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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傘俠

第七章 悲憤

雨傘俠 三羊畫符 6459 2020-03-29 15:58:54

  “希望你不要殺我?!?p>  黃牛的尾巴沒有像扇蚊子那樣悠然的甩動,只是隨著走路而輕微晃動,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一只只會吃草的牛,也許是第一次嘗到墻頭草的味道,安元有些好奇它會想些什么。

  他立志要殺凈妖族,今天卻被妖族救了一命,過程雖然有點曲折,但不也說明,人有一部分該死,而妖也有一部分不該死嗎?

  這么一想,他又好奇黃牛做成涮牛肉的味道了,若它一角把他挑上天,他哪里會想別的。

  頭痛。

  安元握緊傘槍,野風(fēng)凄涼,秋日冒頭,陰霾驅(qū)散,車?yán)锏臓巿?zhí)聲傳入耳里,腥臭的血氣彌漫鼻端,受傷的戰(zhàn)士松掉一口氣,也許才感到傷痛,低低呻吟。

  安元默默道,“你也很可憐,我會盡力不讓人去打擾你吃草。如果我們都還活著,真想騎著你,聽你講講青草的味道?!?p>  秦蘭也在注意黃牛,沒有之前銳利的殺氣;李紹坐在一名戰(zhàn)士身旁,用爛布在擦拭著一柄刀。

  “小兄弟?!睌嗤鹊膽?zhàn)士看著他,“人也會臨陣倒戈,不要想不通它的舉動,它自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出現(xiàn)在槍口上,無所謂善惡,今天它為了活命,救人,誰敢保證,明天它為了活命,不會在殺人呢?”

  善惡?

  那頭牛那么單純,會懂得善惡嗎?

  安元自己也不太懂?!罢f到底,還是它救了我們,大哥你也記住了他的樣子,遇到它,饒它一命吧?!?p>  它走得急了,安元自己也沒能記住它的樣子。相似的人很多,何況相似的妖族?

  也沒拍個照啥的,我只能盡力讓在場的人記住你了。

  我在心里答應(yīng)你的,你說的也是自己的愿望,又沒逼著我做出承諾,不算承諾吧?

  這么一想,安元覺得自己和那頭牛的思維一樣了。

  那名戰(zhàn)士道,“只要它離人族遠(yuǎn)遠(yuǎn)的,誰有時間和一頭傻牛較勁?”

  也是啊,你跑遠(yuǎn)點躲著不就是自救嗎?

  安元看著戰(zhàn)士大哥的臉,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指牛罵人?

  車門打開,下來了一個人,年紀(jì)權(quán)利最大的王星。

  一切仿佛習(xí)以為常,走到幾人面前,先看著安元,“舒服了?”

  哪里舒服了?

  這老頭兒落地不該先來一大籮筐的“服從命令,戰(zhàn)場紀(jì)律”一類的道理嗎?

  安元偷看了眼秦蘭和李紹,他們什么感覺他不知道,反正他感覺就那樣,和叉魚差不多,看準(zhǔn)了扎就行,有點可惜的是,沒能扎死與自己對戰(zhàn)的第一個妖族。

  其他二人板著臉,這小子連屁也不放一個,王星沒了打趣的念頭。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玩弄話題,緩和氣氛,三個小家伙好歹挽救了三個戰(zhàn)士的生命,勉強算作英雄,不能拿一頭牛像罵車上的人那樣做。

  想到英雄,他嘴皮子又有些癢了,英雄不能說,成了英烈又沒得說?!叭€人,把戰(zhàn)車上的醫(yī)療箱取過來,剩下的配合我給傷者檢查檢查。”

  李紹去拿醫(yī)療箱,安元和秦蘭幫助翻動傷者。

  王星把傷得最重的那個上衣撩開,翻看了一下露出來的內(nèi)臟,“四級戰(zhàn)士,納米細(xì)胞已經(jīng)在五臟六腑內(nèi)分裂,等會兒清理干凈,塞回去就行了。”

  那名戰(zhàn)士原先睜著眼,聽王星這樣說,可能是牽扯到了傷口,也可能是想到了開膛破肚的光景,便把眼又閉上了。

  這么粗魯?shù)膯??安元問,“不需要包扎一下嗎??p>  好像不能用醫(yī)院那套來理解吧,吳果救他,就是在研究室,醒來就破繭成蝶了,半個針頭都沒見到。

  秦蘭回答他,“只要器官的完好度保持百分之五十以上,把血塊清理了,傷口保持通風(fēng)反而恢復(fù)的更快!”

