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個?!绷质⒃俅文闷鹆司票?。秋明走了,我和林盛中間隔了一個他的空座,但我們兩個誰都沒有主動向?qū)Ψ嚼M(jìn)座位。
我端起酒杯,隔空向林盛示意了一下,把杯中剩余的一點(diǎn)酒一飲而盡。剛放下酒杯,林盛又給添滿了。
兩三口白酒下肚,我看林盛的臉也開始泛紅了,但是眼睛還算有神:“張容,秋明沒來得及問的,我問,咱嫂子是誰???”
我也懶洋洋地倚在椅背上,側(cè)頭看他,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嘴唇一張一合:“你嫂子啊,你不認(rèn)識。嘿嘿,別說我了,你呢?”
林盛:“我?我怎么了?”
我覺得自己有點(diǎn)醉了,反應(yīng)遲緩了,自己的大腦和感官好像都開始有點(diǎn)分離了。我沒有吃多少東西,喝了一肚子的酒,燒得我難受,:“你……”
林盛笑了:“你也聽徐秋明說了,我可是鉆石王老五,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地被婚姻束縛?。俊?p> 下一秒,林盛收掉自己的嬉皮笑臉,一臉嚴(yán)肅地盯著我:“張容,這么多年你在搞什么?”
我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張容,我認(rèn)你做兄弟,那就是一輩子的兄弟,有什么困難,你說!兄弟有什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說!你他媽的,自己在瞎磨嘰什么……高考完你自己拍拍屁股走了,就留下我們幾個,你什么意思……這算什么事……”
借著酒勁,林盛再也隱藏不了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
林盛,我知道你們是我兄弟啊,別問了,別問了,讓我自己矯情吧。
水杯喝酒也滿足不了他了,林盛直接撈起來了一個酒瓶,搖搖晃晃走向了我,酒瓶里不是啤酒,可是純正的高度的白酒啊。我看他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于是想站起把他手里的酒瓶奪回來。可是我高估了自己,幾杯白酒下肚,我又好到哪里,站起來的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一腳踩滑跌倒在了地上。
林盛見我倒在了地上,也蹲了下來,和我平視,接著對著我的右眼狠狠來了一拳。
疼!眼眶立馬傳來了一陣酸痛,眼淚立馬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我“嘶”倒吸一口冷氣,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在一起,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右眼。這疼痛從腦尖一直傳遞到腳底,激發(fā)了我身體的血性,我低吼一聲,一把林盛推到了餐桌地下。
“滾出來?!蔽覍μ稍诘厣系牧质⒑鸬健?p> 林盛聽到我說話,乖乖地從餐桌底下爬出來,對著我傻笑?!澳氵€手啊,還手揍我啊?!?p> “林盛,你喝多了吧。你耍什么酒瘋?!蔽矣靡恢皇治孀∽约喊ご虻难劬Γ劬λ崴岬?,不停地流淚,我都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要被他打瞎了。
“徐秋明那小子也不厚道,你們都欺負(fù)我……”林盛話還沒有說完又抱起酒瓶子猛灌了幾口。
酒精麻痹了我神經(jīng),讓我變得行動遲緩,說話不及,我坐在地上來不及攙扶林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頭磕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額頭上被撕出了好大一個口子,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吹锦r血我立馬慌了神,我匆匆地爬到他身邊,跪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捂住他的額頭。
可是這血怎么這么多呢,我無論怎么擦也擦不完。
我模模糊糊地看到門被推開了,房間里突然擠進(jìn)來了很多人。耳邊傳來了各種聲音,很嘈雜,我很煩躁。
對不起。這是我在失去意識前心中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