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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圖之鶴鳳同鑾

第二十三章 癡念

江山圖之鶴鳳同鑾 暗解丁香結(jié) 4077 2020-04-19 00:21:54

  “這你就不懂了吧,寬容大度是女人的天性,這是給你們機會,可若是有人得寸進(jìn)尺,便是費盡心思也要他生不如死!”師樂明里嘲諷枕戈平日里凈做些荒唐事,暗里警告他不要做傷害瀟奉的事。

  瀟奉聽出師樂的言外之意,知道她是為她好,掩面偷笑一番,忙上前勸和:“時間也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吧,可別又讓二弟逮了你的短!”

  師樂走后,瀟奉遣人收拾了桌上的殘羹冷炙,跟枕戈一同去歇息了。

  夜里,她久久未入眠,而她身側(cè)那人,同樣輾轉(zhuǎn)反側(cè)。

  “怎么了?”她聲音柔柔地問道。

  枕戈此刻背對著她,心中思緒煩擾:“沒什么,想是方才吃多了,有些不消化吧!”

  “那我給你拿消食丸。”瀟奉說著,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別?!闭砀晟焓掷t奉,將她又拽回被窩里,“你別走?!?p>  瀟奉復(fù)又在枕戈身邊躺好,用手撫摸著枕戈的頭,一下又一下,她想起她與枕戈的第一次,他也像這樣撫著她的頭,問她“還疼嗎?”

  往事就像煙云拂過,瀟奉輕聲說到:“我不走?!?p>  枕戈握住瀟奉的手,他的手心滾燙,摩挲著她的手背,再印上她的臉龐,順著臉頰而下,到她的脖頸,再順著脖頸而下……

  可瀟奉竟推開了他。

  “怎么了?”他將唇埋在她耳畔,呼著熱氣,言語繾綣纏綿。

  因為她也是有心的,她也會心痛,她也會心碎!

  方才站在門外,抱著酒壇子不知該進(jìn)還是該退的那種無助感又涌上心頭!

  怪只怪她自己太過懦弱,連面對真相的勇氣都沒有。她太愛枕戈了,愛他的不羈、愛他的自由、愛他的不顧一切、愛他的……鐵石心腸!

  枕戈的手再次撫上她的唇瓣,溫柔又有力:“把你交給我!”

  她愛這種深陷其中的感覺,就算這一切都是假的,就算總有一天黃粱夢碎,但至少此刻她是幸福的,這就足夠了!

  輕紗飄搖,昏黃的燭火忽明忽暗,久違的情愫與欲念交織,化作一團熊熊燃燒的火,將世間萬物燒為灰燼,獨留兩顆忽遠(yuǎn)忽近、若即若離的陌上之心。

  ……

  “若注定要負(fù)你,也先讓我嘗盡苦果,即便某日兵刃相向,我也心有慰藉!”枕戈能為瀟奉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

  南堯芃的寢殿今日竟然沒人,師樂問了蔣嬤嬤才知道,他今日去了早朝之后便沒再回過旻月宮。

  “嬤嬤,這院子里花盆碎了一地,怎么回事?”師樂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旻月宮的丫鬟們正在忙著收拾。

  “哎喲你可不知道啊,方才兵部尚書家夫人來啦……”蔣嬤嬤早就想找個人分享這個八卦了。

  冷欣怡?她來干什么?師樂心下疑惑著。

  “霍夫人來的時候,氣沖沖的,說要見二皇子,可二皇子不在呀!她又賴著不走,青兒見了,心里可來氣了,哪能容得了別人在她的底盤撒野??!這不兩人就打起來了,又是扯頭發(fā)、又是拽衣裳,最后索性連花園里的盆栽都給砸了!”

  師樂心道,果然是兩個潑婦,打起架來還真是誰也不輸給誰,可就是沒腦子,這點是沒救了!

  “她來為了何事?”師樂覺得冷欣怡雖然潑辣心狠,可也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旻月宮胡鬧,就算南堯芃再不受寵,也容不得她這樣褻瀆!

  蔣嬤嬤回憶了一下:“就聽她一邊打一邊罵,說什么二皇子良心都被狗吃了,竟然陷害霍尚書,還說什么是霍尚書瞎了眼,當(dāng)初還跟著二皇子去赤峰御敵,保他平安!”

  “陷害?霍文晉?”師樂喃喃念道,“這是怎么回事?”

  蔣嬤嬤自顧自說著,一邊說還連連搖頭:“誰知道?。×R得可難聽了,我看啊,她就是個瘋女人!”

  師樂覺得事有蹊蹺,況且事關(guān)霍文晉,她必須去查清楚!

