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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圖之鶴鳳同鑾

第二十七章 證據(jù)

江山圖之鶴鳳同鑾 暗解丁香結(jié) 4239 2020-04-23 09:28:09

  青兒此刻正咬牙切齒看著莫奇,心中百般委屈無處訴說,只是心道要是二皇子在這里,才不會讓她受這種委屈!

  莫奇則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由著手下在寢殿之內(nèi)翻箱倒柜,四處翻找。

  “將軍!”一侍衛(wèi)匆匆忙忙跑來,手里拿著一個匣子,“找到了!”

  “給我!”青兒見那侍衛(wèi)手中拿著的是她平日里最珍愛的匣子,氣得不行,“干嘛拿我的匣子!”

  莫奇接過侍衛(wèi)手中匣子,打量了一番,是個鑲金絲琉璃楠木匣,小巧精致、甚是好看,怪不得青兒那么寶貝!

  他打開匣子,果然見匣子里規(guī)規(guī)整整放著一張折疊了幾次的信紙。

  莫奇并沒有立刻將那張紙拿出來,只是對著青兒說到:“這是你的?”

  “當然!”青兒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一邊說著還一邊去搶莫奇手里的匣子,可莫奇怎么會讓她得逞。

  “這是二皇子在大婚當日送我的信物,你們憑什么拿,要是被二皇子知道了,有你們好看的!”青兒依舊憤憤說著,絲毫沒有覺察出不對勁。

  莫奇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原來是二皇子的東西,那可就錯不了了,卑職可沒有拿錯?。 ?p>  什么意思?青兒云里霧里的!

  “你在說什么?”

  莫奇將匣子交給身后手下,對著青兒拱手施禮道:“還要多謝夫人的直言不諱,我等才能這么容易就搜查到證物,這番便要去交差了,還望夫人留步,不要送了!”說完便帶著人轉(zhuǎn)身離開。

  什么?

  原來莫奇是在設(shè)計套她的話,她信誓旦旦說這匣子是南堯芃親手送給她的,而且被她視若珍寶,那這匣子里的東西不就擺明了是南堯芃的嗎!

  “你等等!”青兒在后面踉蹌跑著,想要追上莫奇搶回匣子,可被他身后層層侍衛(wèi)攔住,根本進不了他的身。

  一不留神摔在了地上,蔣嬤嬤攔也攔不住,整個旻月宮就只聽見青兒呼天搶地的哭喊聲了!

  今日朝堂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莫奇把信件呈上來時,南堯芃的臉上是如死灰般的沉寂,眼眸就像一口深井。

  他用近乎祈求的語氣說著:“父王,不是兒臣……兒臣沒有!”

  巴公公將信件呈給南堯王,他并沒有接,只是怒視著堂下跪著的南堯芃。

  信上的內(nèi)容他不忍再去看,他不忍再看到南堯芃輸?shù)哪敲磻K!

  南堯王只說到:“南堯芃,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他能有什么好說的,南堯芃起身走到南堯王面前,這一次他不想再跪著了:“父王,我有時候經(jīng)常在想,您為何要生下我……”

  南堯王深吸一口氣,極力抑制住想要沖下去打死南堯芃的沖動!為何會生下他?南堯王多希望這世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南堯芃這個人!

  他好恨??!也好怕啊!當年那一切南堯芃都看見了,看得清清楚楚!可他還是個孩子啊,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他能看見什么?

  不!他能看見,他那雙眼睛自出生那刻起就一直盯著他,從來沒有想要放過他!南堯芃讓他感到窒息、感到害怕、感到無力!

  其實南堯芃什么都知道的對吧,在他出生那一天他什么都看到了,只是他什么都沒有說!屈服于天子之威,所以南堯芃什么都不敢說,所以、所以,他一定要壓制住南堯芃,他生怕哪天稍微放松了警惕,南堯芃就將一切抖了出來!

  他害怕極了,南堯芃長大了,長得越來越像念兒,和念兒一樣倔強、和念兒一樣剛直!為什么念兒連死也不肯放過他!

  他們是母子,心有靈犀,當他在他母親肚子里的時候,不知道說過多少悄悄話了,所以當他母親死去,他降生于世的時候,他的那雙眼睛就一直在尋找南堯王,別人都說那是孩子在找爸爸,只有南堯王知道,那是索命的地獄閻羅王在找獵物!

  “南堯芃,你捫心自問,我哪點對不起你!”良久南堯王有氣無力說出了這句話。

  “呵!”南堯芃雙眼噙滿了淚水,往事齊齊涌上心頭,怔怔望著南堯王,“父王是天,蔽照萬物,怎會對不起我!”

