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刀勢如海
觀眾席,最后一排坐著兩三人引人注目。
年輕小伙仿佛從未清醒過一般,斜躺在座椅上,一個空酒瓶在其腳邊打轉(zhuǎn)。
此人正是孟常在。
而孟常在的不遠處,兩個中年人仿佛久別老友,正溫聲細語話著當年。
其中一人,昨天也在這個位置。
白儒生苦笑道:“老家伙還是不肯見我?”
莊文軒拍著白儒生的肩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臭毛病,我呆在七星城這么多年,被拒之門外可不止一次?!?p> “當年......”白儒生臉上略帶苦澀,有些愧疚。
莊文軒擺手打斷,道:“怪不得你,他也從來沒怪過我們,時也命也,奈何不得!”
白儒生點頭,道:“心冷了呀!如果不是大川城突遭變故,他恐怕就準備在邊陲小城孤獨終老了?!?p> “說起來,老家伙反應(yīng)的情況有些眉目了,這次大川城遭受妖獸潮汐果然有問題。”莊文軒神色微收,雙目如炬,氣勢陡升。
白儒生也是神色一束,凝眉道:“真的是不死殿在背后作怪?”
莊文軒沉默不語,兩人雖是至交好友,但分立不同陣營,有些事不能說。
“霍家會派人過來處理。”沉寂少許,莊文軒突然說道。
“嗯!”白儒生一震。
“霍家”自然是指流溢星洲之主,四大宗氏之一的紫極神雷霍氏。
他沒想到,這事居然驚動了霍家。
可想想霍家有此反應(yīng),也是理所應(yīng)當。消息里,背后領(lǐng)軍之人可是一殿少殿主。
將來繼承殿位,便是手握百萬軍,影響不死殿走向的人物。
“不說這些了,今天邀你來,主要是看看這少年的?!卑兹迳钢夼_上的張一恒。
碧青色三指寬刀斜指地面,能量凝聚成刀芒,吞吐不息。
“神交已久!”葉瀚海開口道。
早在張一恒破了他【暗黑森林】的記錄時,他就已經(jīng)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這少年的名字。
但當時,他沉浸在【碧海刀】第三式中無暇他顧,沒有將之放在心上。
沒想到兩人現(xiàn)實中的交鋒,竟是在個人賽的最后一場。
“如雷貫耳?!睆堃缓闳鐚嵉馈?p> 整個裕谷北區(qū)恐怕沒幾個少年沒聽過葉瀚海的大名,這貨就是大人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拿出你最強狀態(tài)來吧!我不會留手?!?p> 葉瀚海不善言談,開賽之前能說上兩句已經(jīng)算是對張一恒實力的認可了。
葉瀚海手中【碧海刀】驟然側(cè)轉(zhuǎn),刀刃反射的寒光仿佛閃光彈,整個擂臺都隨之明亮幾分。
張一恒也不客氣,直接拉開距離,【星月輪】屬于中近距離攻擊武器。
比起近戰(zhàn)的【碧海刀】無疑手長了許多。
九刃懸浮,高速旋轉(zhuǎn),圓月渾成,銀光大盛。
帶著尖銳的音嘯,走著不規(guī)則的路徑,九輪圓月?lián)湎蛉~瀚海。
在三階下品戰(zhàn)士面前,張一恒可不敢托大,出手就是九輪形態(tài)。
鏘!鏘!鏘!鏘!......
一瞬間,九道金石交擊聲幾乎同時響起。
九道圓月倒飛回來,歪歪扭扭仿佛喝醉酒一般。
張一恒心神大震,一瞬九擊!
這揮刀的速度已不比【爆裂鬼炮】的發(fā)射速度慢了。
葉瀚海蕩開【星月輪】的攻擊,卻沒有乘機展開攻勢,而是站在原地,似乎有意等張一恒發(fā)揮。
張一恒目光微凝,葉瀚海被譽為北區(qū)第一人,還真不是浪得虛名,比起昨日的裴西風要強上太多。
腳掌向外錯開半步,腰眼下沉。
九輪圓月飛回張一恒身邊,并開始圍繞其瘋狂轉(zhuǎn)動起來。
咻!咻!咻!.......