  看他們見慣了的表情,那戰(zhàn)場上成千上萬的傷者也是露天處理的嗎?

  一眼望去,碎肉,腸子……

  盡管已經(jīng)見過了,安元還是打了個冷顫。

  小家伙又在亂想了,還沒一個小丫頭了解得多。王星看了安元一眼,“納米戰(zhàn)士本來就少,戰(zhàn)場上關(guān)系重大,自愈最快也得十天半個月,當(dāng)然要有其它措施設(shè)備加快恢復(fù),不然倒了一大批,哪兒來的補充?干坐著等救援嗎?”

  安元憨憨的撓了撓頭,“那他們最快恢復(fù)要幾天?”

  王星,“因人而異吧,有的細(xì)胞分裂速度超過普通人的一百倍,像這樣的傷,幾個小時就完好如初了?!?p>  王星站起來看著他,“把你平常的那一套通通扔掉,以后你意想不到的事一籮筐一籮筐的能砸死你!”

  他現(xiàn)在有些后悔沒有上基礎(chǔ)課了,后面教導(dǎo)起來會不會多費口舌?

  安元閉嘴不再問,看了一眼英氣逼人的秦蘭,無知就無知吧,但不能總被一個女人比下去。

  他倒沒有其它心思,男女男女,男人天生就是要站在前面保護女人,望著女人的背影,像話嗎?

  王星看了第二名傷者,“他只是一些皮外傷,但情況卻比剛才那個糟糕,現(xiàn)在昏迷,頭上有破口,多半是被獸角頂?shù)筋^了,納米戰(zhàn)士最脆弱的就是頭部神經(jīng),神經(jīng)損壞,那就是傷了根本了?!?p>  他再次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了強者的頭部,把他擺成一個躺起來舒服的姿勢,然后就不管了。

  王星站起來看了安元一眼。小子,關(guān)系你的頭等大事,又不問了?

  安元和他對視一秒,露出憨憨的微笑,你把我當(dāng)傻子才好,我懶得問,說什么我都聽,不想遭鄙視。

  李紹回來,拿著個白色的箱子,王星對秦蘭說,“大老爺們動作太粗魯了,你怕不怕?不怕就去幫他清理一下,這小子跟著我就行了。”

  秦蘭領(lǐng)了任務(wù)。

  安元很想說,她又不是護士,一個小女生,還是舞刀弄劍的,真比大老爺們靠譜嗎?

  看著秦蘭的背影那么從容,他還是不要多問一個字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只會拿槍扎蛇。

  二人將跪地的戰(zhàn)士平躺,他的情況也無大礙,將斷腿的淤血清掉,傷口緊密連接就能治愈。

  也許是傷口引發(fā)了他的擔(dān)憂,“王院長,這里離未朱不遠(yuǎn),按理說救援早就到了,恐怕遇到別的變故,這里的血氣也可能引來附近的其它妖獸,你快帶著車上的人往回走吧,別管我們!”

  “想啥呢?”王星看著他,“你們沒有丟下我們,我們會丟下你們嗎?

  他們再弱小也是戰(zhàn)士,你們只是第一道防線,再有危機,他們就是第二道,用自己的力氣保護自己的生命!

  好好恢復(fù)吧。

  開弓沒有回頭箭,而且,誰能說來路上沒有埋伏妖族呢?

  總之,沒有你們保駕護航,我們寸步不離。”

  他看著安元,“你去車上挑幾個五大三粗,看起來能打的人,思想教育也差不多了,保護我們的人倒了,他們的武器還在,我們也要自己武裝起來,不能坐以待斃!”

  安元有些搞不明白這老頭兒的思路。

  還有時間思想教育?

  若那頭牛說的是假的,或者它又帶幾個妖族折返,司機把車門一關(guān),外面的人拿什么去拼?

  你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命嗎?

  安元搖搖頭,按照吩咐做,他老是想別人的好壞干嘛?

  他是新兵蛋子,戰(zhàn)場上的經(jīng)驗難道還比老王頭兒多嗎?

  他還是扮好自己的角色吧,生死關(guān)頭,腦袋一熱,沖!

  安元根據(jù)腦中第一次見這些人的信息,選了十個他認(rèn)為強的人。

  這事兒不能開玩笑,下車了得有作用,不然,再遇妖族,車上的人肯定不能指望了,武器就這么多,赤手空拳和妖肉搏嗎?

