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并沒有直接帶我飛到那個大陽臺進入皇宮,而是按照宮里面的規(guī)矩,從一層的中庭巨大的拱門進入,走過漫長的而又寬的長廊,長廊由許多巨型的圓柱支撐,每根圓柱上都雕刻著卡倫族的各式各樣的人物。走廊的頂部是拱形的,中央一排的華麗的水晶吊燈,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的正中央鋪上柔軟的花紋地毯,隨著走廊一直蔓延到前方。
每根圓柱的右側都安排一位士兵站著,他們站立不動,眼睛低垂著,布魯斯所到之處,他們就向布魯斯行軍禮。當他走遠了,他們便回復原來的站姿。如果他們沒有行軍禮,我還以為他們也是石像的裝飾。
走過了長廊,盡頭是階梯的開始。樓梯的寬度跟走廊一樣,只是地毯好的花樣不同了。光滑的樓梯扶手,紅褐色的木質,巧奪天工,隨著樓梯的蜿蜒向上。我跟隨者布魯斯走在樓梯上,沿著樓梯轉了兩層后,到達了公主所在的會客大廳。
瑪?shù)俟鬟h遠地坐在大廳的臺階上的皇位上,看不清她的的表情,只是有些不耐煩了,慵懶地依靠在有兩米高的椅背上。遠遠見到布魯斯帶人回來,她好像眼神恢復神采,打起了精神,把身體坐直了,翹起了二郎腿,兩手平放在兩側的扶手上。
布魯斯帶著我走到了距離皇位臺階兩米左右處,停下,他優(yōu)雅地向瑪?shù)俟餍辛藗€軍禮,然后說:“公主陛下,人我已經(jīng)帶回來了?!?,布魯斯微微俯身向前,沒有直視瑪?shù)俟鳌H缓笏谖业囊粋缺3周娮?,低垂著頭,等候下一個命令。
“好,做的好?!爆?shù)俟鞅3种⑿Γ酥浦闹械慕乖?,身體有些靠前了?!澳憬惺裁疵郑俊?p> “公主陛下,我叫德克?!蔽也欢@里的規(guī)矩,原地站著,抬頭看著瑪?shù)俟?,回答道?p> “德克,朕有一事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是?!蔽译m然知道她將要問什么,沒有過多的解釋。
“路易斯上校,你跟他是什么關系?為何你,還有那只兔子在他身邊晃悠?”瑪?shù)俟髟秸f越激動,平放兩側的雙手,交叉橫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抬高了。
“公主陛下,我和羅比特只是偶然經(jīng)過鳥居,認識了埃里克博士,他收留了我們。后來才知道他是路易斯上校的叔叔…”我自動地省略了許多經(jīng)過,簡單地說道。
“哦?只是這樣嗎?你們沒有任何的關系?”瑪?shù)俟饕苫蟮难凵?,俯視著三四層臺階下的我和布魯斯的方向,她并不全相信我的話。
“是的,公主陛下?!?p> “那你,知道路易斯上?,F(xiàn)在身在何處?”
“在下,不知,公主陛下。”
“我不相信!他從來都沒有能夠消失在我的眼線范圍的,他肯定是被你們藏起來了!”瑪?shù)俟髡Z氣變大,身體控制不住,整個身體站了起來,豐滿的羽翼從那把皇位椅子中想兩邊解放開了,她往前走了兩步,長裙跟第一次相遇的不一樣,這套裙子的裝飾繁瑣但有彰顯著裁縫的精湛的手藝,華麗的而又厚重,一樣的是突顯著瑪?shù)俟鞯陌寥说纳聿摹型設計的領子襯托著豐滿雪白的胸脯,她的蜂腰線條像漏斗般延伸到豐滿的臀部,裙擺向周圍綻放開花一樣從臀部延伸到地板上。
我看著她的全身,看呆了,這么完美的身材,就像是上帝的尤物,她頭頂只差了一個光環(huán)而已,我就差點以為是圣母天使下凡了。
此時她的焦灼的神情與我所想象圣母畫像有點不協(xié)調,我堅定地說:“在下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而且我和羅比特正打算離開鳥居的,更不用說我把他藏起來…公主陛下”
“不可能!你們是不是打算把他帶走?離開這里?是不是?!”瑪?shù)俟骼^續(xù)說道。
“公主陛下,在下沒有…”
“布魯斯中校!”