  夜里趁大家都熟睡之后,師樂悄悄起身穿好夜行衣,前往霍府打探情況。

  夜靜悄悄的,此刻南堯芃正匍匐在霍府房頂上,哈欠連天。

  看來霍文晉是慌了,到現(xiàn)在屋里還燈火通明,估計在連夜想對策吧,畢竟串通敵國招兵買馬可是殺頭的大罪!

  終于等到霍府燈火掩盡,南堯芃偷偷潛入院內(nèi),他料到霍文晉一定不會將招兵名冊放在兵部,為了防止霍文晉提前銷毀證據(jù),他得先一步將名冊拿到手里。

  若不是剛才親眼所見,他實在想不到霍府后院竟會有一處密室,密室的門被假山掩映、清水環(huán)繞,而這處山水景致就處于后院正中最顯眼的地方,誰會想到密室的門就在眼皮底下呢!

  看來霍文晉藏得挺深啊!

  他學(xué)著霍文晉的樣子,扶著假山上一塊突出的石頭,左轉(zhuǎn)一圈,右轉(zhuǎn)兩圈,然后將石頭往里按住。

  果不其然,假山緩緩向兩側(cè)移動,露出中間一個暗門,連通一條長長的階梯。

  順著階梯而下,他來到了密室深處,這里……竟然是一個墓陵!

  為何會有慕陵出現(xiàn)在霍府院里?這霍文晉到底在搞什么鬼!

  南堯芃看著眼前殘破的墓碑,用手將上面的灰撣了撣,碑面上凹凸不平,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劃痕,像是被人刻意破壞過。

  墓前還點著油燈,供奉著貢品,看來這墓并非無名墓!

  石碑的后面有一棺木,同樣落滿了灰塵,結(jié)滿了蛛網(wǎng)。

  來都來了,南堯芃打算深入造訪一番。

  他使盡全力將棺蓋推開,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眼前揚起陣陣塵土,而伴隨著漫天塵土的還有一個從棺木中一躍而出的身影。

  一把短刃直直向南堯芃刺了過來,他側(cè)身躲過,未等他站定,那人又飛身而來,以短刃刺向他的胸口。他連連后退,直至后腳碰到墻壁,他往旁邊靈巧躲開,那人的刀刃直直刺進(jìn)墻里。

  正當(dāng)那人停頓的瞬間,南堯芃反手一掌,將那人擒?。骸澳闶钦l?”

  這個熟悉的聲音!見鬼!原來眼前和她一樣蒙著面的人竟然是南堯芃!

  師樂又慶幸又無奈,慶幸的是來的人不是霍文晉!無奈的是又被南堯芃逮住了現(xiàn)行!

  正當(dāng)她思索著要不要逃走的時候,南堯芃一把便將她面罩粗暴取下!

  一張緋紅秀氣的臉印入眼簾,就算穿著夜行衣,也掩不了眸間的堅毅與果敢。

  竟然是師樂!

  她本想今夜來霍府查探一番,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讓冷欣怡跑到旻月宮大鬧。

  一來便發(fā)現(xiàn)霍文晉鬼鬼祟祟進(jìn)了這密室……她以前可從未聽霍文晉提起過霍府還有這處地界!

  等霍文晉走后,師樂潛入密室,沒想到她前腳剛進(jìn)來,后面南堯芃就跟著進(jìn)來了。

  師樂無計可施,只能躲到棺木里去,想等南堯芃走后再出來,可誰知這位二皇子竟有偷窺他人棺木的怪癖!

  他見眼前之人竟是師樂,便也摘下了面罩,輕笑了一聲:“你還真是本事大!”

  真是見鬼了,能在這里碰到南堯芃,師樂沒好氣地說到:“彼此彼此!哪能和二皇子比??!”

  “你深更半夜跑這來干嘛?”南堯芃只是覺得這個女人越來越有趣了,就像一團迷霧,看不真切,卻擁有強大的吸引力。

  “你管我!”師樂向他走了幾步,停在他面前,怔怔盯著他。

  “夜闖王公大臣府邸,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嗎?”

  “哼!二皇子別忘了,現(xiàn)在可是你我二人一起在這里,若東窗事發(fā),你以為你逃得掉?”

  “你都說了,我是二皇子!可你呢,你什么都不是,你覺得你能拉我下水?”

  師樂并不想和他多費口舌,她剛才明明看見霍文晉拿了一本冊子進(jìn)來,可她正在搜尋的時候卻又碰到南堯芃進(jìn)來了,她就只好跑去躲起來,眼下既然已經(jīng)敗露了,索性大大方方到處翻翻找找!

  南堯芃靠在一旁,悠閑地看著師樂忙前忙后找著,良久他從懷里掏出一本冊子:“你要找的是這個嗎?”

  娘的!原來早就被他拿起來了!