  也不能用分散戰(zhàn)術(shù),十個里面有一個能跑得過妖獸嗎?

  車內(nèi)就算不是最安全的,也可以多拖一點時間等待救援。

  老王頭兒的意思,應(yīng)該和他想的差不多,不能坐以待斃,但也不能全部當(dāng)烏龜。

  他這是在害人啊。

  那輛小的作戰(zhàn)車也可以起到防御作用,有會開車的人把它開過來,與大運輸車緊靠,那車內(nèi)部設(shè)計的也有意思,座椅可以推倒,一下就成了一張可以容納十個人躺的大床。

  王星看那開車的技術(shù)不錯,對他說,“等會兒有意外你就帶著死去的戰(zhàn)士尸體往未朱城跑,尸體不能一直躺在荒郊野外?!?p>  那人明白了王星的意思。

  兩名傷者請求王星,“王院長,將我們與弟兄們放在一起吧,恢復(fù)的這段時間,讓我們最后陪陪他們吧。”

  生死分離的事情王星見多了,他抹了抹眼睛,對其他人說,“先把死去的人放進(jìn)去吧,沒位置了就把他們?nèi)俜攀w上面吧?!?p>  看著這一幕,安元自己的熱淚也止不住。

  某一天,他是不是也會這樣死去?

  不。他不能哭。生死沒什么大不了的,怕死他就不會上戰(zhàn)場了。

  他的親友很少,但哪種感情能高過與自己的戰(zhàn)友尸體躺在一起呢?

  傻吧。

  好好做一個傻子吧。

  想這么多傷腦筋的東西干嘛?

  他就不能坦蕩一些嗎?面臨危險的接受能力那么強,為什么接受不了別的東西呢?

  扎他個透心涼!

  見安排的差不多了,王星吩咐眾人,“各自選一個點放哨吧,一有風(fēng)吹草動,車門口集合?!?p>  他還想說點別的,突然想到不就是等待救援嗎,時間有差錯是正常的,馬上就到了,他怎么會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但戲都演到這份上了,突然來一句大家不要緊張也不對,積極性要很好的保持啊。他找到一把沒有子彈的步槍,“也不能白看著年輕人去死,老夫與你們同在!”

  人都散開了。

  他們覺得王星的話有點變了味道,但他一個普通人都能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們這有些像是懷疑論的觀點也該省省了。

  安元站在車尾的一方,王星來到他身邊?!澳愕臉尶雌饋碛行┢嫣匕。磕芙o我看看嗎?”

  四刃像一朵銀色的火焰,槍身是黑色,但比普通的細(xì),有一環(huán)環(huán)的紋路。

  這人以后要教導(dǎo)自己,露出來的秘密藏不住,安元也沒多想,遞給了他。

  到了王星手中,異變突生,咔咔咔的一陣響,槍身縮短,又從安元身上抽取了一些黑色的粘稠液體,最后變成了一把普通的黑色雨傘,把是銀色的。

  王星卻一點不覺奇怪,抬頭看他,“還是高科技?!?p>  安元也沒想到傘槍離體會恢復(fù)原狀,聽王星的意思,是認(rèn)得這東西了。那他是不是可以套一點話,有關(guān)吳果的。

  但不能提到吳果,萬一這老頭兒來個順藤摸瓜,可能就是害人害己了?!拔覔斓摹!?p>  哪兒撿的,說了你也不知道,再說了,我撿的就是我的!

  王星笑了笑,遞給他,“那你運氣可真好,百年前買這玩意兒可是要殺頭的,現(xiàn)在你也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特別是那些執(zhí)行官,也就是帝國執(zhí)事,說不定要治你個摸黑交易的罪,東西收了還要罰錢。

  但你現(xiàn)在是戰(zhàn)士,有了足夠的貢獻(xiàn)點,你就是真在黑市上淘這些東西,帝君也不會說啥。”

  “所以啊,”他拍拍安元的肩膀,“上戰(zhàn)場殺敵好處不僅有,而且還很多啊。前提你要珍惜自己的命?!?p>  就這點?

  還全是屁話,前面還英勇沖鋒呢,后面怎么又要當(dāng)慫包了?

  王星看著安元的眼睛,笑道,“剛才英勇抗敵舒服吧?如果那頭牛不叛變,你是不是沒了?我不是說你做的不對,但要學(xué)會審時度勢,很多時候腦子發(fā)熱就是送命的。

  英雄要當(dāng),但做了英烈是不是不劃算了?

