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到了這里,又找到了尹秀柔,且見她無礙,風玄自然想要好好感受一下這太陰域的陰氣,看看這陰氣對自己會有何作用。
他將太陽珠收起,本以為此地陰氣雖對他有巨大的傷害力,但他至少該有些反應(yīng)時間。然而太陽珠剛被收起,他立馬就感覺到滾滾陰氣侵入體內(nèi),體內(nèi)各種生命活動迅速被壓制,體內(nèi)能量無端衰弱,整個人如同被水澆灌的火炭,尤其是男性特征的衰退尤為明顯,他趕緊又將太陽珠取了出來。他現(xiàn)在可以以“陽”培“陰”,但還不能逆轉(zhuǎn)過來,若是吸入陰氣太多,還真只能跟尹秀柔做姐妹了。
若是一直呆在這里,太陽珠應(yīng)該也撐不了多久,但是尹秀柔若是想取得太陰珠,至少還需要兩三年的時間,現(xiàn)在他還真不知該怎么辦了。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真想讓她就此放棄太陰珠,但是這也就相當于斷了她一截修行路,他自然不能如此自私。
風玄苦思,是否可以以太陽珠幫她取得太陰珠,然后自己輔助她煉化?這應(yīng)該是可行的,到時或許還能跟她雙修。他越想越覺得可行,越想越是興奮,臉上也不自覺露出振奮神情。尹秀柔一看他樣子,就知他沒憋好主意,馬上打斷道:“不準胡思亂想,我一定可以取得太陰珠的。”
風玄還是想試試,說道:“秀柔,你該知道,去取太陰珠絕對是九死一生。我是真害怕你有危險,我有辦法可以讓你輕松取得太陰珠并且還能煉化?!?p> 尹秀柔自然知道他說的辦法,面色微紅,一副我看穿你了的神情斜睨著他,故作不屑卻又難掩嬌羞的說道:“雙修?”風玄一臉振奮的笑道:“聰明?!币闳崮樕t,沒好氣道:“想的美?!憋L玄溫柔說道:“秀柔,你心中也清楚,不論取珠還是煉珠都有生命危險。若是你出了事,那我怎么活?而且我也不見就能煉化太陽珠,你就愿意我去冒這生命危險?這種事早晚都要做的,以這美事避免生命危險,有何不可?大不了這次之后,我們成親之前都不再做這事?!?p> 見尹秀柔沉思,風玄繼續(xù)認真說道:“大不了這樣,到時你可以先自己修煉,不到最后我都不出手?!币闳嵋娝樯钜馇械臉幼?,終究是拒絕不了,遂點頭答應(yīng)下來。
風玄心中歡喜莫名,讓她等候在此,而他自己則持太陽珠駕馭飛鳥傀儡向中心凝珠處而去。不多久,他便取得太陰珠回到尹秀柔身邊,接上她后向五行州方向飛去。這太陰域中央?yún)^(qū)域?qū)嵲诓灰司昧?,尹秀柔可能會沒問題,但他自己卻不行。若是時間太久,將太陽珠里面的太陽精氣耗盡,就只能用第二顆了,到時就需要他重新去取太陽珠。他已經(jīng)取走了兩顆,若是再去,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阻止。
兩人晝夜不停飛行,以最快速度出了兩儀州,然后借試煉地運送設(shè)施來到五行州衡域。至此,他倆終于可以真正的放松了。
之前兩人分別到太陰域太陽域,分開了超過十年,現(xiàn)在到了這風景秀美之地,還真有點再世為人的感覺。而他倆雖會合有一段時間了,但之前一直急著趕路,也沒來得及好好親近一下,現(xiàn)在終于可以了,也不由生出種久別勝新婚的感覺。
隨后,兩人又在衡域游玩起來,盡情享受久別重逢的喜悅與柔情。而現(xiàn)在,尹秀柔明顯有些異樣,顯得有些拘謹和擔憂,這顯然是因為雙修之事。她的異樣,風玄自然能夠感覺出來,他雖然心中很是激動,但也不表現(xiàn)出來,只是盡心照顧她的情緒和感受。他之所以不急著修行,除了調(diào)整各方面狀態(tài)之外,其實主要也是想要給尹秀柔一些時間,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然后又是將近半年的時間過去。這一天,一座高山山巔,小屋前十來丈外的平地上,一塊厚實毛毯上,風玄端坐,雙腿前伸,而尹秀柔仰躺在他懷中。四周寂靜無聲,兩人也不說話,享受著這份寧靜。
風玄看著遠方夕陽,心中平靜。他感覺自己不論精神上還是身體上的狀態(tài)都已調(diào)整到最佳,看尹秀柔應(yīng)該也已如此。現(xiàn)在的他倆與之前離開此地時相比,強大不少,實力至少增強了兩成有多,畢竟他倆各自受太陰太陽之氣磨礪了十多年時間。
太陽緩緩落下,眼見天色已經(jīng)全黑,天空掛滿星辰,風玄緊了緊摟在尹秀柔后背的手臂,低頭看著她說道:“秀柔,準備好了嗎?”尹秀柔有些不敢看她,將臉埋入他懷中,臉色通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風玄有些無奈,不過他也不好表現(xiàn)的太過急切,遂面露微微笑意道:“那就再等等吧,你什么時候準備好就什么時候開始?!?p> ……