  “你知道就好!”南堯王聲音突然加大,如震天驚雷,“你記住,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是?!蹦蠄蚱M單膝跪地,周身充滿了無力感,頭發(fā)散亂,語氣淡然,“兒臣自知有愧,沒有什么好說的!不過……”

  他轉(zhuǎn)身面向太子,眼神冰冷如劍,要將這個人活活穿透:“奉勸你一句,凡事不要做得太絕,不然容易受到反噬!”

  太子只當這是將死之人的風言風語,將臉偏向一邊,只當沒有看見這人一樣。

  “報!”殿外侍衛(wèi)匆匆趕來,“末將等人已在南堯城外將覃牧父母救出!”

  太子嘴角不禁揚起,想起那日師樂在東宮與他作對的場景,他不免感嘆:沒有人斗得過他,現(xiàn)在還搭上了這個小妮子,不知道南堯芃后不后悔當初的打算!

  覃牧父母和師樂被侍衛(wèi)押著帶了上來,“跪下!”身后侍衛(wèi)在師樂膝蓋上狠狠一踢,將她按在堂前,向南堯王磕頭。

  “你放開我!”師樂掙脫那人的束縛,跪在堂上,看著身旁一語不發(fā)的南堯芃,心里千種疑惑涌上心頭!

  可南堯芃并沒有對她急切的眼光做出任何回應(yīng),只是兀自跪著!

  覃牧父母也乖乖上前,跪在師樂身邊,看著他們的兒子此時正匍匐在堂上長跪不起,心中頓時涌起一陣無法言說的心酸!

  覃氏眼看就要哭出來了,可奈何天子在前,不可失態(tài),便硬生生將眼淚咽了回去。

  大局已定,南堯王看著堂下兩老,心中已經(jīng)沒有了再審下去的念頭,反正南堯芃的滔天大罪是無論如何也洗不清了,想到此處,南堯王竟然有些傷心,真是可笑!

  “讓兩老受苦了,是孤王管教不周,竟然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南堯!”南堯王對著兩老說話的語氣明顯和善了一些。

  聽到南堯王這樣說,覃紹成便覺得殿上的定是位賢明的君主,定能為他兒子沉冤昭雪,于是深拜一禮,說到:“天子在上,還請?zhí)訛槲覂鹤鲋靼。 ?p>  南堯王知道兩老想說什么,定是想說他們的兒子是受人蒙騙,希望能從輕發(fā)落,而他心里其實也是這么想的,于是說到:“孤王自有打算,你們的兒子孤王自會考慮從輕發(fā)落,還請二老不要擔心!”

  覃紹成早就將太子恨得牙癢癢,聽到南堯王這么一說,心中的大石頭便落地了,但想到太子畢竟是他的兒子,難免會有包庇的嫌疑,便想討一個保證,于是眼含熱淚說到:“王上,請您一定要處罰太子,以慰藉我黎明百姓之心??!”

  什么?

  這話一出,朝堂之上又一次炸開了,眾人皆不可思議地看著覃紹成!

  覃牧方才一直跪在地上,一聽這話,都顧不得是在天子跟前了,一下起身正要去阻止覃紹成繼續(xù)說下去,可南堯芃先他一步走到覃紹成跟前,攔住覃牧:“天子跟前,你是要造反嗎!”

  “我……”覃牧想到他目前還是戴罪之身,便悻悻退回,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下,這一次,他覺得他是逃不過了!

  太子聞言,沖過去就要向覃紹成動手,師樂擋在前面攔住他:“這可是在朝堂之上,太子請自重!”

  “刁蠻村夫,滿口胡言!”太子暴跳如雷,眼睛力量布滿血絲,就像立馬要炸開了一樣,“你可知陷詬儲君是何罪名!”

  經(jīng)過方才被太子追殺一事,覃紹成已經(jīng)無所謂了,想到兒子在太子手下做了那么久的傀儡,如今還要為太子背鍋,心里的冤屈滿溢,橫眉直指南堯霖:“太子身為儲君,怎可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喪盡天良?他如何喪盡天良了?太子心中一陣疑惑,他明明就沒有對覃牧父母做過任何事?覃紹成此言是何意?

  “你把話說清楚!”南堯霖就像要吃人一般,狠狠望著覃紹成。

  “王上!”覃紹成轉(zhuǎn)向南堯王,拜了三拜,字字泣血地說到,“太子為了掩飾他的罪過,讓我兒替他背下罪名,反過來還要殺了我們兩老以絕后患??!”