  我說的珍惜生命你不要往壞處想,要往好處想,懂了嗎?”

  安元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有這樣的事,本來能做點什么,卻要眼睜睜看著別人為保護自己而送命,到了關(guān)鍵時刻,他還是會挺身而出的。

  “明白了,”他說,想到自己的目的,“這把傘很值錢,比起納米細(xì)胞呢?”

  “現(xiàn)在在黑市上賣,可以買一份納米細(xì)胞了。”王星笑道,“在沒有納米細(xì)胞之前,這些玩意兒是抗擊妖獸的主流。它們也是用得納米細(xì)胞的材料,但時間久了,妖族也在進(jìn)化,人自身的力量沒有突破,光靠兵器,很難與之抗衡。

  錢都花在根本上了,哪里還有錢搞這些東西,但有人天生喜愛這些東西,明面上不能弄,背地里還是可以搞搞小動作的,所以沒有滅絕。

  這也說明了你的運氣是真的好,一把破雨傘,隨便掉在哪里,只要沒下雨,誰會去把它撿起來?”

  安元微笑了一下。

  吳果要給他,完全可以留封信啥的,按王星的意思,她這是在暗示,也就是落不落在自己手里影響都不大。

  但安元總感覺這是吳果有意留給他的。

  這么值錢的東西,她是哪兒來的?

  她一個研究員,應(yīng)該也不喜歡搞這些玩意兒吧?

  納米材料,莫非對她的研究有幫助?

  但她會為了一把傘而把自己搞的落魄嗎?

  王城說她在逃避什么人,這么一想,也有點對味兒,所有東西都打包送人,不找到自己,哪怕對方抓住了她,也沒有證據(jù)。

  還有,王城知道這東西的存在嗎?

  若知道,傘槍也是威脅吳果的一件東西,又那么值錢,沒理由不帶走???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說,他也只是知道吳果在未朱城,吳果也一直在逃避他?萬不得已,才接受了王城的幫助!

  安元嘆了一口氣,王城一看就不是好人,祈禱他真不會傷害吳果吧,他要快點超過五級,最好是將吳果留在自己身邊!

  看著安元一直盯著手中的傘,莫名嘆了一口氣,王星想到,怕不是撿來這么簡單,以他摸著這小子的脾性,若真是撿的,知道是好東西,多半會放在一邊,怕別人打主意?!斑@把傘在戰(zhàn)場上沒多大用處,還不如賣點錢,我想要?!?p>  “不賣!”安元拒絕,老小子果然在盯著自己的東西,“給再多錢都不賣。我用著它扎妖獸順手,誰說沒用?”

  王星本來就沒當(dāng)回事,“一半的價錢賣我也不稀罕了?!?p>  又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未朱城方向傳來了戰(zhàn)車的聲音。

  所有人翹首以待。

  紅藍(lán)相間的條紋像一只彪悍的野獸,來勢洶洶,帶起一連串的沙塵暴。

  車停,人落地,卻不是熟悉的黑色戰(zhàn)士服打扮,而是一群像是彩裝土匪的人。

  王星心里一緊。

  真出了意外!

  多半是求救信號被其他人攔截,制造假象,趁火打劫。

  他說呢,怎么第一眼看這些人就像土匪,原來真是土匪!

  他們哪里來的戰(zhàn)車?

  莫非,救援隊在路上也遭到了伏擊?

  為首的是一個高額頭,看起來三十歲的男人,站在王星面前,和他打招呼,“哈嘍!六級研究員,還是條大魚呢。”

  他又看到了旁邊英姿颯爽的秦蘭,舔了舔嘴唇,就是要這種會撓破他臉的小花貓才適合他的獸性。

  秦蘭看了他一眼,直接無視,若在三步之內(nèi),劍出人亡。

  安元觀察面前說話的男人,能把一個六級研究員比喻成大魚的,和妖獸無差別。他后面的七八個人漠視著眾人。敢冒充戰(zhàn)士的,也只有這一帶的悍匪了。

  他們之中同樣有移植納米細(xì)胞的人,來源不用想也罪大惡極。這里面還有研究不如意,走上歪路的人的功勞。

  高額頭男人重新看著王星,“這里你的權(quán)利最大吧?快叫他們上車,繼續(xù)往周蘭城出發(fā)。

  別想其他人了,我們同樣可以保護你們?!?p>  “你們想干嘛?”王星怒問,“難道你們攻擊了救援的隊伍?”