第二天一早,尹秀柔進入藥鼎,開始修煉,她這次并未一下子就將太陰珠打破,只是劃出一條小痕,讓其緩緩散發(fā)出太陰精氣。畢竟她之前在太陰域還有十余里路程沒有走完,這也就意味著她應(yīng)該經(jīng)歷的磨煉尚未完全渡過,該取得的提升尚未完全取得。煉化太陰珠前,一定要將這些磨煉和提升補上。
而鼎外,風玄并未出屋,而是就在屋內(nèi)守候,并開啟藥鼎的視窗關(guān)注著鼎內(nèi)尹秀柔的狀況。他看見,隨著太陰精氣的散發(fā),她體表雖然沒什么變化,但是卻可明顯感覺她生命跡象迅速被壓制,像是生命之火在快速衰弱。
風玄靜靜等待,不到最后他是不會出手的。雖然他看不出獨自煉化太陰珠與雙休修煉化太陰珠有何不同,看起來都能得到同樣的成果,但他還是覺得完全依靠她自己更好,至少可磨礪她的意志和智慧。而且若是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與她發(fā)生關(guān)系,他也會覺得有些不完滿,顯得有些功利,而不是純粹的情愛。
時間緩緩流逝,太陰珠釋放的太陰精氣越來越多,尹秀柔體內(nèi)郁積的太陰精氣明顯就要超過她的極限,她的生命跡象像是要完全停止。甚至連鼎外的風玄都感受到了濃濃的陰冷,這種冷不同于尋常的天氣冷,沒有絲毫的冰霜霧露的凝結(jié)。但是周遭連空氣都不再有絲毫的流動,而且他感覺自身的氣血運行等各項生命活動也都受到了些壓制。
過了沒多久,風玄便控制藥鼎,將太陰珠隔離,讓尹秀柔有一個緩沖。此時鼎中環(huán)境跟太陰域離養(yǎng)寶地十里左右處相當,尹秀柔苦苦堅持,但是不多久后,她便陷入沉睡之中,雖然功法依舊運轉(zhuǎn)著,但是她各方面的生命活動還是漸漸趨于寂滅。不過風玄卻也見識到了陰和陽的區(qū)別,他自己之前陰陽失調(diào)時,是生機耗散,能量沸騰,軀體爆裂,形容變得枯槁。尹秀柔現(xiàn)在卻無這種狀況,而是純粹的歸于沉寂,一切生命活動皆被不斷削弱,像是能量和生機被抽走了。兩者相比,一個像是在酷熱中煎熬,一個在寒冷中凍結(jié)。
風玄雖然心驚肉跳,但是他依舊沒有出手。他說過,不到最后時刻他不會出手,現(xiàn)在顯然還未到最后時刻。五個多月后,風玄發(fā)現(xiàn)尹秀柔的生命跡象逐漸復(fù)蘇,生機也慢慢散發(fā)??磥?,她已經(jīng)在陰陽之道取得突破,現(xiàn)在只待完全恢復(fù),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他也終于放下心來,面露欣喜微笑點點頭。
又是將近兩月后,尹秀柔終于恢復(fù),睜開眼睛,風玄開鼎,讓她出來。尹秀柔顯然十分高興,神情振奮,而風玄自然也為她高興。
兩人休息了二十多天后,尹秀柔再次閉關(guān)。這次她依舊未打算完全煉化太陰珠,只是營造出離太陰域中心五里左右處的環(huán)境。這次依舊如前次一樣,她經(jīng)過近一年的煉化,最終成功克服太陰精氣,恢復(fù)過來。然后兩人又休息一個月后,在鼎中營造出離太陰域中心一里左右的環(huán)境,讓尹秀柔閉關(guān)。如此,又是將近一年半過去,尹秀柔順利過關(guān)。
然后兩人又休息了一個多月,再次開始閉關(guān)。而這一次,尹秀柔會將太陰精氣完全吸收,所以這次風玄自然緊張的不行。太陰珠是以大陣聚試煉地所在區(qū)域一大片天地內(nèi)的陰氣,經(jīng)數(shù)十年精煉而來,一縷太陰精氣就要抵過不知多少倍的普通陰氣。而這太陰珠之內(nèi)的太陰精氣,應(yīng)該足以將方圓數(shù)十里地化作太陰域中心的環(huán)境好幾天時間。
之前一個多月時間,不只是給尹秀柔的休息時間,更是給風玄的休息時間。之前他聚精會神的關(guān)注尹秀柔的情況一年多,精神無法安歇,甚至比他自己修煉時還要凝重,所以他也累得不輕。
尹秀柔進入藥鼎,風玄控制藥鼎放出太陰珠。由于之前太陰珠已經(jīng)被破壞,所以一直在釋放太陰精氣,此時它已完全化作了氣態(tài)。所以說是放出太陰珠,其實放出的是一團濃郁且精純的太陰精氣。太陰精氣一被放出,迅速彌漫整個藥鼎,然后又蜂擁進入尹秀柔體內(nèi),尹秀柔立馬陷入沉睡之中。
風玄仔細的盯著鼎中尹秀柔,若是情況不對,他馬上就會進入藥鼎。還好,她看起來還有絲絲生命跡象,八九天之后,她的情況也終于稍稍穩(wěn)定。當然,這不是說她情況不再惡化,而只是惡化不再像之前那么猛烈。
風玄不敢放過任何細節(jié),甚至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真怕一眨眼她就香消玉殞了。時間飛快,而他卻是度日如年,其實他心里也明白,尹秀柔靠自己煉化這些太陰精氣的成功率渺茫。就是他自己也一樣,煉化太陽珠的成功率也幾等于零。不過,他心中還是抱有希望,希望兩人都可以自己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