  太子腦袋里“嗡”地一聲,他何時想過要殺了這兩老!他不過是讓覃牧將他父母帶到城外破廟安置下來,何時說過要殺了兩老!

  他恍惚了一陣后,突然明白過來,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此刻跪在地上的南堯芃,他一言不發(fā),靜靜看著好戲上演!

  可真是他的好弟弟啊,竟然在背后將了他一軍!

  “南堯芃!”太子用盡全力喊出這一句,“你是何居心,竟然買通奸人陷害我!”

  南堯芃終于抬起了頭,臉上盡是淡然與平靜,可眼里卻充滿了挑釁:“大哥,你這是什么話,你派人去殺覃牧父母滅口,還能推到我身上不成!”

  “你……”太子已經(jīng)殺紅了眼,“就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都到這時候了大哥還大言不慚,要將臟水往我身上引,是何居心?”南堯芃語氣平淡,不慌不忙。

  “大哥說我的人害了覃牧父母,那就讓他們說一說我的人,是不是害了他們!”說完這話,南堯芃望了師樂一眼,便匆匆將眼波收回,正視南堯王。

  此刻南堯王在殿上面無表情,一語不發(fā),他當初造下的孽最終還是一樣不少地落在了他身上,他的兒子沒有哪個是吃素的,皇家之人個個都是狼,誰讓他們的身上都留著一樣的血呢!

  “太子派人來殺我們滅口,是這位姑娘救了我們兩老啊,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許紹成淚流滿面說著,重重地在地上磕著頭!

  師樂看著眼前的覃紹成,一股心酸涌上心頭,這個為了孩子的前程差點搭上一輩子的老人,讓她心疼!

  雖然覃牧有罪,可南堯芃設(shè)計讓覃紹成親自送他兒子上斷頭臺,是不是太過分了!

  師樂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應(yīng)該是之前與兩老的相處,讓她感受到了人世間最真摯最虔誠的愛意,而南堯芃卻利用他們對覃牧的愛,將他們推向了深淵!

  師樂看著此時勝券在握的南堯芃,一股無法言說的哀傷涌上心頭,她心疼南堯芃,心疼這個在宮闈之中如履薄冰、苦心經(jīng)營的男人,他也將他自己變成了如太子一般的人,最終,凝望深淵的他會被會不也深淵吞噬呢!

  皇宮就像一個牢籠,關(guān)著所有人的無奈!

  “你說太子派人殺你們滅口,可有證據(jù)?”南堯王有氣無力說到。

  “啟稟王上,這些都是太子讓我兒幫他做事,每月按時給我兒的銀票,孩子心疼我們夫妻倆,就都給了我們了!”覃紹成說著,一邊從懷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銀票。

  看來覃牧為太子做事,確實斂了不少財,方才在破廟里,覃紹成就已經(jīng)給了那些殺手一部分銀票,而他現(xiàn)在身上竟然還有這么多!

  一個小小的覃牧都能搜刮如此多的錢財,那太子從中獲取的利益自然更是嚇人!

  “還有……”覃紹成說著,從懷里有掏出了一張信紙一樣的東西,“我兒早就料到太子會有過河拆橋的一天,于是將太子的密函交給了我,讓我替他保管著,若有朝一日東窗事發(fā),可用來揭露太子的罪行!”

  覃牧跪在地上,臉色煞白,他萬萬想不到,當初想要用來牽制太子的東西,如今竟然成了推他下地獄的東西,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回頭看著覃紹成和覃氏,心中百感交集:父親啊父親,你怎么就那么糊涂??!你這是送你兒下黃泉啊!

  太子氣得說不出話來,沖過去對著覃牧就是一通亂罵:“你為何要害我!還聯(lián)合你的父母,真是上陣父子兵啊,你這樣做會有報應(yīng)的!”

  覃牧一語不發(fā),他不過就是個傀儡,哪有說話的份。他早就明白了,事情成了皆大歡喜,可若事情敗露,那他就是必死無疑!

  他既然既然進了這皇宮,既然心甘情愿為太子效力,心甘情愿卷入宮闈爭斗,他就早做好了以身赴死的準備!

  只是可憐他年老的父母,被人利用了還被蒙在鼓里!

  他沒有理會太子的話,只是轉(zhuǎn)向他的父親,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是孩兒不孝,是孩兒愚笨,是孩兒連累了你們??!”

  覃紹成上前扶住覃牧:“孩子,別怕,有啥委屈都講出來,咱們再也不用受太子的牽制了,王上在這里,當著全天下的百姓,他會給我們個交代的!”

  晚了!一切都晚了!覃牧苦心經(jīng)營半輩子,竟然輸在了這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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