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便是一道被淡雅的長裙包裹的身影。
“柔紗緞袖,纖腰玉帶,綴以明珠耀身。本已窈窕的身形,穿著粉色梅花點綴的交領襦裙。飄飄兮,若流風回雪?!蹦腔ㄉ牧献用黠@不是普通人家能穿戴的起的,就連邊角的花紋和針線也是如此的精致。龍宇如是想到。
抬頭望去,對上的是女子那一雙晶亮的眼睛:“明凈清澈,燦若繁星,不失靈動?!别埵莿倓偸B(tài)之后稍加注意的孫寧,又不枉一陣失神。
克制了一下內(nèi)心的激動,細細打量而去。
此女:“臉若銀盤,眼似弱水,朱唇不點及紅,眼角一朵梅花正悄然綻放著。秀發(fā)隨意挽了一個松松的髻,斜插著一只淡綠色簪花,顯出幾分隨意卻不失典雅?!薄胺紧W若兮,如輕云蔽月。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清雅脫俗。”
“此女只應天上有!”孫寧由衷的感嘆道。
饒是孫寧作為一個穿越人,也被眼前的女子所驚艷到。這種“天然雕飾”而出的古代女子,非是那些靠化妝品描繪出來女子可以比擬的。
就如二十一世紀流行語所言:“到游泳館里,你就會發(fā)現(xiàn)真愛的‘另一面’?!保瓤?.....情節(jié)需要,絕無貶低之意,勿當真?。?p> 女子從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孫寧在打量自己。但,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哪里會想到,有一天會被一名陌生男子如此近距離盯著看,雖然知道面前的男子對自己并無惡意,臉色也不由有些羞怒。
孫寧此時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失禮,連忙言道:“不知姑娘可否坐下聽我慢慢解釋”說完側身而讓,指著身后的木凳,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浸濕的衣服緊貼身體,而且被瓦片割開了幾道口子,顯然與此時的動作不搭,說不出的怪異。孫寧哪管的了這么多“臉可以丟,風度不能失!”
女子仿佛也發(fā)現(xiàn)了孫寧此時的囧樣,但出于女子的矜持,并未嘲笑出聲。蓮步自龍宇身邊走過,坐到了桌子一邊的木凳上。跟隨女子,孫寧也坐到了另外一邊。
說實話孫寧后悔了。這個時代的凳子無非就是木墩凳,取自松木或樟木樹的樹樁,讓其自然風干后再加以打磨就可以成品。且不說外表丑陋,就是這坐著的感覺就讓人難以接受,仿佛坐在花崗巖石板。除了硬就是平!遠沒有現(xiàn)代凳子的凹凸感?!鞍?..好懷念我的電腦椅啊!”
但沒辦法,還有正事要做。這點小事,之后再處理。大不了之后自己再做一個椅子,也不比這個差。
“公子現(xiàn)在可以解釋一下,你到底是誰?來此處有何目的?”悅耳的聲音自女子的口中發(fā)出,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女子詢問語氣讓孫寧頓時清醒。抬頭看著面前的女子。也許是錯覺,孫寧總覺得眼前的女子并非自己看到的那樣簡單。但沒辦法?!叭嗽谖蓍芟?,不得不低頭”。
稟著“坦白從寬”的態(tài)度,孫寧決定用男人最擅長的手段來解釋。
“不瞞姑娘,小生本是青州城外,玉瓊山上的一個山野村夫。自幼失去雙親,有幸被山中一位老者收養(yǎng),從此與爺爺相依為命。但,前不久爺爺因病去世,這才想著離開山中,去外面謀求生路。沒曾想,招惹了當?shù)氐牡仄?。我勢單力薄,又抵抗不過,被他們捉住。他們看我有幾分力氣,就想把我賣到此地的工坊,當勞工。我是趁他們不注意,才逃出來爬上房頂?shù)?,沒成想竟然掉到了這里。希望姑娘諒解?!?p> 說的那叫一個凄慘,說完還不忘從眼中擠出幾滴眼淚。讓人看了很容易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孫寧自己心里也有點感慨,作為一個好孩子從小到大都沒說過謊話,最討厭的就是說謊的孩子。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能張口成文。
果然!說謊是每個男人擅長的,都不用特意學!
“哎.......”終于應了那句話
“終于有一天,你會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大佬誠不欺我!
但轉念一想,自己也不算說謊。
如果直接告訴她:“姑娘,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不是你們這旮沓的人。我是外星人!宇宙人!驚訝不!好奇不!”。不用想,自己會被當成“瘋子”抓起來。
想到這,心里就好受多了。
“青州!玉瓊山!你是青州人士!”看樣子,女子顯然已經(jīng)相信之前孫寧編.....額.....講述的事情了。
好在,女子的反應也在孫寧的意料之中。孫寧之前,觀察房間的時候便注意到了房內(nèi)墻上掛著的那唯一一幅字畫。
房內(nèi)單一幅,定然不普通!
一幅青山綠水畫,上面題著一首詩:
“
《春日青州玉瓊寄友》
步履瓊山春草芳,
聆聽綠水繞石吟。
遙知城外迎春花,
能憶天涯萬里人。
”
一首睹物思人的詩,從畫上那娟秀的字可以看出。作詩之人是一女子,應該是面前女子的朋友。詩雖簡單,平鋪直敘了青州玉瓊山春色的景物,但,自詩中也能讀出,作詩之人對于友人的思念。
真是沒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也懂詩,而且看氣質(zhì)估計詩才也不會低。
這幅畫正給了孫寧解釋的條件,因為自己對現(xiàn)在情況還不了解。與其隨便說出一個,可能不存在這個世界的東西,雖然現(xiàn)在能蒙混過關。但誰又知道,日后女子會不會去調(diào)查自己的身份。孫寧冒不起這個險!先前的詢問,就已經(jīng)讓孫寧察覺到,眼前女子身份的不同尋常。
而且說出一個謊言到日后就必須要用無數(shù)個謊言去圓。倒不如直接用這個世界存在的事物來解釋,這也是目前孫寧唯一能接觸到的東西。他在賭!
顯然女子的反應正好落實了孫寧的猜測。那幅畫上的內(nèi)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