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大門前,老管家迎了上來,恭敬的躬身行禮。
“客人?!北还芗曳Q為“爺”的男人叫做龍子斐,是這座院子的主人,他淡然的說,不等管家反應(yīng),邁步上了臺階。
凌萌看著他走了,急忙推車跟去,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終于有人要收留她,怎么也得賴到有辦法離開。
剛走兩步,凌萌犯愁的站住,她哀怨的眼神看了看階梯,又看看站在一旁的老人,指望他來幫忙是不可能了,只好抱著車把,一階一階的往上挪。
龍子斐已經(jīng)站在上面,奇怪的看著她,她在干什么?
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她終于上來了,她坐在車子上,呼出一口氣,扯下帽子丟進(jìn)車籃,趴在車把上,累死小爺了。
他雖然奇怪,但也只看了她一眼,便繼續(xù)往里走。
凌萌見他還走,就推著車跟過去,可是剛走一步,她臉就黑了,尼瑪古代玩什么高門檻!
她看著高度將近她膝蓋的門檻,唇角抽搐,看看后面的臺階,再看看前面的門檻,這是自己怎么都無法逾越的高度。
哀怨的眼神看向老管家,老管家也回看她,想幫她,卻不知道要怎么幫。
凌萌看著至少六十多歲的老管家,也不能讓老人家來幫忙啊,而他口中的爺,那個暴力男已經(jīng)快不見人影了,怎么辦啊?
她索性坐在車上,兩腿支著地,趴在車把上想著怎么辦。
已經(jīng)快到大廳的龍子斐,見他的客人沒有跟來,又折了回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你在干什么?”
她猛然抬頭,四目交接之時,她心想:哎!這暴力男怎么可以這么帥!太不公平了!
看著她略微氣憤的臉,重復(fù)了一遍說:“你在干什么?”
凌萌沒好氣的說:“我的車子進(jìn)不去?!?p> 車?這是車?“它不是跑的挺快嗎?”他想著剛才連他的輕功都能追的上,現(xiàn)在反而進(jìn)不去?
凌萌對他翻了翻白眼,指著門檻說:“它又不會飛!”
他明白了,這個東西,只能跑平地,說它是車,確實很難接受,他還沒有見過車輪這么小,而且是一排的車。
他耐著性子問她:“要怎么才能進(jìn)去?”
“搬進(jìn)去?!绷杳确浅S心托牡恼f著,面對一個古代人,沒有耐心恐怕會把自己急死。
“怎么搬?”他又問。
她看他愿意幫自己,一下子高興起來,說:“很沉的,你抬后面,我抬前面。”說著繞道車前面,用力抬起車把,車子卻不給力的沒動,額,怎么辦,她沒力氣了。
而他在后面看出了她的力竭,便上前一步,抓住中間車座下方的梁,輕輕一提便抬了起來,輕松的將車子放到院子里。
凌萌吃驚的看著他,早知道就叫他幫忙了,還害得自己搬了那么多臺階。
凌萌道了聲謝,卻見他不理她了,直徑走向大廳。
她推著車子緊走幾步跟在他后面說:“喂,那個先生,你要帶我去哪?”她不知道要怎么稱呼他,又不想叫他爺,就用“先生”這個稱呼。
他聞聲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子,凌萌沒想到他會停下來,差點收不住身撞到他身上。
只聽他說:“我不是先生,我叫龍子斐?!?p> “噗哈哈哈哈!”聾子飛?這什么名字!她很沒形象的大笑,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你笑夠沒有!”他冰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她止住笑,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好像生氣了,便捂住被圍巾包住的嘴巴點點頭。
龍子斐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轉(zhuǎn)頭繼續(xù)走。
凌萌慢慢的推著車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真是喜怒無常,以后都要離他遠(yuǎn)一點了。
見他走近內(nèi)堂,她便把車停在一旁,拔掉鑰匙放進(jìn)小包里也跟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屋就感覺一股熱氣涌來,天生最怕冷的她小跑到墻角的火爐旁邊取暖,終于回溫的凌萌脫掉厚重的裝備,露出了白皙的臉龐。
龍子斐看著她,她比他想象的要漂亮,深褐色的長發(fā)簡單的高高束起,巴掌大的小臉,淺褐色的星眸,長而翹的睫毛,小巧而挺的鼻子,粉嫩誘人的唇瓣,雙頰不知是因為凍得還是房間里的熱氣熏的紅撲撲的,但是她眼前那個圓圓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她看了看房間里的木椅子,也看不出名堂,如果她們總經(jīng)理在這里肯定高興死了,因為這是古董嘛。
她嫌椅子太涼,就拿起大衣鋪在椅子上,坐下之后便聽到對面的龍子斐說:“椅子是干凈的?!?p> 凌萌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的衣服也是干凈的!”