  那人笑道,“我們可沒那個本事,不過是略施手段,讓你們的求救信號發(fā)不出去罷了。”

  “不可能!”

  但王星已經(jīng)明白了大概,帝國在納米細(xì)胞上投入太多了,像以前的監(jiān)控通訊設(shè)備,大多數(shù)都停產(chǎn)了。

  現(xiàn)在的第六帝國,電子科技還趕不上千年前,不然哪兒會有這些麻煩,你隨地大小便衛(wèi)星都能把你逮著預(yù)警。

  麻煩了?。?p>  現(xiàn)在是任人宰割,外界還是認(rèn)為他們是安全的。

  “別激動,”高額頭男人抬了抬手,“剛好我們也要去周蘭城附近,順便保護你們一程,只不過是收一點點路費而已。”

  王星想到了什么,“休想!”

  那個男人勾嘴冷笑,“不同意?我也沒說過要你們同意???

  直說了吧,我們要那幾具死去戰(zhàn)士的尸體,至于你們,看在你們是去打仗的份上,才不想為難。

  不然,再多幾十份納米細(xì)胞出來,我們也是可以吃下的!”

  李紹提刀就往那個男人頭上砍。

  閃出一人,空手抓著刀刃,一腳將李紹踢飛撞在車窗上,車身晃動,里面?zhèn)鞒鲶@呼。

  為首男子冷笑,“看見了吧,我的人都是四級,你們現(xiàn)在的力量在我們眼里不值一提。

  當(dāng)然,你們不想要我們的善心也可以。我們?nèi)×素涀约鹤呔托??!?p>  “這荒郊野外覬覦戰(zhàn)士勛章的妖獸又不止那頭蠢老鷹一個,它飛在天上,發(fā)現(xiàn)救援的人沒來,東西在這放著,指不定正在準(zhǔn)備聯(lián)合其它妖獸再來呢。

  你們擋的住一次,擋的住兩次嗎?”

  “廢話不多說,”男人吩咐另外的人,“去把那輛戰(zhàn)車接管了,地上沒有尸體,不是在那里面,就是在運輸車上!”

  他們以為尸體還在地上,或者被人藏了起來,所以最初沒有理會車內(nèi)的情況。而且他們的車剛好和運輸車將那輛戰(zhàn)車夾在中間。想跑也跑不了了。

  “頭兒,”一個人將司機座上的人丟下來,回頭對高額頭男人說,“在里面!”

  “怎樣?”高額頭男人對王星說,“現(xiàn)在是要我們自己走,還是護送你們一程?”

  其他人緊靠王星,保護他的同時,也在等他下令,做好了拼死的準(zhǔn)備。有了李紹的前舉,他們雖然悲憤于又入虎口,但力量差距太大,腦子一熱一碰死一個。

  這些人好像真不會傷害他們,等等再說,或許還會有轉(zhuǎn)機。

  戰(zhàn)士為他們而死,怎能轉(zhuǎn)眼又落入這些人手中作惡糟蹋?

  安元也在猶豫,要不要出其不意上前扎那個為首的一個透心涼?

  冷靜,情況越危急他越冷靜。

  這些人完全可以搶了尸體就走,或者把他們?nèi)珰⒘?,哪里需要這么多廢話?

  莫非還真有善心不成?

  想到那頭牛,他覺得自己不能太主觀了,要客觀一些。也許尸體代表他們的利益,但與抗擊妖獸并不沖突呢?

  看王星的決定吧,畢竟這么多人的性命也不是他說了算。

  王星一張臉都憋紅了。

  他也想守住戰(zhàn)士們的尸體,但反抗的話,車內(nèi)車外的人恐怕都會變成尸體。

  尸體是守不住的!

  他恨啊,要是自己是六級戰(zhàn)士,早把他們擺平了。

  現(xiàn)在求救信號發(fā)不出去,也不能一直在這待著,由他們護送,尸體一起,靠近周蘭城,說不定會有轉(zhuǎn)機。

  但是,越到中途,危險越多,若他們根本沒安好心,連這一車的性命也沒了。

  他能信任一群土匪嗎?

  王星看著他,“你準(zhǔn)備把我們送到哪里?”

  高額頭笑道,“離周蘭城幾里路吧,你們可以安全到達(dá)的地方。”

  “好!”王星同意了。

  高額頭盯著他,“老頭兒,叫你的人別?;ㄕ?,也不對,隨便,反正路上也沒人知道會來找你們?!?p>  他對自己要做的事很有把握。

  “上車!”他吩咐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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