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凌萌看著自己的新牢房,這里干凈好多,石床上有被褥,牢房角落有張桌子,凳子,比起剛才那里,這里算是總統(tǒng)套房了。
看著剛才被訓(xùn)斥的獄卒,凌萌不好意思的說:“抱歉哦,害你被罵了?!?p> 獄卒見她竟然對一個下人道歉,有些不可思議,急忙說:“凌姑娘真是折煞奴才了,怎么可以給下人道歉呢?”
“做錯了就大膽的承認(rèn),這是禮貌?!绷杳壤硭鶓?yīng)當(dāng)?shù)恼f,坐在凳子上看龍子辰送來的東西,幸好是楷體,否則還真看不懂。
看了一半的時候,一個侍女送來了筆墨紙硯,凌萌接過來,看著侍女不自在的模樣,說:“你下去吧,不用管我了?!?p> 聽到這話,侍女如得大釋,逃似的離開了。
凌萌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好笑,這里有這么可怕嗎?
繼續(xù)看著手上的單子,察覺到一點點蛛絲馬跡,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下,其實在給她數(shù)心跳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她的脈搏時強時弱,連續(xù)兩年的話,那人應(yīng)該會在她吃的或者喝的里面下一些慢性毒藥,飯菜是和皇上一起吃的,那么就只有補藥和平時喝的茶水了,找到那張單子和藥渣,一看就差點氣岔了氣,烏頭竟然和半夏在一起!一氣之下就在宣紙上寫道:我勒個去!神馬醫(yī)生?。繛躅^能和半夏一起吃嗎?有沒有醫(yī)學(xué)常識??!從現(xiàn)在開始,使用我的藥方,記好了:由蜀椒14克,烏頭7.5克,附子7克,干姜14克,赤石脂14克。
凌萌寫完之后又想了一下,他的藥方是清肺的,娘娘胸悶可能還是需要這個。想罷她把寫好的藥方揉掉,重新寫了一份,在老藥方內(nèi)去掉半夏,再加上自己的藥方,應(yīng)該沒問題了,把紙放在一邊晾干。
凌萌坐回床上依著墻壁,拿起手機播出去一串號碼,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她把聽筒貼近耳朵,“喂。”
“凌萌小姐,進(jìn)展怎么樣了?”那邊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我成階下囚了,還怎么樣!”凌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虛弱無比。
“階下囚?怎么回事?”電話那頭一個激靈,聲音有些激動了。
“誰知道,我讓李大娘拖熟人把我弄到龍王府,王爺也挺器重我,帶我去皇宮,見什么使臣,那使臣是日本人,我還會一點日語,就好心幫他們翻譯,結(jié)果不知道怎么的,被扣上通敵罪名了,我該怎么辦,我會死在這里嗎?”說著凌萌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讓自己疼的哭出來,而那邊聽到她哭了,語氣也軟化了,說:“凌萌小姐,你別哭,皇帝有說什么嗎?”
“嗯,他說,年關(guān)將至,暫不殺我,等過了年就問斬?!绷杳壤^續(xù)帶著哭腔說著。
“好吧,您先不要急,我們會想辦法救你的?!?p> “嗯,一定哦,我不想死在這里。”
掛斷電話之后,她擦掉眼角的淚,心事放下之后,開始玩起手機來了,沒玩多久她就覺得一陣頭暈,差點栽倒在板床上,她伸手撐住墻,卻使不上力。
怎么回事?心悸,頭暈,全身乏力,餓的了嗎?是哦,快三天沒吃東西了。笨蛋皇帝不知道我沒吃過牢里的飯菜嗎?討厭,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怎么死都說得過去,餓死就丟人了!可是,可是頭好暈,就睡一下吧,睡一覺應(yīng)該會好點吧……
晚餐時間,獄卒送晚餐過來,這次還像點樣子,是家常菜,可是他剛走到牢門,就看見里面凌萌倒在床上,手中的白盒子正在閃光,他驚叫一聲,慌張的打開牢門沖了進(jìn)去,看著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就沖外大喊:“來人??!不好啦!凌萌小姐暈倒了!”
………………
龍王府內(nèi),龍子斐看著床上虛弱的人,緊握雙拳,指甲都掐進(jìn)肉里了,為什么?她就是不愿離開那個鬼地方?
