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知道之前莊豪有沒有笑，但聽到小丑這句話，莊豪忍不住笑了。
他覺得小丑簡直有病！
“不然還有誰？”
綠骷髏顯然聽到了這句話，渾身一縮，他手上的槍，剛才就地翻滾的時候，掉在了地上。此時被人拿槍指著，他不敢輕舉妄動。
“不要！”
他的大叫聲鉆進莊豪的耳朵里，雖然剛才他們拿著槍圍著自己，但是此時讓他下殺手，確實還有些不足夠。
小丑左右看了一眼，狀似在笑，又很快恢復(fù)嚴肅。
嘟囔了一陣，他將手槍槍膛打開，讓槍夾迅速轉(zhuǎn)了起來，接著迅速將其合上。
把手槍抵在莊豪的頭頂，小丑又重復(fù)道：“你死，或者殺了他?！?p> “……”
被逼無奈，莊豪舉起了槍，對著那個幸運又倒霉的家伙，卻遲遲不肯扣動扳機。
“啪?！?p> 這是扳機扣動的聲音，小丑竟然開槍了！
謝天謝地，槍里沒幾顆子彈！
“我說殺了他！”
小丑似乎有些生氣了，莊豪又有了想笑的沖動。
剛才醉酒當(dāng)歌的經(jīng)歷，仿佛是虛假的，他們肯本不是朋友。
“不要，求求你……”綠骷髏求饒道。
渾身虛汗，莊豪的手指搭在了扳機上，嘗試了幾次，卻還是沒有扣動。
他做不到。
“啪！啪！啪！”
三發(fā)空彈從莊豪頭頂沒有停頓地發(fā)出，莊豪差點擦槍走火。
他完全不是這個瘋子的對手，他精神失控，喜怒無常，讓人不寒而栗。
為什么小丑要這樣逼迫他？
他只是不想死，綠骷髏也不想死，他們有什么錯？
難道小丑想把他也打造成另一個瘋子？！
他既不想讓他如愿，又不想白白送命，莊豪的內(nèi)心在天人交戰(zhàn)。
“哈哈！你很幸運。”小丑的心情似乎又好了起來。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接著又變得暴跳如雷。
小丑肯本不給他仔細思考的機會，不斷地折磨著他脆弱的神經(jīng)。
“不！”
莊豪猛地向小丑撞去，右手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腕，想把他手上的槍奪走。
他選擇反抗！
“啪！”
又是一發(fā)空心彈，下一發(fā)必定有子彈了！
遠處，綠骷髏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個小丑，又看了看腳邊的手槍。
“你不殺了他，他就會殺了你，多么有趣啊！”
有趣你個大頭鬼！
莊豪死命地使勁，但小丑的力量就是大過他一分。僵持下，二人的爭搶，使槍口在莊豪的額頭前和頭頂上來回移動。
小丑氣定神閑，莊豪心如擂鼓，甚至有了一絲后悔的情緒。
“這邊?！?p> “砰！”
在小丑將他向旁邊拉開一步后，一發(fā)子彈從莊豪的耳旁飛過——綠骷髏開槍了！
他竟然還想殺死我！他看不出我在試圖救他嗎？！
“哈，就是這個表情，我很喜歡！哈哈哈！”小丑很開心，開心地把槍口移到了莊豪的額前。
前后夾擊，莊豪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你殺死了我的朋友們！”一聲咆哮從身后傳來。
那家伙完全暴發(fā)了，他有了復(fù)仇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子彈從槍膛帶著焰火飛出，它的彈頭對準(zhǔn)了莊豪，毫無防備的后腦。
——殺了你朋友的不是我，是小丑??！
莊豪很想這么吼一句，但他根本沒有這個時間，開槍的聲音從兩邊同時響起！
“哈哈哈哈！”
莊豪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突如其來的笑，讓他笑彎了腰。
不經(jīng)意間，也正是這個舉動，將他從地獄的魔爪里暫時解救了出來。
同時，也是這個動作，葬送了另一個人的性命！
“朋友……”
額頭上的彈孔留下了一絲鮮血，那個從頭到尾都不知姓名的家伙，眼中映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最后無力地向后仰躺下去。
是小丑打偏的那顆子彈，莊豪彎腰的動作躲過了兩人的子彈，而小丑的那顆，則打進了這個可憐蟲的腦袋。
“嘣！”
小丑以手做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來了個開槍的動作，他很欣賞自己的杰作。
“是不是如果我說，這個人惡貫滿盈，你就會開槍？你這個有心靈潔癖的虛偽家伙?！?p> 丟下這一句，沒有再逼迫莊豪做什么，他大笑著向土坡走去。
“真是精彩！我真是一個優(yōu)秀的導(dǎo)演！”還不忘自我吹捧一下。
真是受夠了！
莊豪終于停下了笑聲，走到可憐蟲的身邊，將他已經(jīng)失去神采的雙眼合上，拿走了他的手槍。
看了一眼這家伙的眼睛，莊豪的心突然沉靜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沖動。讓他如此憤怒，幾乎怒不可遏了，于是他突然回頭，對著小丑的背影開了一槍。
“砰！砰！”
兩聲槍響，莊豪腹部跟著一痛。
小丑也開槍了，他明明背對著他！
槍口！
他的腋下夾著一把手槍，他早就知道我要對他開槍？
低頭一看，果然中了一槍，莊豪趕緊將紅血石放在了傷口上。
疼痛傳來，血汩汩地留著，絲毫沒有要愈合的跡象。
他終于后悔了。
覺得自己做得一切都是徒勞，他爭不過命運，他本就不屬于這里。
是的，他只想回去。
什么信念？
什么道義？
為了活命，都見鬼去吧！
況且，這里本來就是電影里的世界，不是嗎？
“你知道這些疤是哪來的嗎？”
抬頭時，小丑已經(jīng)來到了眼前。
……
古堡，這里好像一直是黑天。
唯一可以進入一絲月光的書房里，伊莎貝拉煩躁地扔掉她最喜歡的書，尋找下一本能稍微好看一些的。
自從上次開了葷，伊莎貝拉長久形成的淡雅氣質(zhì)，也被破壞殆盡。
下次是什么時候呢？
她總是忍不住出神的想。
突然，一股純粹的鮮血涌入了她的喉嚨，這讓她一下倒在了地上。
美妙的滋味沖擊著她的喉嚨，讓她原本蒼白虛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粉嫩強壯。
很快，她恢復(fù)到了原來狀態(tài)，可鮮血依然沒有停止，不住地從喉嚨滑下。
“額……啊！嗯……”
無意識地喊著痛苦的字節(jié)，伊莎貝拉趴在地上，四肢不住抽搐，身體仿佛不再是她自己的了，而是扔進了惡魔口腹中的蜜餞。
猩紅的眸子喪失了焦距，一片模糊間，她好像看見了一個滿臉猙獰，涂滿油彩，畫著恐怖妝容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