他一愣,這小妮子在想什么?便不在理她,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拿起桌上的書看了起來。
當(dāng)龍子斐看完一本書后,抬頭就看見蜷縮在椅子上睡著了的凌萌,他放下書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睡在這里不怕生病嗎?
本想叫醒她,但轉(zhuǎn)念一想,便脫下自己的外衫,輕輕的蓋在她身上。隨后發(fā)現(xiàn)她的眼鏡放在一旁,便拿起來觀看。
這時廳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他一身黑衣,幽靈般靜默的站著。
看清來人后他轉(zhuǎn)身坐會剛才的座位,手中仍然拿著眼鏡,說:“查的怎么樣了?”
“狐貍?”凌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前面站著一個人,一個俊美絕不輸給暴力男的美男子,一雙狐媚的桃花眼,里面竟是銀色的眸子?
兩人皆是一臉驚愕,同樣的想法,她看得出他的特別?
凌萌揉了揉眼睛,剛才竟然睡著了,果然是太累了。
她伸展了一下身子,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外衫,拉起來放到一邊,走到銀眸男子身前,仰頭看著他的眼,說:“好漂亮的眼睛哦!”
而男子卻下意識的退開了,凌萌不解的看著他,一旁的龍子斐冷聲說:“你是怎么知道銀星的?”
她突然離銀星這么近,讓他心里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聞言凌萌看看龍子斐,又看看名叫銀星的男子,發(fā)現(xiàn)后者戒備的看著自己,頓覺好笑,她微笑著說:“原來你叫銀星啊,”她對他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凌萌,很高興認(rèn)識你。”
銀星看著她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意思,仍然維持著緊繃的狀態(tài)。
凌萌見狀聳聳肩,收回手,但是仍然笑著看著他,她好喜歡他的眼睛,好漂亮!
見狀,龍子斐非常不爽,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他不喜歡她盯著銀星看,便一揮手說:“銀星,你退下吧?!?p> 銀星如獲大釋般,應(yīng)聲消失了。
“咦?”凌萌眨眨眼,她看了看左右,一個大活人怎么就憑空消失了?
“你到底是誰?”龍子斐的聲音異常冰冷,仿佛可以凍結(jié)一切。
“我?我是凌萌?。 彼籽?,這個人不光暴力,還記性不好。
凌萌自顧自的坐回剛才的座位,不客氣的拉起他的外衫蓋在自己身上,衣服看起來很薄,但是還挺暖的。
“你到底是誰?從哪來的?”她在裝傻嗎?
“我到底是誰呢?”她食指輕點紅唇,思考著,“那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guī)讉€小問題呢?”她比著小指尖,表示自己的問題很小。
他看著她,不說話。
見他不回答,她卻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說:“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這里是哪里?”
他不明白她為什么問這個,但是還是說了:“現(xiàn)在是建隆四年,這里是龍家別院?!?p> 我去!1000年前宋朝?皇帝是誰來著?好像姓趙?她一拍腦袋,現(xiàn)在那還有功夫想皇帝姓什么??!怎么回去才是正道!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嗎?”看著她挺苦惱的表情,他坐下來翹起二郎腿,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不管她是什么人,都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我???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反正我不是壞人啦!”目前只能留在這里,還是讓他知道的越少越好,如果真的說自己來自未來,他把自己當(dāng)瘋子扭送官府,她一新世紀(jì)大好青年可就這么折在這里了!必須留在這里!
她陪笑道:“我可不可以留下來啊?我吃的很少,我也可以工作,絕不白吃白??!”
龍子斐看著她,不含一絲感情的說:“好啊,但是工作可是很累的?!焙?,不說我也會去查,想罷他站起來,向外走去,說:“跟我來?!?p> 凌萌應(yīng)了聲,抓起裝備就跟了上去,一出門她就被冷風(fēng)吹的縮縮脖子,真不想離開暖和的大廳,但是他現(xiàn)在是老板,他說什么就得做啊,硬著頭皮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