月牙刃化為流光,從張一恒右手側(cè)飛出,劃出或大或小的圓弧直襲葉瀚海。
再看葉瀚海雙手正反之勢緊握刀柄,刀出如閃電,蕩開第一道流光的同時,極為自然的迎向第二道流光。
碧青色三指刀身化為青鱗蛟龍,圍繞周身升騰豪吟。
備戰(zhàn)區(qū),裴西風咬著牙槽,所有的不甘最后化為一聲嘆息,道:“不冤,不冤!”
“老大!”隊友們擔心的看著裴西風,他們從未看過如昨日一般頹廢的老大。
死氣沉沉,仿佛隨時都會從百米高樓上一躍而下。
“輸?shù)貌辉 迸嵛黠L撐了個懶腰,仿佛卸下了什么,整個人都輕松起來。
“是呀!”隊友們望著場中的兩人。
張一恒身邊無數(shù)流光,從右手邊出,左手邊進,一進一出環(huán)繞成流光繭,將之包裹其中。
明明只有九柄月牙刃,卻硬生生打出了上百道流光。
昨日張一恒若是發(fā)揮出這樣的攻速,他都不需要拿出月型終極形態(tài)【九合一擊】。
這樣的攻速,足以將【爆裂鬼炮】直接絞殺捶爆。
西區(qū)備戰(zhàn)區(qū),最前排白楓林昂著脖子,嘴角直抽抽。
“葉瀚海這家伙......”
場面上看似張一恒占先手,攻勢連綿不絕。
可仔細看葉瀚海,手中三指碧刀,沉穩(wěn)如海,動如閃電。
刀鋒所過毫無晦澀之感,刀勢如海,洶涌澎湃,已然是刀法精成。
張一恒的流光無論如何刁鉆,總會被他提前感知,做好后手續(xù)招。
這就是頂級冷兵戰(zhàn)卡戰(zhàn)士的恐怖之處。
每一個頂級冷兵戰(zhàn)卡戰(zhàn)士的戰(zhàn)斗意識都是所有星卡戰(zhàn)士中最出類拔萃的。
戰(zhàn)斗幾乎就是本能,經(jīng)年累月的艱苦訓(xùn)練,讓他們的肌肉形成條件反射般的肌肉記憶。
當別人還在想下一步攻擊時,他們的身體已經(jīng)做出了最準確最直接的反應(yīng)。
“刀勢如海!”白儒生輕聲道,短短四個字,透著驚嘆和贊許。
“有幾分南德真?zhèn)鞯囊馕读??!鼻f文軒笑道。
“怪不得這個老不死的家伙非得賴著人家,才十七歲吧!果然天資非凡,可惜不是我流晨學(xué)院的菜??!”白儒生搖頭道。
“明白就好,不想星光學(xué)院全體戰(zhàn)士系學(xué)生挑上門去,就別亂打主意。”莊文軒道。
七階星卡戰(zhàn)斗大師南德,正是三大學(xué)院之一的星光學(xué)院戰(zhàn)士系主任。
“我還怕了他咋的?!卑兹迳劬σ坏?,怒道。
莊文軒不說話,就靜靜的看著白儒生。
流晨學(xué)院制卡系三大學(xué)院最強,相比而言戰(zhàn)士系就要弱與其他兩院不少。
歷屆三大學(xué)院大比,流晨學(xué)院常年三院墊底。
在莊文軒看來,白儒生也就只剩嘴硬了。
“好啦,看比賽吧,張一恒要危險了?!鼻f文軒沒直言戳穿白儒生最后的遮羞布,將話題轉(zhuǎn)回比賽上。
“嗯!葉瀚海刀勢已成,轉(zhuǎn)守為攻之時,必是滔天之勢,防不了!破不了!”白儒生點頭道。
“嗤!”
一旁孟常在嗤笑出聲,亂糟糟的長發(fā)下,一雙星眸奇光流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