看了他們兩個(gè)半天,他們兩個(gè)只顧自說自話,竟也沒有發(fā)現(xiàn)。
一只會說話的貓,一個(gè)抱著貓的男人。
紅玉坐起來:“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在我房間?”
兩個(gè)人齊齊回頭,三個(gè)人互相大眼瞪小眼。
“我……”狐貍自然不會覺得紅玉是在問劍齒虎,因?yàn)閯X虎是只貓:“我說、我來找貓的,你信嗎?”
“你的貓?”紅玉半信半疑。
“啊,是,我的貓?!?p> “那你又是什么人?”
“我……”狐貍決定挺而走險(xiǎn):“我是陳啟飛?!?p> “陳啟飛?”紅玉道:“陳啟飛是什么人?”
完了。狐貍一拍腦門,看來她是真忘得干凈了,居然連陳啟飛都忘了,若是以往,紅玉聽見這三個(gè)字都要蹦起來。
“你再不說話,我就要讓我未婚夫把你抓起來了?!奔t玉威脅道。
“啊!娘子!”狐貍急中生智,突然撲到紅玉腳邊,抱住紅玉的腿,哭道:“娘子,你不記得我了嗎?魂長天那個(gè)畜牲對你做了什么?”既然魂長天自稱紅玉未婚夫,那他就自稱紅玉夫君好了,反正他得在紅玉和魂長天中間插上一杠,不能讓魂長天得手。
“你在胡說什么?”紅玉使勁扒開狐貍的手,道:“你不要詆毀我未婚夫!”
“你、你……”狐貍痛哭流涕趴在桌上,指著紅玉道:“你太讓我傷心了,我們一起走過那么多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而今,你卻都將之忘得一干二凈,難道你忘了,你曾對我說,你就是死也決不會和我分開,就是死,也決不嫁入長天府!”
紅玉半信半疑:“你、真的是我夫君?”她睜開眼看到魂長天時(shí),莫名地覺得有些討厭,可是她看見這個(gè)男人,卻并沒有覺得討厭,難道他說得是真的?
“我為何要騙你?”狐貍哭道:“若不是為了尋你,我怎么會來這個(gè)吃人的地方?”狐貍盡可能地夸張放大長天府的危險(xiǎn)和魂長天的狼子野心,萬一紅玉真在失憶狀態(tài)下被魂長天的假模假樣給騙了,他怎么跟鎮(zhèn)寧交待?
“那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是我夫君?”紅玉皺眉道。
“呃……”狐貍一把抱起劍齒虎舉到紅玉眼前,道:“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
紅玉:“???”
劍齒虎:“???”
狐貍撫著劍齒虎背上的毛,道:“你我本是這卞城一對普通的夫妻,可是,魂長天卻看中了你的美色,他硬要將你搶到長天府去,你誓死不從,他、他就將我們的兒子變成了一只貓啊嗚嗚嗚嗚嗚……”
不知為何,當(dāng)狐貍提起孩子的時(shí)候,紅玉心里竟隱隱作痛,她對狐貍的話已信了大半,畢竟,胸口那痛感是真實(shí)的。
紅玉從狐貍手中抱過劍齒虎,她撫摸著劍齒虎,看著它的臉:“這、真是我們的孩子?”
狐貍實(shí)在憋不住笑,只能趴在桌上,兩肩笑得真抖,紅玉還誤以為他哭得直抖。
“孩子。你真是我的孩子?”紅玉落下淚:“對不起,娘一定想辦法,把你變回來……”
紅玉坐在狐貍對面,拉起狐貍的手,道:“夫君,你放心,等我找到機(jī)會,就和你帶著咱們的孩子一起逃出長天府。”
“嗯!”狐貍拍拍紅玉的手,非常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因?yàn)榕禄觊L天對你下手,我平日里都化作你的衣裳,娘子,你可切記啊。”
“我知道了”紅玉道。
“還有咱們的孩子?!焙傄笄卸冢骸澳憧刹荒堋偎に税?。”
當(dāng)?shù)诙旎觊L天來紅玉房里的時(shí)候,就看見紅玉又將劍齒虎牢牢抱在了懷里?;觊L天蹙了蹙眉:“你抱著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