  “你給我!”師樂上前揪住南堯芃。

  南堯芃將那本印有“征兵名冊”四個大字的冊子高高舉起:“這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師樂不語,只要是跟霍文晉有關(guān)的事情都和她有關(guān)系!

  “你管我!”

  “本皇子從來不是閑散之人,哪有閑情逸致去管你!我只是怕要是旻月宮出了個賣國奸細(xì),我可沒法交代!”

  其實南堯芃不是沒有懷疑過師樂,她與霍文晉關(guān)系匪淺,當(dāng)初在東宮指認(rèn)霍文晉,會不會他們一起策劃的一場苦肉計?

  可若她與霍文晉狼狽為奸,暗自行招兵買馬之事,此時又為何會鬼鬼祟祟和他一起出現(xiàn)在這里?

  “二皇子大可放心,我對你們南堯的江山不感興趣!”師樂義正言辭得說到。

  “既然不感興趣……”南堯芃步步逼近師樂,“那你今夜?jié)撊牖舾?,盜取征兵名冊,所為何事?”

  師樂終于忍無可忍:“我跟你說過,你不會懂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懂?”南堯芃眼神急切,迫切地想要聽到師樂告訴他所有關(guān)于她的一切,“你以為你隱藏得很好嗎?明明就漏洞百出卻還百般遮掩!愚蠢!”

  是呀,她就是很蠢,她傻傻地想要一個人背負(fù)所有的罪孽,傻傻地守護著另一個人!

  可是她忽略了一點,南堯芃不需要她守護!

  當(dāng)查出招兵買馬一案與霍文晉有關(guān)時,他沒有絲毫猶豫就設(shè)計讓南堯王親眼目睹獵場發(fā)生的一幕。

  只要能扳倒太子,就算這事會牽連到霍文晉又怎樣!就算他是昔日好兄弟又怎樣!這些在王位面前都不值一提!

  師樂現(xiàn)下心里沒底,他說這話什么意思?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所有的事情?知道霍文晉在背后捅他刀子?所以他今天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二皇子先別急著數(shù)落我,我倒要問一問,霍文晉不是你的好兄弟嗎?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出現(xiàn)在霍府,又是唱的哪一出?”

  南堯芃嘴角淺淺一笑,伸手揪住師樂的腮幫子:“你還過問起我來了,你個小丫鬟膽兒挺大?。 ?p>  師樂皮笑肉不笑地將他手撥開:“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倆井水不犯河水,不過既然你我二人都是為了這招兵買馬的冊子,那就索性在這里一起看好了!”

  “冊子在我手里,輪不到你來做主!”南堯芃說著就要往外頭走去。

  呵!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別??!”師樂在后面追著他,“你要是一個人獨吞,我就要叫啦,你看我能不能把霍府的人都給吵醒!到時你這個二皇子夜半私闖王宮大臣的罪名,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是不是那天在旻月宮跪傻了!”南堯芃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要是霍府的人被她吵醒了,她還能脫身?

  不過看她著急的樣子也挺好玩的,索性給她看看又何妨!

  于是就著墓陵內(nèi)昏暗的火光,兩人就像窩在被子里分享悄悄話一樣,翻看著名冊!

  直到尾頁,一個名字映入眼簾:覃牧。

  名字之上加蓋兵部尚書印鑒,南堯芃在燈下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番,確認(rèn)是真印。可為何本該是霍文晉簽字蓋章的地方,竟是這人的名字,而這印,他又是如何得來的!

  霍文晉啊霍文晉!想不到你還留了一手。

  既然征兵名冊上簽的是覃牧的名字,那霍文晉就完全有借口推脫說這事他一概不知,全是覃牧一個人做的,到時候就將他的罪名推得干干凈凈!

  那事情的關(guān)鍵,就落到了覃牧身上!

  可最蹊蹺的一點就是,他從未在宮中聽說過有這號人物。

  為了不打草驚蛇,南堯芃將名冊合上,放回原處。

  兩人鬼鬼祟祟走到院里,南堯芃拿出隨身準(zhǔn)備的繩鉤,正要將繩鉤甩到墻外勾住墻檐,借助繩子翻墻而出。

  師樂忙止住他:“你別啊,你那樣動靜多大啊,要是待會兒人都醒了,還走不走了?”

  南堯芃一臉鄙夷,無語至極:“你難道有更好的法子?”

  “跟我來!”師樂揪住南堯芃的衣袖,躡手躡腳往墻根處走去。

  “看到?jīng)]?”師樂指著一塊墻邊的大石,得意地說到。

  那石頭長滿了青苔,掩在一叢花草之中,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你要我看什么?就這個石頭?我要去辦正事,不是在這陪你玩草叢探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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