“在,公主陛下?!辈剪斔拐硐颥?shù)俟骱蛎?p> “先把她留在宮里,繼續(xù)去尋找路易斯上校!”
“啊?為什么呀?!我們…還要…羅比特還在城外等著我回去呢!公主陛下,請放在下回去吧~~”我著急了,說道。
“請你先在宮里乖乖等著,找到了路易斯上校,朕就放你走!”瑪?shù)俟饕稽c余地不留,轉身,揮手,示意布魯斯帶走我。
“是,公主陛下!”布魯斯行了軍禮,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被他們的氣場鎮(zhèn)住了,無言以對,看著那個請的手勢,我抬腿往回走。
“布魯斯中校!”我被帶到一個在角落的房間門口,門口有兩名普通士兵把守著。
“開門。”
“是!”
“帶她進去,沒有公主陛下和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人!”
“是!”士兵接令,上前,兩人各人押著我的手臂,將我推進房間里。
“啊!你們,放開我…”他們放開了我,然后退了出去,房門順帶被關上了。
“放我出去!”我追過去房門那邊,用力拍打著房間門。無論拍到手有多疼,外面依然沒有回應。
我最終放棄了拍門,轉身背對著門,仔細地環(huán)顧這個房間。
雖然這各房間是城里偏僻的房間,里面的布置與家具陳列,依舊是奢華講究。我想起了埃里克博士的機械屋的溫馨怡人。而這里華麗卻冰冷無情。
我走到巨大的窗戶邊,趴在高高的窗臺上,透過玻璃,觀察外面的世界。
只有高聳的圍墻,仍然有陽光在高空的縫隙透出,城堡在鳥居的中層,那么,就不會完全看到廣闊的天空。我再蹭到玻璃上,試著估摸著房間到地面的高度。如果我也有翅膀的話,多高的高度我也不畏懼,可是這里有兩三層樓高,而且這里的一層樓的高度比機械屋的一層樓的高度多兩倍。就是相當于是三座機械屋發(fā)的高度。我想想都覺得腿發(fā)軟。
怎么辦?等待有人給我開門?自己找的突破口逃走?
我邊思考,眼睛依然掃視著這里的一切。
如果把玻璃砸了,會不會引起把守的士兵的注意?那我把門從里面卡死,為我拖延一些時間。
于是,我看向房門上的把手,可行的,我從窗臺跳下去,掀開窗簾的后方,一條扣窗簾的布條,到另一邊,把另一條也取下來。走到門邊,用布條將把手綁在一起,但是一直有布條,有點單薄無力,我回頭再看房間其他物品。
最后我目光鎖定在沙發(fā)旁邊的落地燈,我走了過去,將燈罩和燈泡取下來,電源拔掉,使上力氣,慢慢拖著落地燈挪到門邊,把它的支撐燈罩的直桿橫向穿過倆把手,剛好卡著門,我一系列的動作都慢慢的,輕聲地,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門的出口已經(jīng)堵死,我又走回窗邊,到處尋找什么堅硬的物件。等等,我的水魔杖應該可以將窗戶的鎖打開的。
這樣來回地找,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光線變得暗淡,窗外的明度,提醒著我,已經(jīng)入黑了。我不敢打開頭頂上的水晶吊燈,一個落地燈被我拆了,我發(fā)現(xiàn)一個雜物柜子上還有一臺小一點的臺燈,我走過去,輕輕打開?;椟S色的光芒照亮著一到兩米的范圍,以這個燈為球心,那么光芒就像光罩一樣把我包圍。我在這個“光球”里,而周圍是黑暗,而我現(xiàn)在是孤獨星球,在無盡的黑暗宇宙中流浪一樣。
想著想著,我開始想念羅比特和羅比斯他們了。原來,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習慣他們的一路陪伴。從旅行的開始,他們就一直陪伴著我,就像陽光空氣一樣的存在和自然。
難道,路易斯的失蹤,也使瑪?shù)俟饔幸粯拥墓陋毟??他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失,重要的人?可是路易斯為何選擇這樣做?
我回過神來,還要制作一條超長的繩索,一條足夠讓我安全著地的繩子。今晚注定是無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