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楓林浸染,白鷺高飛。
細雨霏霏,江霧彌漫。
江邊有一漁船,一點星火。
心中突然茫然,此為何處,我欲去何方。
蒙蒙細雨籠罩了廣闊無邊的江水,浸入骨的秋日涼意不禁讓人打了寒顫。
君長策也不知道怎么會到了這個地方,明明她暈倒的是在一汪泉水旁邊。
那只坑人的玄武的的確確被自己契約了,還跑到了自己的山海閾書里鬧騰,不禁一陣頭疼。
算了,以后有機會再慢慢算賬,反正是自己的獸了,配不配合還由不得他。
衣服被細雨打濕,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有些不舒服,君長策用經(jīng)脈中的火靈力瞬間烘干了衣裳。
環(huán)顧四周,四野無人,蘆葦蕩漾,唯有江邊一漁夫。
但旁邊不遠處的草叢中躺著一抹赤紅色,尤為顯眼,走進一看是一只毛發(fā)濃密柔軟,蜷縮成一團的赤狐。
火紅的赤狐周身并未有靈氣波動,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獸,但長著一身富有光澤的皮毛。
因為細雨絨毛打濕,看起來濕漉漉的。
心下一片溫軟,毛茸茸的小東西總能給人帶來溫暖。
君長策蹲下,輕輕地摸了摸小東西頭上軟軟的毛,那小狐貍似乎也醒了。
同樣幽幽地睜開了一雙茫然的赤紅狐貍眼,滴溜滴溜轉(zhuǎn)了兩下,眼神便清澈如水。
君長策見毛茸茸的小家伙沒有絲毫的抵抗,心下都要化了,桃花眼愜意地瞇起。
太乖了!
這手感!
沒錯,她是個毛絨控。
輕輕地抱起草叢中的小赤狐,摸了摸他可愛的毛茸茸耳朵。
懷中的狐貍卻是眼神復(fù)雜,以及一絲絲不露痕跡的羞赧。
她并未看到如此人性化的眼神,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將火紅的赤狐抱在自己懷里,不時用手輕柔地擼幾下。
沒有遲疑,于是朝著那江邊漁船走去了。
船上有一帶著蓑笠的漁翁,面容黑黃,歲月在面容上刻畫了溝壑縱橫的痕跡,笑容憨厚淳樸,精神奕奕。
“老伯,請問此為何處?”
漁翁見到那抱狐的公子氣度不凡,俊美異常,一看便非凡人,便趕忙過來招呼。
于是笑呵呵地回答道:
“公子啊,此處為楓葉浦,對面有個山頭,叫棲霞山?!?p> 漁翁一臉和藹地詢問道:
“公子是不是要去棲霞山的懸壺宗吶?”
“懸壺宗?”
君長策有些疑問,對這宗門極其陌生,原來只在閬吳一帶周游,所以并不太了解閬吳之外的情況。
況且她本在閬吳,卻莫名其妙地到了別處,在昏睡期間發(fā)生了什么,她都不知曉。
“公子是外地來的吧?懸壺宗在宣萊一帶可是極其出名的?!?p> 漁翁依舊熱情洋溢,愿意為這位公子解答疑惑。
宣萊倒是聽說過,位處在閬吳的南邊,地少人稀,山多水多。
沒想到一醒來就到了這地方。
“雨愈發(fā)的大,公子若想去,先上船,老朽一一解答?!?p> 漁翁伸出一只手,作邀請狀,另一只手拿著一根翠色竹笛。
“那好,麻煩老伯了。”
君長策欣然答應(yīng)。
目前也無處可去,倒是那懸壺宗可以去看看。
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欲塞給漁翁。
“老伯拿著吧!”
漁翁像是受驚了般,百般不接受,極力搖頭推脫著,堅定擺手道:
“公子使不得,若想要給老朽錢財,五個銅板便可。”
君長策心下一陣敬佩之意,不過也無奈,找遍了全身只找到三個銅板。
只好又將一錠銀子塞給老漁翁,勸他收下。
“公子看老朽落魄,才給老朽一錠銀子,此為同情。但老朽雖然一把年紀但靠的是體力賺錢,一分辛苦便是一分錢,多余的錢財不能收哇!”
老漁翁還是堅決搖頭。
真是個倔漁翁。
君長策但心中更多是感慨,的確是自己唐突了。
一錠銀子是施舍同情,五個銅板便是辛苦的血汗錢,是自己踏踏實實賺來的。
這老漁翁怕是比外邊那些坑蒙拐騙的貪婪之輩不知高尚了多少。
“那老伯,這三個銅板給您,兩個銅板欠您,所以我來劃船抵消?!?p> 君長策笑了笑,眉眼之間在朦朧細雨中更顯得如夢如幻。
自己可以用靈力操控小舟,這還是能做到的。
二人一狐在小舟的烏蓬下避雨。
雨下得越來越急促,雨打江舟,煙籠江水,遠處的江水愈加迷蒙。
江水蕩漾開一圈圈的波紋,兩岸秋楓隨小舟向后緩緩移動。
君長策傾聽著滿江風(fēng)雨聲,遠眺著一條波濤江水。
撫摸著昏昏欲睡的乖狐貍,心下并未因陰雨而低沉。
反而卻是愜意輕松,或許是離開了喧囂的閬吳,而此處靜謐宜人尤佳。
宣萊之景,不似仙境,更似人間。
是人間該有的凈土吶。
“老伯,這懸壺宗有什么獨特之處嗎?”
君長策移開視線,轉(zhuǎn)身看著老伯詢問道。
那漁翁眼中流露出滿滿的敬意和欽佩,道:
“公子有所不知,此處藥宗中的弟子但凡到哪兒去都是備受人尊重的,其宗主任大師更是妙手仁心、懸壺濟世呀!”
“仁心?”
世上丹藥師莫不受人景仰,追名逐利,享受著不錯的待遇,高價拋售著丹藥,被眾人追捧,尾巴翹上了天,丹藥師更像是一個單純?yōu)榱俗儚姷穆殬I(yè)而已。何來仁心而言?
“醫(yī)者以仁為大,德為先,又有妙手回春之術(shù),才配得上醫(yī)者這二字,而這懸壺的弟子大多宅心仁厚,到處行醫(yī),即便是普通的百姓,他們也會傾囊相助、不吝仙丹吶!”
漁翁娓娓道來,一臉敬仰。
不吝仙丹醫(yī)治普通百姓,一視同仁,的確是有氣度,有風(fēng)骨的。
“懸壺丹藥師弟子不計報酬醫(yī)治普通百姓,那宣萊普通的醫(yī)者呢?”
君長策思索了一下問道。
但懸壺弟子如此做不會逼走當?shù)仄渌t(yī)師嗎?而且用丹藥來救治百姓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呢。
“公子您別提了,除了寥寥的普通醫(yī)者,諸多醫(yī)者看不慣懸壺宗的做法便去別處了,而還有一些開靈的醫(yī)者也都去懸壺宗拜師了,并且懸壺宗越來越多的弟子被派出來行醫(yī)。”
漁翁一聲嘆息。
姜枕白
姜姜碎碎念: 怎么會一下子跑到這個地方嘞? 猜猜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是個玄幻長篇,老瓶裝新酒,新的故事給您娓娓道來,姜姜會努力創(chuàng)新腦洞點兒的)