下人突然跑過來說凌萌小姐在牢中暈倒了,嚇得他心臟差點停止,匆忙趕到牢中,就見幾個獄卒手忙腳亂的抬著她,當(dāng)他拉開獄卒抱起她時,他的心一陣抽痛,顯消瘦的身體,冰冷的體溫,像一只手一樣緊攥著他的心,抱著她坐在馬車?yán)铮谝淮蜗蛏衿矶\,祈禱她醒過來。
回到王府內(nèi),他坐在床沿伸手輕撫她的臉龐,冰冷的觸感讓他的心猛然一沉,氣急敗壞的朝外吼道:“暖爐被子!給本王加暖爐!快!藥呢!快給本王端上來!”
老管家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墨綠色藥汁剛走到門外,就聽見龍子斐在里面怒吼,心想:爺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跑出去,抱著那小丫頭回來之后就一直陰著臉,該不會爺看上那小丫頭了吧?老管家立馬否決了這個念頭,爺是何等身份,怎么可能看上一個丫鬟?
正胡思亂想之際,一個仆人跑過來說:“龍伯,快進(jìn)去吧,爺正發(fā)怒找藥呢!”龍伯聞言趕緊端著碗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去,剛要行禮就被龍子斐一把奪過藥碗,放到床邊的茶幾上,他輕輕的抱起凌萌羸弱的身子,這時暖爐也搬了進(jìn)來,仆人們看著床邊已經(jīng)放了五個暖爐了,已經(jīng)沒地方放了,求助的看著龍伯,龍伯看了看,就指揮他們把后搬來的兩個暖爐放在邊上,之后龍子斐一揮手讓他們下去,但是龍伯沒有走,他看著龍子斐,好像有話要說,沉吟了一下,說:“爺,這里這么熱,小心您的身子……”沒說完就被龍子斐瞪了回去,看到他那可怕的眼神,龍伯也不敢再說什么的退了出去。
見所有人都出去了,龍子斐端起碗,舀起一勺,吹了吹,輕輕撬開她發(fā)白的唇,將藥汁灌入她口中,可是現(xiàn)在的她虛弱的連吞咽的力氣都沒有了,苦澀的藥汁只能含在口中。
還在昏迷當(dāng)中的她皺了皺眉,卻沒有醒來的跡象,隨后藥汁隨著她的唇角流出,龍子斐心疼的看著她,吃不進(jìn)藥可不行,一定要喂進(jìn)去,想罷他喝了一口藥汁,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吻上她的唇,一點點的將藥汁渡入她口中,幫她一點點的咽下去,藥喂完了。
忽然他像是觸了電一樣的放開了她,輕輕的將她身體放回床上,蓋好厚厚的被子,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出了房間,他來到走廊,迎面吹來的寒風(fēng)讓他出了一個口氣,也讓他冷靜了不少,回想剛才的一吻,差點讓他無法自拔,伸手輕觸自己的唇,上面還有她甜美的氣息,還能感覺到她冰冷的體溫,我愛上她了嗎?答案是確定的,他愛她。
自從見到她第一眼開始,她的身影就烙印在他心里,不管怎樣,他絕對不會在放開她了。暗暗下定決心,他重新走回房間,穿過層層暖爐的障礙,坐到床前,看著她略微紅潤的雙頰,終于松了一口氣,坐在床沿看著她。
凌萌昏迷了一天一夜,他就這么寸步不離的守著她,期間龍子辰來過一次,因為龍子斐惱他把她關(guān)進(jìn)去,也惱自己當(dāng)時不為她說話,所以銀星在門外守著死活不讓他進(jìn)。
龍子辰也是少數(shù)見過銀星笑的人,知道銀星向來對龍子斐忠心耿耿,威逼利誘也全不好使。
由于動靜有些大了,龍子斐一臉胡子茬,不悅的開門走了出來,沒好氣的說:“有話就說,沒話就滾?!?p> 這話要是別人說,肯定當(dāng)即就被問斬了,可是這話是龍子斐說的,龍子辰著實不敢對他這個弟弟怎么樣,況且凌萌是因為他才這樣的,他也不好硬氣,就說:“我只是來看看萌萌。”
“她還沒醒?!饼堊屿橙匀昏圃陂T口,沒有讓他進(jìn)去坐的意思。
“我能看看她嗎?我?guī)Я撕枚嘌a品過來?!饼堊映娇跉庵杏幸唤z懇求,一是他真的擔(dān)心她,二是她有可能可以治好云兒的病。
“不能,”說著從身后拿出一疊紙,遞給他說:“這是萌兒昏倒前寫的,拿去看吧?!闭f完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龍子辰看了看手中的紙又看看銀星,他正朝他苦笑,只聽他說:“這幾天他誰都沒見,這是第一次開門出來?;噬夏€是先回吧?!?p> 龍子辰點了點頭,或許有一些事是他可以幫他這個弟弟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